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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么……”萧御指尖清风流转,倏然一寂,“既然你这么想看到,那便如你所愿。”
一语落定,萧御缓缓伸出右手,但他的出手并不快,甚至比女子之前的出手还慢,但不知道为什么,女子看到他出手的瞬间,眼中竟化生出无边的骇然,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徵和羽的眼中,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连同时间和空间一同凝固,以至于他们的神识也几乎冻结。
他们知道,这是萧御展示出来的神通,即使只是一瞬之间,也能完全做出判断,那便是萧御的实力更在女子之上。
对于这一点,女子十分吃惊,感到万分难以置信,但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半分虚假,又不由得她不信。
女子眉心神光于一瞬间盛放到极致,在萧御运转时间法则的情况下,已经堪称完美,但在萧御绝对的法则中,却没有任何的作用,世间所有的一切,在萧御指尖的神光前,都变得前所未有地缓慢,根本不可能形成任何的防御和威胁。
这一刻,再次呈现出实力的绝对差距,只不过这次女子成为了弱势的那一方,而主宰命运的人,则变成了萧御。
在实力的绝对差距面前,胜败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唯一的悬念,不过在于萧御究竟会怎么处置他们。
看着萧御指尖的神光越来越近,女子的眼神之中,露出恐惧之色,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命运的终点,虽然她不是一个人,但是她不能抵御的力量,另一个人也根本没有机会。
一念之间,如隔万世,当萧御指尖触及到女子眉心,她眼中的绝望盛放到极致,仿佛穿过了时间的法则,看到了死亡的终点。
但是这一幕并没有出现,萧御的手指停留在女子眉心之上后,并没有再继续向前,而是虚然悬于其上,离眉心要害不过飞羽之距。
就像之前一样,当萧御完全掌控局势之后,时间重新恢复到平常,女子惊愕地看到萧御,“你……”
萧御左手负于身后,目光明光一现,“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吝啬取你性命,只不过刚刚发现一件事情,相比于取走你的性命,这件事情更为重要。”
女子一怔,“什么?”
萧御眼中神光一现,苍莽神力苍然运转,往后轻轻一拉,恍若从女子神海中取出什么一般,数十重神影自女子眉心深处被拉扯而出,尽数卧于萧御掌心之上。
萧御看着这些神影,眼神倏然冷若寒霜,散发出迫人的杀气,紧紧地盯着女子,似乎想把吞噬一般。
徵和羽对视一眼,已知道萧御之意,他掌中虚卧的那些神影,必然就是女子之前吞噬的那些神魂,萧御从女子体内将这些神魂取回,想到此女竟然如此恶毒,所以才如此愤怒。
“为什么要这么做。”萧御的目光依旧维持着相对的平静,但是其中的冰寒之意却丝毫未散。
女子愣怔地看着萧御,“为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她显然十分茫然,甚至是徵和羽也同样如此,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并非不能理解萧御的意思,也同样认可萧御的认知,真正令他们不解的是,萧御竟然会这样询问这个没有丝毫情感的女人。
女子似乎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萧御在问什么,原本的惊恐和骇然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狂傲的笑声,“为什么……你竟然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实在是太愚蠢了,愚蠢到我连害怕都忘记了。”
萧御静静地看着女子,那样平静的目光,就像是永远没有波澜的湖面,“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女子同样看着萧御,四目对视之下,眼中的笑容愈加狂傲,“难道不是吗,你真的不觉得你可能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萧御缓缓摇首,目光疏淡至极,“不觉得。”
女子一怔,眼神倏然一寒,“像你这么愚蠢的人,为什么可以修到这样的境界?”
萧御神目如电,直视女子,“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认为自己真的很愚蠢么,你以为以你无知之智,真的能够堪破宇宙大道么?宇宙无极,大道亿万,谁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准确的,你不过对宇宙大道略窥一二,就可以已经堪破所有法则,自以为可以纵横天下,岂不是真正的可笑。”
“你!”
“我虽不敏,却至少明白一件事情,那些真正拥有无上境界的人,往往最为谦逊,因为他们深知自己对宇宙认知的有限,而似你这般轻狂无知,却自以为深明一切,并以此否认所有的人,我平生所见也十分有限。一个人有自信并非是坏事,但如果一个愚蠢的人总以为没有人比他更聪明,其实就很悲哀了,因为他们永远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中,并且从未真正认知过这个世界。”
萧御神目轻扬,看向另一个女子,“自然,我说的这些并不指望你们能懂,而且这些同样只是我自己的认知,那么我就按照你们的思维,来教你们究竟应该怎么做人。”
女子愤怒已极,“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萧御指尖神光明灭,凌然直视二人,“以我一身神通,让你们为我屈服。”
徵和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满快慰,这两个女子曾试图以力屈服他们,掌控他们的命运,现在萧御也用同样的手段,不能说不痛快。
“我记得你们说过,恐惧本来就是由你们所造,所以你们根本不会恐惧,是么。”
徵和羽目光微微一动,原来萧御在永恒之渊上时,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一直都十分清楚。不过仔细想来,这才更为合理,以萧御的境界,绝对不可能感知不到。
只不过徵和羽想到了更深的层次,之前萧御为情绪引动,执意要力破永恒之渊,即使他们百般相劝,也始终没有回来,此刻却主动返回,自然不是因为惧怕永恒之渊,而只是为了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