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却是另一声不屑的冷笑声,出自一名身材臃肿却矮小的中年男子,满脸横肉,一对豆子细眼,正是琴砧。
冷笑之后,琴砧继续裂嘴说道:“这些低贱的修士,岂止是胆小无用,简直就是卑贱如鼠,偏偏又诡诈狡猾,令人生厌得很,哼,老子这次一定要活吞了这个小子!”
“呵呵,琴砧,看你肥头胖脑的,倒是打的好主意,都让你一个人活吞了,那剩下我们三人,岂不是什么都没落着?说修士诡诈,依奴家看来,你琴砧也是狡猾得很呢。”
一个扭捏作态的女子声音传出,苏望循声看去,是那名站在蜚盛旁边不远的中年女子,论体型只是比琴砧细了小小的一圈而已,身高却是比琴砧高出两头,蒜头鼻,一张蛤蟆嘴涂得渗人艳红,正是蜚钰。
蜚钰话语刚落,且不说其他人,那被骂的琴砧,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显得极为高兴,遥相对着蜚钰裂嘴而笑说道:“嘿嘿,钰美人你说什么都对,其实哥哥我呀,是想抓住这个小子送给妹妹吞食的。”
琴砧和蜚钰二人的对话,周围的众低级魔族没有感到惊讶,有的只是一脸的平静,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而蜚盛只是嘴角冷笑不已。
而站在琴砧身旁不远处的另一名青年女子,相貌和身材都算是颇佳,只是双目的两个眼角,都各有一道细长狰狞、似是无法消除的疤痕,平添了不少阴狠毒辣之意,正是琴析。
这时,琴析冷哼了一声说道:“哼!琴砧,蜚钰,你们两个若想要黏糊,就赶紧滚到另一边去,这里自有我和蜚盛看守,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如实向老祖禀报的。”
“哼!琴析,你个小骚皮,不用总拿老祖来压奴家,奴家可没这么傻,呵呵,奴家知道,你不就是妒忌奴家人见人爱嘛,不像你,明明骚得不行,却整天装作凶巴巴的,吓唬谁呢!该你没人心疼,呵呵!”
听闻琴析的话,一旁的琴砧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却是看了一眼琴析后,敢怒却不敢多说什么,而蜚钰,立即就扭头叉腰地,指着琴析冷嘲热讽地说道。
“蜚钰,你不要说得太过分了!”蜚钰身旁的蜚盛,这时却是眉头一皱,似是有些怒意地对着蜚钰低喝说道。
“哟!怎的啦?蜚盛族弟,修为才刚刚突破不久,这脾气和胆量就见长了是吧,敢这么跟奴家说话!若不是老祖对你多看了两眼,奴家现在就一个指头捏碎了你!”
“哼,奴家就骂这个琴析是小骚皮怎的啦?你心疼啊,好呀,若真是心疼,你不是胆量见长了嘛,来,来对奴家出手,看你能不能捂得住奴家的嘴,你个怂包!”
“……”
蜚盛、蜚钰、琴砧和琴析四人,还在旁若无人地,继续冷言讥讽,或者迎合奉承,周围的那数百名低级魔族见状,依旧如同司空见惯一般,面无异色,不过却都是冷眼地看着苏望这边。
一块黑色的石块之上,似是一时已被蜚盛、蜚钰、琴砧和琴析四人遗忘的苏望,此刻静言站立在那里不动,脸色冰冷如常,可目光却是微微一闪。
苏望会如此,自然不是因为害怕,更不是为了听蜚盛等人相互争吵,苏望之所以一直静言不动,是想着,也许能从蜚盛等人的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讯息。
毕竟如果不算在韵竹林内的九天九夜的话,苏望还算是刚刚才踏足北婺圣洲,对北婺圣洲的情形几乎一无所知,也对之前传闻中的魔族知之甚少。
初到陌生之地,且不说熟悉和了若指掌,最起码先了解到一些讯息,是必要的。
然而蜚盛、蜚钰、琴砧和琴析四人,不但几乎没有说出任何有用的讯息,而且只管在相互间撒泼怒骂,实在是令人厌烦之极。
现在的苏望,唯一能猜测到的,就是蜚盛等人口中所说的“老祖”,极有可能就是血臼老魔,此前在外海闯荡时,苏望也曾遇到过,一些实力厉害些的海妖,别人称之为“老妖”,可其下属或奴仆却会称其为“老祖”。
而蜚盛等人会在此地潜伏,刚刚隐身在隐匿禁制内,想必就是受了血臼老魔的旨意,如果在看到从十万竹林内跑出重伤的黄邕思,或者是其他的人类修士,就立即阻拦下,或者当场袭杀。
由此可以看出,血臼老魔这一次,对黄邕思、罗苾夏和黄孜茵三人,是怀着必杀之意,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在十万竹林之外,也暗布埋伏。
只是事有凑巧,蜚盛等人没有等到黄邕思、罗苾夏或者黄孜茵冲杀逃出来,反而遇见了苏望,蜚盛等人还以为,苏望是黄邕思新近收下之徒,或者是属下等。
所以,蜚盛等人才误以为,苏望是因为惧怕血臼老魔威名,从而抛弃了主人,自己胆小无用惊慌地逃了出来。
此时此刻,苏望已不再期望能从蜚盛等人口中得知什么讯息,只想着迅速灭杀了蜚盛等人,之后就立即离开此地。
且不说血臼老魔和黄邕思等三人的一战,到底会如何,苏望能猜测到,除了蜚盛等人,血臼老魔一定在十万竹林的其他地方,或者就在此地的附近不远处,还有其他的魔族在隐伏。
所以,苏望必须要尽快离开此处,而想要离开,就必须先斩杀了拦路的蜚盛等人。
因此,苏望在目光微微一闪后,终于冷声开口说道:“血臼老魔居然收下了四条臭虫,果然是厌烦得无人能及。”
苏望所说的四条臭虫,自然就是指蜚盛、蜚钰、琴砧和琴析四人,因为四人的本体都是魔虫异兽,蜚蛭和琴虫。
苏望此话一出,周围竟是就立即安静了下来,蜚盛等四人自是立即就听明白了,而那数百名低级魔族甚至有些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没见过,有谁敢如此大胆,说蜚盛等四人是四条臭虫。
至于说血臼老魔,不过是苏望想最终确认一番罢了。
果然,蜚盛等四人只是愕然了片刻,随即蜚盛就大声怒喝道:“大胆!竟敢直呼老祖名讳,看来你是活腻味了!”
“哼!何必跟他这个卑贱之物废话,他还敢反抗不成,待老子先撕烂他的嘴!”说话的正是琴砧。
说话的同时,琴砧将刚刚才受的憋屈之气,全部化作怒意,怪叫一声后,瞬间双手变爪,飞身抓向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