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现在你已经真正掌握了七绝神剑的力量,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驯服最后两把神剑。”
萧御于无边的狂喜中凛然惊醒,这才是开始,还有很多未尽的事情,七绝神剑已经过去,现在他眼中所要看到的,应该是绝迹剑和永恒剑。
以心境而言,他现在并不适合修炼绝迹剑,当日身入十光佛界,才是真正绝迹,如今他却已经踏足三界,单以心境而言,似乎并不合适。
“坦白来说,你现在并不适合修炼绝迹剑。”九阳说道。
果然么……
“因为你的境界并未达到绝迹。”
萧御微微一怔,没有达到绝迹的境界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是他早已经过了绝迹的时机么——
“所谓绝迹,是指身在三界之巅,心却隐藏于无尽尘埃,绝迹二字更看重的,是心境的境界,而并非指身在何处。你遭逢劫难,遁迹十数年,但是一念所执,仍在三界之中,所以尚未达到绝迹剑的境界。”
萧御当日年少之时,仍然能借助神剑本体碎片,强行炼化冥阳星,修成苍生剑,同时在九阳的帮助之下,炼化残阳星而形成引殇剑,所以无论境界是否达到,修炼神剑依然不会有太多阻碍,只是看是否能够以巅峰状态修炼而已,九阳虽然这么说,萧御却并没有多少沮丧,而只是隐隐似有所悟。
“以绝迹而至苍生,这中间的转折未免突兀,两者之间理应有所联系才对,而不至于全无关系。”一念沉吟,萧御说道。
九阳颔首,“不错,你能这么想,足见已得神剑三昧,苍生剑自冥阳星炼化,原本就是置诸死地而后生之剑,从绝迹而至苍生,这中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世人无从得知,只有自己神念所执而已,所以才称为绝迹,你现在却为我所授,无论如何,终究是失了剑意。”
萧御暗暗颔首,九阳所言,不可谓没有道理,不过剑意九重,彼此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所列之名,也只是为更好地量化九剑而已,若是果然完全执着于其中界限和分别,难免过于着意,因此虽有所失,却未尝不能弥补。
“天道路转,生生不息,神阳九剑,为师尊亲手炼化,但若传授于我,或许我会有不一样的领悟,也能运转出不同的剑意。”
九阳目光一动,随即长声一笑,“好好好——果然岁月流转,世事变换,当日你修炼引殇剑时,尚且为剑意所束缚,现在心胸却已经完全不同,隐隐有跳出我九剑藩篱之象,当真少年可畏。”
九阳如此盛赞萧御,自他得九阳传授以来,还是第一次,纵然萧御心沉若海,仍然忍不住惊起重重涛浪,虔诚拜倒在地,“徒儿一身修为,皆为师尊所赐,不敢当此谬赞。”
“皆为我所赐么——”九阳微微一笑,“其实并不尽然,以你如今实力和境界,已经不是我能够限定的了,我所做的不过只是帮你指引一段方向而已,也许不过多久,你眼中所见到的,便只有三界星河了。”
九阳意有所指,萧御心神一凛,“多谢师尊教诲!”
“好了,”九阳一笑,“你有如此境界,也许修炼绝迹、永恒二剑,或许会被我预想的更加简单。”
九阳负手而立,气势悄然升拔而起,恍若九重仙域,重重而上,萧御感觉神海也在重重拔高,仿佛要触及到九天一般,不由得心跳加快起来。
萧御不觉凛然,仅仅只是初时的导引,已经生出如此异象,足见绝迹和永恒二剑之强。
一念流转,九天之外,巍峨星辰运转其上,两重神光倏然一盛,隐隐释放出千重剑势。
萧御心念一动,来了——
“嗡——”
一瞬之间,轻盈的剑吟声自天外传来,一把薄如蝉翼的神剑,穿过重重星海,飞速向萧御冲过来。
萧御并未修炼过丹阳诀和恒阳诀,此刻完全是强行炼化二剑,眼看神剑飞至,不由得手心微冒细汗。好在有七剑相佐,还不至于完全被动,蓦然右手凌空虚握,七色神光苍然幻化。
神阳九剑彼此相连,以七星抵御丹阳恒阳二星,感知它们之间的联系,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九阳欣然颔首,这个弟子的选择,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不过刚刚炼化七剑,就有驭使七剑抵御绝迹永恒二剑的勇气,仍然让他颇感欣慰。
“御儿,小心在意。”
萧御心中一暖,顿觉气势更盛,“师尊宽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萧御一念既定,更无半分杂念,所有精神都用来运转七星,甫一触及到丹恒阳二星,顿时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果然,神阳九剑之间彼此联系紧密,他深通星辰奥义,此刻借助星辰运转的法则,再结合对七星的理解,更能够准确地找出其中的联系和规律,不过瞬息之间,已经将丹阳恒阳二星运行的规律领悟不少。
始源天神微微颔首,“此子天赋决绝,纵然是我也极少见到,难怪当日你竟敢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驭使神魂入他体内,以助他修成真源。”
九阳自然更加欣慰,“彼时我唯一没有把握的便是他的心性,后来发生的一切,恰恰也证明了这一点,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一点正是他命运不受辖制所在,唯有跳出我帮他规划的方向,才能打破我为他限定的命运,而踏上真正的巅峰。”
始源天神目光微动,沉吟道,“不错,当年我为你们所规划的一切,对你们未尝不是一种限制,否则今日你们未必不能突破那重封禁。”
九阳不料他随口一说,竟然会引起始源天神生出这样的神思,略一沉吟垂首道,“天命有定,仅此而已,师尊早已勘破三界大道,又何必引咎于身。”
始源天神看着九阳,眼中神光明灭,“看来这次我仍然看错了,你的命运才刚刚开启,在你认定的命运之后,还有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