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不由得笑了:“想不到恶名远播的毒三娘竟然是一位侠肝义胆忧国忧民的女侠,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眼睛都得掉出来呢。”
杜若伊撇了撇嘴:“谁稀罕啊?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谁管他们怎么想?你去把巡逻的士兵悄悄干掉。”
姜寒点点头:“那好,那你等着!”说完轻轻一纵身,身子拔地而起,手便扒住了院墙的墙头。
这院墙足有五尺宽,足够人在上面走动,等到三名巡逻的士兵走早自己上方的时候,姜寒手上突然一用力,身子猛的越上了院墙,还没等几名士兵反应过来,每人的后颈便狠狠的挨了一下,“噗通噗通”倒了下去。
姜寒往四下看了看,见天色黑暗,没人注意这边的动静,便抬起三个士兵,顺着院墙扔了下去,下面杜若伊把三个人藏在了墙根下面的阴影里,这才纵身越上了院墙。
两个人伏在了院墙上往下看,只见院里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的十分森严,而且每名士兵都是全副武装,说明这潘奇确实是有所察觉,已经把自己守卫的级别提到了最高。
姜寒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常胜画的那张图,用手一指:“这边。”
两个人根本就没落地,身子在房顶上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潘奇的后宅。
姜寒一看,其中一间高大的正房还亮着灯,从窗户往里面看,似乎有人影晃动,院里也是守卫森严,姜寒用手指了指房顶,两个人轻轻的纵身越了过去,一点声音都没有,下面的守卫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姜寒趴在房顶上,用耳朵贴着瓦片,仔细一听,屋里确实有人在说话,不过声音不大,听的不是很清楚。
他赶忙悄悄的揭开了一片瓦片,轻轻的拨开屋顶的稻草,露出了一个小缝隙,悄悄的往下面观瞧。
只见屋里有两个人,正坐在哪里说话,其中一个正是潘斌,旁边还有一个人,穿了一身便装,从上面也看不清楚脸,只能看见黑白夹杂的头发,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就是天平关的守将潘奇。
只听潘斌问道:“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姜寒心中一动,看来这人确实是潘奇无疑。
只听潘奇长叹了一声:“唉,睡不着啊,你说常胜这次真的是来给咱们送粮草的?”
潘斌点了点头:“应该是吧,粮草我都检查过了,跟之前一样,没什么问题,时间也正好,看起来不像是故意为之,再说常胜这小子小时候跟我光屁股玩到大,没啥心眼,若是大帅有什么动作,也不该派他来吧?”
只见潘奇轻轻摇了摇头:“肤浅!没什么心眼能够年纪轻轻便做了飞豹营的统领,你真当大帅是任人唯亲的人么?我看这小子是大智若愚,表面上看起来一根筋,其实心里骂诡的很,今天我试探了他几次,全被他搪塞过去了。没心眼的我看是你,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候,他出现在咱们这里,本来就不正常。”
潘斌一惊,声音都有些变了:“爹,您的意思是说,大帅想对您下手?”
潘奇点点头:“不是没这个可能,常胜可是大帅和副帅手下的亲信,要是想对我下手,那常胜是再合适不过了。”
潘斌半信半疑的问道:“不会吧?虽然他们派人来咱们这查过几次,但是咱们应对的很好啊,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十三关守将凭什么他们就怀疑咱们?难道就是因为砺锋山庄逃走的那个铁匠?厉飞白不是派人过来,说一切尽在掌握么?”
潘奇有些激动的一拍桌子:“尽在掌握个屁!今天钱胖子那里来消息了,那个铁匠确实去了知府衙门,落在了钱胖子的手里,可是钱胖子手下的废物又把人给弄丢了!”
潘斌赶忙问道:“怎么会弄丢?”
潘奇摇摇头:“那我倒不清楚,钱胖子就说那铁匠和他的手下一起下落不明了。你说这铁匠如果落在了李经纬手里,咱们怎么办?现在这个时候常胜突然来了,你说他是不是来者不善?”
潘斌的身子都有些哆嗦了,试探着问道:“那要不我现在就去派人把常胜给做了?”
潘奇摆了摆手:“那倒是不用,我现在也是猜测,要是常胜真的死在咱们天平关,你这就是打草惊蛇了,那咱们父子俩的罪名可算是坐实了,到时候就再也没有退路。”
“我到底还是天平关守将,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就算李经纬也不敢轻易动我,而且我经营天平关多年,这早就是铁板一块,李经纬也不是不知道,所以就算他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斌儿,你继续派人盯着常胜,别让他搞什么小动作,三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别让他们在咱们天平关惹麻烦。明天一早就送他们出关,早点把这个瘟神打发走就完事。”
潘斌点点头:“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咱们这府里我也加强了戒备,就凭那三千押粮的士兵,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攻得进来,您可以高枕无忧了。”
潘奇听完长出了一口气:“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常胜真的是来运粮的也说不定,毕竟之前他刚刚跟鞑子交过手,李经纬不放心也是正常的。斌儿,你得跟那群蠢货说一声,下次可千万小心一点,我不是都把布防的重点告诉他们了,怎么还是让常胜给撞上了?”
潘斌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常胜也不肯跟我说实话,我看他也防着我呢,回头我跟那帮蠢货说一下,不要太过深入,这次多亏是跑了,这要是让常胜给堵住,咱们爷俩也得受牵连。”
潘奇想了想,这才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跟鞑子说,最近先停一停,等风声过去了再说,另外通知厉飞白,军器的事情也暂时停一停,让他把屁股擦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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