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忙不忙,我说不忙,他说你如果不忙,就来公司一趟,直接到办公室就行。我说我马上就过去。
到了公司,我没有去食堂,就把车停在办公楼前上了楼。到财务室的时候,我拐进去看了一眼,门关着,我不确定彤彤是在还是不在。于是,就抬手敲了一下门,这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进。”
我推开门一看,不是彤彤,在另外一张写字台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描眉涂唇的,我就问到:“彤彤没来?”
“她生病了。我暂时从财务科那边过来值班。你如果报销的话,只要有领导的签字,我也可以给你办。”
我说:“我不报销。”说完,就退了出来。
到了楼上,我就进了赵总的办公室。赵总难得的清闲,正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喝茶,更难得一见的是,他嘴里竟然抽着一支烟,正在散发着袅袅白烟。见我来了,就让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还把茶几上的一盒烟往我跟前推了一下。
我摸起一根点上,问道:“赵总,找我有事?”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倒了杯茶水给我,说:“这是西湖龙井,听说是最好喝的茶。是别人送给我的,很地道。”
我说:“别人送你的茶,肯定错不了,我得尝尝。”于是,轻抿了一口,顿觉也没有特殊的味道,于是就说:“一股炒豆子的豆香味。”
赵总说:“我也没有喝出什么特殊的味道,还是喝咱们当地的日照绿茶或崂山绿茶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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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几杯茶水之后,我就又问道:“赵总,有事?”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想找你聊聊。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随便谈谈。”停顿了一下,又说:“因为你救过彤彤,彤彤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情愫,甚至说是依赖。你也应该对她有所了解,毕竟你们也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我想,我想让你谈谈彤彤和盛杰的事,你也见过盛杰了,就谈谈你的看法。”
我想了老半天,想不出赵总让我谈这个是什么意思。忽然,我想到忘了问彤彤感冒发烧好点了么?于是就问:“彤彤怎么样了?”赵总说没有什么大碍,已经退烧了,休息两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关于彤彤和盛杰的婚事,我怎么能谈呢?不知道他们结婚前后都是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彤彤的真实想法,从现在看到的,都是表面上的事情,谈和不谈又有什么用?因为盛杰这个人在那里明摆着。可是,看到赵总期待的眼神,我还是说道:“盛杰这个人我感觉不行,他一点也配不上彤彤。”
“这个是只要见过盛杰的人都会这么认为的。你认为他们的婚姻还能维持吗?如果他们解除了婚姻关系彤彤以后怎么办?”
“这个、这个就不好说了,因为我不知道当初彤彤是为什么跟这个人结婚的?”
赵总叹了口气,就谈起了事情的原委。年前的时候,也就是公司快放假的时候,彤彤的小姨,也就是柳姑娘,来到了赵总家。当时,彤彤没在家,就跟赵总说要给她找对象的事。当时,还认为柳姑娘是在说着玩,因为她应该知道彤彤和我的关系。后来彤彤回家后,她却很感兴趣,就问这人的身高、长相和家庭。柳姑娘就说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头,人挺帅,至于家庭么,仅次于赵总家。彤彤就说那就见一面呗。于是,第二天就在柳姑娘家见了一面。
赵总想不到,彤彤竟然同意了,不但同意,还很快就谈婚论嫁了。当时,连柳姑娘都惊得张大了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彤彤和赵总谈的时候,赵总曾经问过她,说:“你和这个人结了婚,万元虎怎么办?”
“万元虎不缺女人,也没有把我看在眼里。我结我的婚,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对你有恩的,你不能就这样把他甩了?要结婚也不要紧,但是你要和小万说清楚了。”
“不用说,是他觉得我不配他,不合适,不要我,又不是我不和他继续交往,还跟他怎么说清楚。”
于是,就按照她的意思,在正月初六举办了婚礼。
讲完以后,赵总又说:“我不知道你和彤彤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她像是在赌气一般。就跟闹着玩似得,这可是人生大事啊,怎么可以当儿戏呢?”赵总喝了口茶:“我知道的就这些,至于彤彤的真实想法,她也不和我说啊。”
我刚要说话,赵总又道:“他们结婚后,能够幸福快乐也行啊,可是,他们之间几乎就没有什么话,彤彤好像没有正眼瞧过他,你说,这不是闹着玩是什么?”
我沉思一会儿,说道:“彤彤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昨天我也问过她,可是,她什么也不说。问急了,就和我急。”
“什么难言之隐,我看就是从小太溺爱她了,惯坏了,任性。”赵总又忧心的说道:“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我问你,你和彤彤之间还有可能么?就是说能走在一起吗?如果有这种可能,我就是拼上命也要让他们赶快离婚。”
这可是一个大难题,万没想到赵总让我来是谈这个的。这个问题太深也太不好说,之前就是有点瞒天过海的欺骗了赵总,想起来就觉得内疚和不安。因为赵总对我真是太照顾了,可是,现在面对着这么一个重大的的问题,我又该怎么说呢?思来想去,我嗫嚅道:“这个问题,太、太过重大,我和彤彤并不适合,而且,也、也还没有想好。”
“你有自己的意中人了?”
“我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就不能跟彤彤相提并论的。她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我就是找一个跟我的身份差不多的就行,没有这么高的奢望。”我说的有点语无伦次,也有些恐惧不安,可是,说出来也觉得心中坦荡了。
赵总又点上一支烟,好久都没有说话,我望着他,就像囚犯等待着法官的审判一样,忐忑而又惶恐。终于,赵总缓缓地说道:“我明白了。今天我们的谈话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就行了,彤彤也不要告诉她。就当我们是随便的聊天,完了也就忘了。”
我说:“嗯。对不起啊赵总。”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好了,我们就谈到这里,你回去忙吧。对了,什么时候开业,可一定要告诉我。”
“那是一定。这开业的日子还得要由你来定。”说完,我就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在走出门的时候,我看到赵总闭上了眼睛,不知道
道是在为刚才的谈话感到后悔,还是对我失望了。也许,正在为彤彤揪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