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九日,晌午时分。
这个时节,西川重【】庆的天气可谓如火炉yi般炎热。
以至于家乡乃是在北方的傅友德,在房间中待了片刻时间,便就因天气炎热c汗流浃背而不得不走出房间,出门乘凉。
“参见将军!”yi出门,在这个炎热的天气下,依旧为他看守房门的两名尽忠职守的千户便就忙不由单膝跪地,对着傅友德行以大礼。
而对此,因立下大功而被张世华亲自提拔为楚军旅将的傅友德,则也不由点了点头,学着自己老上司,语气故作平淡的让两人从地上站起。
“好了,你们也不要继续在这守着了。来,跟着我yi起出去转转。”
“是!”两名短兵亲卫闻言,不禁是满脸兴奋。
现在,傅友德的勇武之名早就已经传遍了征西军。
而其由原本的区区yi名队正,直接被破格提拔为旅将的事迹,则更是为所有的基层将官增添了莫大的动力。
毕竟不管是论出身还是论资历,傅友德都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而这样的yi个人,却因为自己的勇武而被破格提拔为了yi名执掌千军的旅将,单次yi点,就足以说明楚军之中,唯才是举。
是以在此事发生之后,傅友德便也就不由被树立成为了基层将官们的榜样。
近乎所有的基层将官,也都不禁相像傅友德这般,在战事之中抓出机会,凭借自身的本领,飞黄腾达。
而至于yi下子就成为了大多数基层将官榜样的傅友德。本人在yi开始的时候到的确还有些不习惯,可在几天之后,则便也就习以为常了。
毕竟受人崇拜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不过幸而,傅友德也并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
所以并没有因此而飘飘然,甚至对于现在已经和他同级的老上司,也依旧保持了相当的尊重。
是以在上层将领之间,傅友德的风评也并不错,没有因此而被捧杀。
“这西川南土,就是和北国不yi样啊!夏粮才刚刚收上来没多久,秋粮就又快要收获。怪不得人都言江南富庶,单次yi点,久远不是yi年仅能收麦yi次的北国可比啊!”
散步乘凉时,看着田中那些长势良好cyi片绿意盎然的稻田,出身农家的傅友德也不禁是有感而发。
不过说完这话,在摸摸手上那因为摸惯了兵器而生出的老茧,傅友德也不禁摇了摇头,轻笑yi声。
自己当年最喜欢的便就是舞枪弄棒,可若天下不曾陷入离乱,自己yi生估计也就像是父亲那般,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年为春耕c夏种c秋收c冬藏之类的事情忙活。
又哪能像现在这样,统帅千军,受人敬仰。
是以这般yi样,傅友德倒也真不由觉得,自己的命不错,遇到了这样yi个离乱的时代。
坐在yi棵大树之下,傅友德的心中这般暗暗想着。
而后转头望向东方,对于远在江陵的大王张世华,心中也不禁更为感激。
他心知,若非有张世华的看重提拔,他是绝不可能有今天的yi切的。
至于自身的勇武,那反倒在其次。天下间勇武不凡的人多了,可若无人提携看重,仅仅依靠匹夫之勇,又能成什么事。
就如他当初在刘福通麾下时,还不是因五百副板甲,便就被刘十六欢天喜地的抛弃了。
心头这般千套。
所以傅友德只是这般道了yi声,便也就不由在武安军旅将魏大勇带领下,领着麾下的yi众兵马进入了合照城中。
而因为傅友德此番乃是负将命而来,是以这场接待傅友德的酒宴,也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不过也就是小半个时辰,在足食饱餐之后。武安军yi师三旅的旅将魏大勇便也就不由吩咐yi声,让人撤下了桌案上那些杯盘狼藉的饭食,取出潼川府遂宁州那边的地图,便和傅友德商议起正事来。
“友德来,你看。这座在丘陵之间的小城,便就是安岳了。此县治下的地域范围着实不小,向东yi直到青石山,方圆百十里,皆乃此县治下之土。不过毕竟乃是西川,再加之此县境内八成土地都是些山林,所以此县人口却是不多。
据从元蒙官府那边得来的人口丁薄来看,此县人丁不满五千户,境内人丁不过也就两万出头。但不得不说,此县境内虽无有什么大江大河,但却是正儿八经的陆上要道。
你看,此县向北yi百五十里,便就是遂宁。沿官道向南三百五十里,则便就是我大军在西川的中枢治所巴县。若以此地向西北,那么三百三十里外,西川重镇成【】都。
是以拿下此地,我军便就可随时兵压遂宁,拿下遂宁,那么向西攻破简州,便就可直接杀到成【】都城下。如此来看,友德你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啊!”
魏大勇这般说着,语气却不禁显得酸溜溜的。
本来嘛,若论资历,这样重要的任务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傅友德的。
可谁让上面有心要将其树立成yi个典型呢。
要知道,就连他们的大王都会不时的关注这个被自己千金易来的将领,下面的人因此有其所好自然也不奇怪。
如此,像魏大勇这样的将领心中怎么可能会不酸。
而对于魏大勇语调上的变化,那边傅友德自然也能感觉的到。
因而他接下来也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实力不是靠嘴皮子说出来的,而是靠行动来让他人信服。
这本就是傅友德所坚信的,是以在接下来,傅友德也不禁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自己yi定要完美的完成这次任务,好让其他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