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仅溪流是这么认为的,召瑾瑜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是啊,聚贤楼的菜算什么啊?若是让他们吃到老大做的菜,那绝对是能让他们吃掉舌头的。”
罗溪一抬手:“行了,别胡闹了,办正事。如果说明天午时三刻就要开刀问斩,现在我们可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安宇主动说:“我和午马去那个白宣住的地方了解一下情况。”
罗溪强调:“尤其是那个要他磨刀的王婆婆。”
“好嘞。”安宇和午马转身出了屋子。
霍振凯主动说:“我带着溪流去案发现场看看。”
罗溪没想到霍振凯居然会主动要求做这件事,感激一笑,双手抱拳道:“多谢霍队!”
霍振凯冷冷地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早点把这件事结束能早点到边境。”
“戴上瑾瑜吧。”
霍振凯本想拒绝,可是看到召瑾瑜八面玲珑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的脾气,硬硬的点了点头。
召瑾瑜跟着霍队,痞痞地说:“您多照应!”
召瑾瑜冷脸不看他。这个人,别看外表笑着对人,可是他的内心绝对是最冷酷的杀手。做了这么多年特警,在这所有人当中,就属召瑾瑜身上的杀气最煞人,只是他平时掩盖的很好罢了。
罗溪继续吩咐:“白朗,林木,你们两个跟我去找二公子,凭借二哥的手段在这青州城想见一个人应该没那么难。”就算不行,青州城的大牢也不会那么结实吧?
果然十方城四少不是徒有虚名,罗溪只是带着古擎天的亲笔名帖就可以横晃。只是在和官府交涉的过程中罗溪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在有意掩盖些什么。
进入青州府的大牢,白朗一下子就看到了被用过刑的白宣。急切地跑过去,“哥哥,你怎么样了?”
白宣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来看他,他冷漠地转过来,发现居然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显然有些激动:“白朗?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呆的地方快点走。”
两人隔着大牢的铁栏杆还在激动,罗溪已经把大牢的门打开了:“有事进去说。”
白宣纳闷,不知道白朗带来的都是什么人,他只是知道自己的这个牢房是所有牢房中最坚固的,也是锁头最多的。怎么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大门锁就都开了呢?难道他们有钥匙?旁边没有狱卒跟着啊?
门口的狱卒已经被林木特质的药粉迷晕了,一时半刻起不来。
其实凭借他们和古擎天的关系,门口的狱卒断然不敢进来打扰,可是他们怕这些狱卒当中有别人的眼线。所以干脆都弄晕了,省的他们的谈话被别人听去了。
白朗对老大的身手毫不怀疑,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他的大哥。
进了牢房内,他抱住白宣:“大哥,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快让我看看。”
林木瞥了一眼白朗:“你能看明白啥?赶紧起开,我给他看看还算靠谱。”
白朗一抹鼻子,论说医术,自己还真不行,赶紧给林木腾开了地方。
经过这段时间的培养,林木已经能够独立诊断一些病情,并且对症开药了。面对现在白宣的情况,罗溪不介意让林木先看看。
“老大,他内脏目前没什么事情,只是皮肉伤的厉害,手筋脚筋必须立刻接上,否则以后就废了。”
“我先给他麻醉,你去准备手术用的东西。越快越好。”
林木点头,只是一瞬间便消失在大牢当中了。
白宣知道这是白朗带来的人,对他不会有恶意,但也不免猜疑:他们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故意靠近白朗,来套取他们家的祖传之宝的?眼下他们不说,自己也别先露了心思才好。
“白朗,这位公子是谁?”
白朗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介绍,赶紧扬起一脸的自豪:“这个是我老大,原来我被生活所迫在猛虎山落草为寇,后来是老大收了我们,现在我们是跟着老大做正经事的。这次是跟着古家二少爷的商队路经青州城才知道大哥的事情的。”
白宣心中的警惕没有减少,因为他知道古家和向家来往密切,而打他主意的人或许背后的主使人是向家也说不定。
罗溪感觉白宣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发现有人朝这边走来。立刻抬手,示意白宣不要说话。
从门口进来的也是一个狱卒衣服的人,并且一路走来并没有大喊大叫。
如果是普通狱卒,看到门口那些躺在地上的同僚一定会大喊大叫,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走了进来。要么这个人就是来这里杀人灭口的,要么就是来告诉他们什么事情的。根据气息,这个人没有什么高深的功夫,那么也就排出了第一种可能。
那人进来之后白宣不着痕迹地送了一口气,这样的气息被罗溪抓了个正着,暗想:这个人难道和白宣有关?
进来的人面向周正,没有笑容。近身双手抱拳,问了一句:请问里面的可是夕四公子?
罗溪在牢房内对着他说:“这是在下,请问您是?”
“在下叶荣,是青州城府衙的一名仵作。”
“你来这里是?”
“越家老爷早在你们出发的时候就派人到青州城来送信,要我照顾公子一二。更何况白宣也是我的朋友,公子有心要帮他,在下自然责无旁贷。”
“那么你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
“白宣的案子不是那么简单,若是夕四公子真的想管就请随我来。”
罗溪没有移动,只是看着白宣,白宣开口解释:“这位叶兄是在下的朋友,这段时间在下能在这里经受大刑却没能伤及腹脏全靠这位仁兄了。”
罗溪点头:“白朗,林木马上就回来了,他回来之后你配合他把手术做完,我过去看看。”
白朗抱拳:“老大,这边你放心吧,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了。”
罗溪不想啰嗦,“快走吧,有事路上说。”
看了一眼晕倒的狱卒,叶荣道:“公子放心,二个时辰内他们不会过来的。”
罗溪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罗溪问:“干嘛这么着急?白宣的案子有什么蹊跷之处?”
叶荣道:“蒋家来人,他们要入殓蒋波的尸体了。”
蒋家?又是蒋家
?
“是那个和向家走的很近的蒋家吗?”
叶荣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个蒋家。”
“恐怕那尸体是有问题了吧?”不然干嘛那么着急入殓?
叶荣心中稍稍放了点心,若是一下能反应到这个问题,那么这次白宣兄弟或许还能有救。
进了停尸房,罗溪看到蒋波的尸体正停在唯一的一张台子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叶荣把白布撤下,对着蒋波的尸体刚要给夕四讲解,只见夕四一抬手示意禁声。接着,夕四一系列的动作让他瞠目结舌,心道自己做了十多年的仵作,恐怕都没有这个人手法这么利落。而且他的手上还戴了白手套,那白色的手套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好像很薄很贴皮肤的样子。
看过尸体上所有的伤口,并用感应感受了一下蒋波的血管脉络,罗溪对这桩案子有了大概的想法。
“杀人凶器都在吗?”
“都在这了。”叶荣把柜子打开,里面有三把刀。
一把是菜刀,刀刃锋利,就是白宣手里拿的那个,被认定为是凶器的。第二把是砍刀,估计是由于平时砍柴时候用的多,那刀刃已经有些卷边了。第三把是匕首,匕首的刀刃锋利无比,上面还有未擦净的血迹。
“白宣一直拿着这菜刀吗?没有换过别的武器?”
叶荣照实说:“白宣说他没有杀人,那把刀虽然一直握在他的手中,却是有人拉着他的手把刀按在了蒋波的身体上。”
“这件事你怎么看?”罗溪想问问叶荣的态度,因为她想知道这个叶荣是不是真的在帮她。
叶荣说:“白宣不是杀人凶手,他是被冤枉的,因为他从来不会玩这种刀。”
罗溪点点头:“人不是白宣杀的。”
叶荣听到这个结论明显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夕四公子不仅医术高明,竟然也会做仵作。
罗溪进一步解释:“致命一刀在腹部,凶器划破了被害人的腹主动脉,导致被害人腹腔内部大出血而亡。心脏上的那一刀是被害人死了之后扎上去的。如果说白宣一直拿的是那把菜刀,则说明被害人不是白宣杀的。”
叶荣道:“不是白宣那也要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才行,否则蒋家不会放过白宣的。”
罗溪摘了白手套放在随身携带的口袋里,道:“不是说还有两个人吗?看好那两个人,我可不想那两个人出什么意外。”
常在衙门里做事,这种杀人灭口的事情自然看过很多,他一下明白了夕四公子的用意,立刻会意:“我会看好他们的。”
“我会让白朗写状纸,明天一早到衙门门口敲鼓。”
“那就多谢夕四公子了。”
“对了,这衙门上下都是什么人?”都是谁的人?有没有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