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罗溪快天亮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可是还没等睡踏实就又得起来了。
“姐,今天王家家族比试,牧之过来接你了。还有,我要训练那几个小子,就不陪你过去了。”
“知道啦。”
罗溪揉了揉米糊的眼睛,感叹:枕头啊,今天又不能和你亲密接触了。
戴好了面具,罗溪看着自己的那张脸: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用戴你啊?你知不知道每天化妆很麻烦的啊!
在现代的时候,罗溪就是不爱化妆,总是素面朝天的。就因为这个,那时候的那个老公还曾经嫌弃过她,说她不会打扮,给他丢脸。
可是他不知道,做杀手的时候,可能为了潜伏,每天都要带着妆,因为她要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化妆多了自然就对这个很烦感。
这就如同厨子在下班之后不愿意进厨房,长跑运动员回到寝室就不愿意再挪动一步路,屠夫在工作之外不愿意杀生一样。
到了这个世界,罗溪觉得每天有一件很开心的事情,那就是可以不用化妆。可是自从装扮成男人以后,她每天都要化妆。看着床边的小盒子,里面是已经打造好了的面具,罗溪真的希望这个换上它的机会快点到来。
换好衣装,罗溪推门出去,发现马车旁边不仅有王牧之,还有一个老朋友,那就是在郭夏城郭家的嫡长孙郭啸。
罗溪快步上前,高兴道:“郭大哥,你怎么来了?”
郭啸抱拳道:“夕四老弟,好久不见啊!”
王牧之打断两人的寒暄:“咱们路上边走边聊,还要去接子涛和子新呢。”
故人相见,自然很是开心。
“郭大哥,郭老爷子最近怎么样了?还好吗?”
“爷爷好得很,就是还念叨你呢,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身体好就行,以前他还肩膀疼呢,现在呢?”
郭啸开着玩笑:“自从用了你教给的方法,已经好多了,他现在都离不开光远了,弄得我这个嫡孙都不如他地位高。”
罗溪好奇的问:“对了,郭啸大哥,你怎么有时间来十方城了呢?我可不觉得你是专门来看我的。”
郭啸哈哈大笑:“这次来确实不是专门来看你的。”
王牧之解释:“每次王家家族比试的时候都会请我们王家管辖的城镇派人过来。一来是联络感情,二来是选拔一下下面有能力的人来十方城做事。”
几人聊着,马车停了,章子涛和章子新也上来了。
章子涛看着郭啸已经不会拘谨,不会害怕。在十方城开锦绣斋的过程让他成长很多。在郭夏的时候,他还是个男孩,可是到了十方城,他已经蜕变成男人了。
看着章子涛可以在众人面前谈笑风生,郭啸很诧异,因为他看出章子涛的成长,这种速度真是太快了,这是在郭夏所不能做到的。
“对了,子涛,我来的时候你爹还让我给你带封信。”
“真的?我爹给我写信了?”章子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
以前在郭夏的时候,他总是和他爹矛盾重重,可是到了十方城奋斗的时候,才发现以前爹爹是多么的不容易。自己很多事情误会爹爹了。
章子新问:“信上写什么了?”
章子涛高兴地说:“娘的肚子大了,估计快要生了。胎动的厉害,怕又是个男孩。还有,他们说等弟弟出生满月之后带着弟弟来十方城看咱们呢。”
“真是太好了。”想到父母要来,章子新又开心又紧张。开心是因为这对夫妻真的对她很好很关心,每次写信都提到她。紧张是因为她还没有以女儿的身份和这对夫妻见面。不知道见面之后她的父母会不会喜欢她。
“信上还说什么了?”
章子涛看了看章子新,把信塞给她:“你自己看吧,又是让我照顾你,不许欺负你。就你那么厉害,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还哪里敢欺负你啊?!”
章子新看着信,心里甜滋滋的。
说话间就到了王家。
王牧之,罗溪,召瑾瑜先下了车,没想到郭夏不仅是郭家来人了,夏家也来人了。
“呦,这不是夕四公子吗?郭夏一别已有数月,看来公子在十方城混得不错啊!”
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夏河,一个是夏海。夏河曾经因为夏静言在夕四手下吃过亏,后来夏静言居然死了。夏河觉得这个夏静言虽然利用了他,可是那毕竟是夏家的人,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教训。所以对这个夕四态度很不好。
夏海在旁怕夏河动手,把话题岔开:“二哥,快走吧,姑姑等着咱们呢。”
马车里章子新刚要下车,听到这个声音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她觉得她至死也不会忘记这个魔鬼般的声音。
同在马车里的郭啸看着章子新的动作忽然明白了,明白之前为什么夕四给他写信要他做的那些事情了。那个夏海在郭夏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说不定和郭芳芳之间发生过什么,只不过这郭芳芳已经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在马车里对章子新说:“夕四公子刚离开不久,郭光远发现他们家一个叫芳芳的庶女因病不治身亡。郭光远已经给她下葬了。是火葬。”
章子新听着这话愣了,她不知道这个郭啸为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好,居然帮她遮掩身份。
郭啸接着说:“你是十方城的人,就在十方城好好呆着,外面太危险,不适合女孩子。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老老实实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章子新明白,这是让她以后就不要回郭夏了。既然她在郭夏已经被“火葬”,那就说明以前的一切都被摸去,现在已经完全是新的人生了。
章子新给郭啸行了一个大礼:“章子新谢过公子大恩大德。”
“走吧,出去吧。”
下了马车,章子新发现夏河与夏海已经进了院子,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罗溪忽然注意到身后的章子新,再看看前面的背影,瞬间明白了。
王牧之白了一眼夏河的背影,对郭啸和罗溪说:“郭大哥,四哥,不用搭理他们,咱们里面走,我大哥还等着咱们呢。”
走这一路,罗溪竖着耳朵听到了夏河与夏海的对话。
“二哥,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姑姑,让姑姑给咱们做主。”
“四弟,你是没有跟这个夕四打过交道,他狠着呢。记得夏静言吗?他就是被夕四害死的。”
“静言不是被蒋一刀害死的吗?”
“哼,就凭静言和蒋一刀的关系,他能是被蒋一刀杀的吗?”夏河顿了一下,接着说:“静言出事那天正好是王牧之,夕四和召瑾瑜一起去打猎。怎么就能这么巧,他们去打猎静言就出事了?若说他们和静言的事情没关系,我怎么也不相信。”
“自从静言出事之后,那个郭啸就直接把手伸向典当行了。那可是咱夏家的产业,凭什么就被他们郭家白白拿去?”
“听说那个夕四还从典当行里拿出了不少宝贝。那可都是静言的东西,是静言用汗水换来的。若是这个夕四和静言出事没关系,那个郭啸怎么就会单单让夕四过去白拿?”
“那个王牧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他,在郭夏我就把那个夕四给做了。”
罗溪听着那两人的对话感觉很有趣,“做了?”就凭他们俩?还是他们整个夏家?
见到王牧野,几人寒暄了几句就到了屋子里。
罗溪问:“夏河与夏海口中的姑姑是谁?”
王牧野解释:“他们的姑姑应该是我三叔的姨娘。”
“这个姨娘在府里很有地位?”
王牧之冷笑了一下,王牧野解释:“这个姨娘有些手腕。我三婶去的早,三房家里面就属这个姨娘说的算。”
王牧之接着说:“那个夏姨娘经常把自己当成三夫人,到奶奶那里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
“夏姨娘有孩子吗?”
王牧野说:“有,有个儿子叫网目恒,一个女儿叫王静晓。”
夏河与夏海到了三房的院子,被直接带去了姨娘的院子。
“姑姑,夏河夏海给您请安了。”
夏姨娘看着两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快坐吧。
夏河把一本账册给了夏姨娘“姑姑,这个是这段时间庄子里的收入。”
夏姨娘翻看了一下账册,皱着眉头道:“怎么这段时间进项这么少?”
夏海道:“唉,这不是静言出事了么。”
夏姨娘在出嫁前手底下有几个庄子在郭夏城,自从她家入王家后就把铺子交给夏家人打理,每年坐等着拿利润。
说是铺子挣钱,其实就是夏家通过这么个庄子给夏姨娘送银子,让夏姨娘在王家给夏家多争取点利益。
而夏姨娘的这几个铺子一般都是由夏静言打理,每年也都是由夏静言给夏姨娘拨款送钱。而这钱多半都是从他手下的郭夏典当行的柜上出的。
这次典当行被郭家接手,自然不会再给夏家的铺子拨钱,自然给夏姨娘的钱就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