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妮上了坑以后,就在姨父的对面坐了下来,而且是裙子撩到膝盖,那白白的大腿一览无余的裸露出来。姨父装作没有看见,又把手伸到烟叶匣子里,摸了一张纸,就专心的卷起了烟。
黒妮也倒上了一杯酒,说:“大哥,我陪你喝一杯吧?“姨父说:“稍等一会儿,我卷起这支烟抽着再说。”
姨父知道东北的女人都能喝酒,要么不喝,只要是敢喝的一定是酒量吓人。姨父已经跟潘永生喝了差不多两杯了,黒妮如果再喝,一定得醉。可是,黒妮第一次跟自己喝酒,如果不喝,面子上过不去,她也会说瞧不起她。于是,在想了一会儿后,他说:“你一杯,我半杯,这样才算是公平。”
黒妮说:“好,就听你的。”说着,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酒立刻下了一半,黒妮又把姨父的端过去,倒进了她的杯子里,这样,姨父的杯子里就剩下了半杯。姨父一看,也就不好意思再争讲什么了。
潘永生看着,不时地端起酒杯喝着,喝没了就再拿起酒坛子倒上,姨父观察着,就想,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咋都这样个喝法,难道明天的日子就不过了?可是,这时候,他已经有些晕,只要是黒妮说喝,他就端起来喝。先是潘永生倒在了床上,后来,姨父慢慢的坚持不住,也斜躺在了土炕上。
黒妮立即跳下炕,把姨父托了起来,然后,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去了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子。这里也有一个土炕,只不过比那个屋里的要小很多,好像是一直没有人住过,因为没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炕上的被褥早已经铺好,黒妮力气很大,抱起姨父就放在了炕上。然后,就灭了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姨父从睡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的躺着,身上还盖着一个被单。再一摸,身边还有一个也是赤着身子的女人。他感到十分的亲切和温馨,恍如是在梦中,跨越了时空,跨越了时间,像是在青岛的家里,姨妈正枕着他的一只胳膊在熟睡中。于是,他伸出手,想把她搂进自己的怀中。
就在他刚要把手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猛的一下坐了起来,这时,在黑暗中,他知道自己刚才正睡在黒妮家的炕上,身旁的女人就是黒妮。
他一咕噜爬起来,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就要往外走。这时,黒妮一把拉住了他,恳求似得说道:“大哥,帮帮我。”
姨父问:“咋帮?”
“帮我生个孩子。”
姨父不由的紧张起来:“不、不行。我不能够这样。”然后,就要挣脱开她。
这时,她又说道:“我和永生商量好的,要你帮忙给我们生个孩子。大哥,我活的实在是没有一点意思,只要能有个孩子,才有点奔头,才有点希望。大哥,你不要走,就成全我们吧。”
姨父心想,怪不得潘永生今晚的样子好奇怪,而且还闷声闷气的喝了这么多酒,原来这是他们两口子策划好了的。他喝醉是为了麻痹自己,不想听到那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姨父还是甩掉黒妮的手,大踏步的走了出来,这时,听到了潘永生的声音:“大哥,是我同意了的,你就代替我吧。你看我还不够可怜么?”这声音听起来这么的凄凉,这么的无奈,还流露着那么些可怜巴巴。
姨父没有停步,推开栅栏门就走到了大街上。此时已是万生俱寂,他走在满是泥坑的土路上,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他暗自庆幸,差点又铸成大错。如果糊里糊涂的和黒妮那个了,以后可怎么做人,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妻子?于是,他加快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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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的不能入眠。他想了很多,想起了姨妈,想起了表姐。不知道他们现在生活的如何,更不知道姨妈是不是还在恨自己。又想起了黒妮和永生,他们走出这一步是多么的痛苦,又是多么的充满了希望。可是,自己又怎么能这么做呢?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了黒妮,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天都亮了,他还没有睡意,于是,就从土炕上起来了。他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感到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看来夜里的露水是真大,那白菜叶上的水珠还在颤动着,闪着晶莹透亮的光。
姨父拔了两棵小白菜,洗干净以后就回屋生起火。他把小白菜切成丝放在锅里,弄了一碗面粉和成浆,等着锅里的水开了,就一点一点的倒了进去。他想弄两碗疙瘩汤。昨晚酒喝的太多,肚子里到现在还烧的慌。
刚刚把疙瘩汤连吃带喝的下了肚,就听到外面有汽车停下的声音,一会儿,就敲起了大门。姨父赶紧往大门口走去,边走边问:“谁啊?”
外面有人说:“我们找这里的领导。”
姨父打开门,只见有两个中年人都穿着西服革履的,问道:“你们找谁?”
其中一个人说:“你是这个农场的领导吧?”
姨父说:“我是看家的。”
来人介绍说他们是“旭日饲料厂”的,来是要跟农场签一份收购合同,也就是说农场打下的粮食除了上交国家粮库以外,都可以卖给他们。而且是派车到农场来拉。姨父一听高兴的说:“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喊营长。”
姨父一路小跑着到营长家,兴高采烈的报告了这一好消息,可是,营长却不感兴趣,说:“谁愿意操心受累啊。要给他们收,还得过磅,还得人工的。你回去跟他们说,到时候带着车带着磅来收购就是了。咱们不给他们操这个心,省的麻烦。”
姨父听完营长的话,就回了营部。他把营长的话学说了一遍,又问:“你们给操心费吗?”
“当然给。现在哪里还有白白操心受累的。”
姨父一听,问:“给多少钱?”
“每公斤二至五分钱。数量越多,给的越多。”
姨父一听兴奋起来:“那我能给你们代收么?”
他们打量了姨父一番,又看了看营部大院,说:“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我们签一份合同,到时候我们每天来拉粮就是了。”
姨父说:“到时候可不兴打白条的。”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派一个人来,现款结算。”
于是,姨父就跟他们签下了一份“代收购玉米和大豆的合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