听到这个土匪要比别人多挨打一轮,其他的土匪脸上各有各的神采。不过他们心里明白这个黄衫公子可不容易对付,不能随便说瞎话了。
罗溪接着问下一个,是那个蓝衣土匪:“具体寨子里还有多少人?”
“我们寨子里弟兄一共四十二个,不过常来常往的还有别的人。”
“别的人?”罗溪侧目:“别的是什么人?”
那土匪回答:“别的寨子里的人。”
罗溪点了点头:“这个回答我很满意,一会儿有人回来,你先走。”
蓝衣土匪虽然挨着巴掌,可是心里乐了一下,至少一会可以先走一下。砌墙总比挨巴掌强。
其他土匪见到居然还可以这样?看来让那个黄衫公子满意才是重要,心里各自都有了打算。
罗溪接着问下一个:“留在寨子里的都是什么人?”
那个灰衣土匪连忙回答:“留在寨子里的还有一些老人,还有受伤的人。”
“老人?”罗溪笑问:“这老人是岁数大的还是做土匪时间长的长老啊?”
灰衣土匪回答:“是寨主,是寨主。还有一些岁数大的。他们在寨子里给我们做饭。”
“下一个人,你们寨主要娶媳妇?”
下一个土匪脸上刚挨了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灰衣土匪站在对面又给了他一巴掌:“公子问你话呢。”
那土匪才反应过来:“娶媳妇,对我们寨主要娶媳妇。”
那个灰衣土匪又打了他一巴掌:“什么咱们寨主娶媳妇?不是咱们寨主娶媳妇!”
这些土匪来来回回让罗溪弄清楚了几个问题。第一,这猛虎山上一共有四个土匪窝,两个在西边,两个在东边。其中以东边靠山崖一边的土匪队伍最为强大,有一百多人,领头的叫韩大海。这个韩大海为人很仗义,功夫也不错,在土匪堆里声望很高。还有个二当家的,叫杨涛,为人有些阴险,经常背着大当家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次是听说大当家的想要娶个媳妇,二当家的做主,说要多给找几个女人任他挑选。大当家的选了一个,剩下的可以给其他弟兄做媳妇。这山里的土匪都是男人,听说还可以娶媳妇,个个眼睛冒绿光。所以这次他们上村子里不光抢吃的,还抢人。别的寨子已经抢过几个姑娘了,他们这个寨子还是头一次抢。只是不走运,碰上比土匪还强的人了。
这次来的这批土匪算是整个猛虎山势力最弱的,他们大当家的名叫邵忠,为人很仗义,只是最近几次出去受伤了。
其实四窝土匪本就相安无事。可是最近西岭村那边好像出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总是打击他们土匪,在西边的那两窝土匪受伤比较严重,西边的生意也不好做了,于是都跑到东边来了。东边土匪多了,客商明显不够用了。
土匪在这村子里呆了两天,不仅把村里所有的围墙都修好了,连屋子都重新修葺一遍。房顶上有漏的,也填补了一遍,只是到了后来瓦片不够了。正巧土匪里曾经有个人以前家里烧过瓦片。在那个土匪的带领下,一群土匪又烧制了好多瓦片,把村子里所有以前没有瓦片的房子也都盖上瓦了。
村子里忽然多了二十多人,他们要吃饭,召瑾瑜又带着几个土匪去河边捉鱼,算是解决了他们吃饭的问题。
土匪在这边忙活了三天,东岭村简直焕然一新。而土匪们除了第一天有几个要被扇嘴巴,后两天有吃有喝,虽然出点力气,居然过的很开心。都是十多岁,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有的就是力气。等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王家给王牧之来了一封信催他快些回去。这二十几个土匪居然有点留恋这样的生活。
来的这群土匪就那个连毛胡子还算是个小头头,被其他兄弟鼓动着问罗溪:“夕四公子,你们这就要回去吗?”
罗溪笑问:“怎么?还舍不得我们了?”
连毛胡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们就是觉得跟着公子有肉吃,挺好。”
“想跟着我可没那么容易,得经过考核呢,够资格才能跟着我。”
连毛胡子又挠了挠头:“啥?啥考核?啥叫考核啊?”
旁边穿蓝衣服的土匪用胳膊肘触了连毛胡子一下:“考核你都不知道,考核就是考验,测试,看看我们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连毛胡子一挺腰板:“直接说看本事就得了呗。公子你看我,一身的本事呢!”
罗溪看着围在身边的二十张不一样的面孔却是同样的谄媚,低笑了一声,问道:“你们跟我说说,为什么现在想跟着我,不想做土匪了呢?”
蓝衣服的土匪叹了口气,然后回答:“要是能吃饱饭谁还做土匪啊?!”
罗溪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接着说。
那蓝衣服土匪接着就说:“我们原来都是十方城外各个村子的。这几年收成不好,地里中的庄家颗粒无收,还有的村子是遭了水灾,还有蝗灾。总之大多都是难民。我们一座城一座城地辗转,最后汇聚到了十方城,以为这里大,能找到个糊口的事情。可是这十方城虽然大,但是各行各业都是由十大家族把持着。给我们留下的工作少的可怜。更何况他们很排斥难民。所以我们到最后都落草为寇了。”
召瑾瑜问:“做土匪肯定能吃饱肚子了。”
蓝衣土匪回答:“虽然有时候也饿肚子,可是总比难民时候吃的多啊!”
召瑾瑜不解:“怎么抢劫还能吃不饱?”
连毛胡子回答:“咱虽然干的这个勾当,可是也得有原则,人家给钱就放行。我们只图财不害命。图财也得有原则,不能都拿去。都是老百姓过来的,咱也知道挣钱的辛苦。”旁边的土匪都跟着点头。
罗溪点头:“不错,还算你们有些良心。就凭这点,以后你们想跟着本公子的,只要不坏了本公子的规矩,本公子包你们有饭吃。不过以后想吃草还是想吃肉,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罗溪和那些土匪们又聊了一会儿,就赶他们睡觉去了。
回到屋子,看到王牧之正在等她。
“牧之,这么晚还没睡?”
王牧之神情严肃:“你真的要收了他们?”
“怎么?你也想收了他们?”
“不是我想收他们,而是他们是土匪,打家劫舍的土匪。你要他们能做什么?要在
这山上做山大王?”
罗溪故作思考状:“做山大王,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这话把王牧之气的:“你要说想找份工作,我立刻就可以把家里的铺子给你两个,你这一年不说万两白银,几千两肯定是少不了的。可是你怎么偏偏要做这个山大王呢?”
罗溪冷笑:“王牧之我告诉你,我夕四的东西可以是抢来的,可以是赢来的,可以是挣来的,这些都是我自己凭本事换来的。我夕四这辈子绝不会白要别人的东西,所以你就歇了这份心吧。你的好意夕四心领了。”
王牧之没想到夕四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居然连名带姓的称呼他,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忽然明白了,这个夕四不仅功夫很骄傲,他的内心也很骄傲。这样骄傲的人才值得他去交往。
“好的,我明白了。不过你要是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无论是要人还是什么,我想我的人肯定比这些土匪好。”
罗溪没有说话,王牧之自知在这里也是无趣,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土匪自发离开了村子。走的时候召瑾瑜给他们带了一头野猪和几只獐子,够他们吃一段时间了。
王牧之还以为会遇到夕四的冷脸,一大早起来就惴惴不安,可是看到夕四和以往一样,心又落了回来。
一路上罗溪坐着马车,还没走多远,章子涛就蹦了上来。
一脸的凝重严肃:“四哥,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
“我想跟你学功夫。”
罗溪明白了,或许是这次遇到土匪,同样是男人,他就只有被吊打的份,心里十分窝囊,尤其是在女人面前被吊打,那就更没面子了。
罗溪实话实说:“学功夫可辛苦,比你之前做的那些都辛苦,你扛得住吗?”
章子涛点点头:“我行,我肯定扛得住。”
罗溪也没客气:“这样吧,明天路上我和瑾瑜还得做日常训练,你可以跟着,跟得上我就教你,跟不上也没关系,我叫那些侍卫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一般遇到小事足够能解决了。”
章子涛点了点头。他知道召瑾瑜和这个四哥每天的运动量特别大,看着那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侍卫就知道了。可是他决定不管如何一定要坚持下来。这样才不至于给四哥丢面子,这样才配和四哥站在一起。
章子涛下了马车还没一会儿,郭芳芳又上了马车。
“夕四公子,我有件事情。”郭芳芳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罗溪明白,这几天郭芳芳一直坐立不安。或许是因为以后生计的问题。“怎么?给你的一千两银子不够吗?如果不够,等到了十方城我再给你。”
郭芳芳连忙回答:“不是不是,不是不够,这一千两银子够一个普通人家好几年花的了。”
罗溪问:“不是银子的问题,那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