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南的员工还有两天就要走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赵总要跟我们谈什么呢?不会还是要让表姐去吧。表姐看了看我,我们就都期待着赵总继续说下去。
赵总说:“根据公司的需要,我还是考虑小宋能够以大局为重,去云南一段时间,把那里的销售局面打开以后,就可以回来。”
表姐已经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强硬,看起来温顺而又对赵总十分的尊重。当赵总和她说了赵彤彤离家出走的消息以后,对她的震动是很大的。彤彤为了不影响自己和虎子的感情,不惜离开青岛,离开亲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承载着多少痛苦和无奈。自己错怪了赵总,也错怪了彤彤。
对于彤彤离开家,她也是心疼不已。我们年龄差不多,在父母面前都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可是,彤彤却要遭受如此的磨难。面对着彤彤的抉择,她的心里是内疚的。后悔不该和赵总那样说话,不该把彤彤活活地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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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赵总没有再提让她去云南的事情,但是,她的内心深处,感到赵总不会就这么同意她不去云南了,因为那天赵总也没有说不再考虑她了。所以,这些天来,她都是在挣扎和纠结中度过的。她不知道赵总在和她谈的时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回到虎子那里去的时候,她也不想谈这事,因为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头痛,就觉得心里一点空隙也没有,开心不起来。因为她知道虎子不同意她离开,可现在彤彤已经为此离开了青岛,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赵总呢?仍旧用虎子的身体不好做挡箭牌,现在虎子就坐在面前,又如何搪塞呢?
赵总又开口道:“我知道小万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这个时候让小宋离开,确实是不太人道。但是,在这个方面,我也是有所准备的。第一,小万如果需要再住院治疗,公司派人去医院陪护;第二,小万的妈妈回家的时候,小万还是扔不了拐杖,我也会派人去照顾他。我一定会做的让小宋走的放心,去了以后安心。”少顷,赵总又加重语气的说道:“你们如果结婚,小宋可以随时回来。”
我和表姐面面相觑,没有一点能让我们说出话的地方,也就是说赵总把能想倒的都替我们想到了,就是要让我们无话可说。
赵总扔了支烟给我,我们都点燃以后,赵总就对表姐说:“把那面的窗子也打开吧,透透风,女孩子都是讨厌吸烟的。”
表姐说:“这么些年跟客户打交道,我早就熏出来了。而且,虎子还是个烟筒,再怎么说他都是照抽不误。”
聊了一会儿别的,屋里的空气清新了不少,我们的心情也似乎快乐了许多,赵总就又说道:“还有一个事,别人都需要在云南待两到三年,可是,我保证,只要小宋在那里待够半年就可以。到时候,他愿意继续在那里我高兴,愿意回来,我也高兴。”
这些条件真是太够优厚了,赵总这么些天没有再提这事,就是要考虑周全,不给我和表姐反驳和挑理由的机会,赵总把我们想到的都替我们想到了,我们没想到的也给想到了。表姐不但再也挑不出理由,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我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能够和表姐在一起就行。可是,一个男子汉就这么点出息么?赵总不但笑话我,说出去以后,都会说我没有出息。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还不到享受的时候。
赵总又问:“你们还需要回去商量一下吗?”
我看了看表姐,她没有说话,而是低眉顺眼的坐着在思考着什么。于是,赵总就说:“这是一件大事,你们慎重一些我能理解。要不你们回去考虑一下,我再听你们的电话。”
这时,表姐站起来说:“赵总,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一定去。”然后,她又转向我:“虎子,你同意吗?”
我使劲点了一下头,对表姐的决定表示赞同。
赵总高兴的说:“那就这样。小万,你中午就不要回去了,在食堂我请你和小宋吃饭,让李主任也去,陪你喝一盅。”
看看离中午时间还早,表姐就说还有一些客户没有交接,回他们销售部了。我看赵总又在忙别的事情,就说要去找李主任喝壶茶。临出门的时候,赵总还特别嘱咐我,中午十二点准时去食堂餐厅吃饭。
我进了李主任办公室后,李主任果然说早就泡好了茶水在等我。于是,我就喝了几杯,说了一些闲话,然后,就说好久没去食堂看看了,有什么话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谈,我就下楼去了食堂办公室。
我拄着拐杖,“咔嚓咔嚓”地进了办公室,小玲正坐在写字台后面忙着记账,她听到动静,头也没抬的说道:“什么事,说吧。”
我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小玲就奇怪的抬起了头,一看是我,就惊呼一声站了起来:“虎子哥,你怎么来了?”于是,她就赶紧的过来把我扶着坐在了椅子上:“虎子哥,没有人扶着你就可以到处走动了,真是太好了。”
我笑着说:“是和我表姐一块来的,赵总找我们有事。让表姐去云南,我们都不同意,他又找我们座谈做工作那。”
“表姐去不去?同意了吗?”
“看赵总也是很为难的,不能再推辞了。”
小玲说:“服从安排,听从命令,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我听说都很愿意去那,说那里环境好,风景名胜多,还能比在这里多挣一倍的工资,怎么也是忙忙碌碌的一天,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表姐比你想的要复杂,所以,就多考虑了几天。现在好了,赵总高兴,表姐也满意了。”
“那你呢?还不是舍不得表姐走?”
“我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在乎这些儿女情长那。这不,中午赵总要在食堂餐厅请我们吃饭。”我豪气满怀的说道。
小玲竖了个大拇指说:“这才像是干大事的人,整天被媳妇的裤腰带拴着,能有多大出息。何况你们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有什么牵挂的。冯军就是那种没有出息的人,有事没事的就找理由往回跑。黏死人。”小玲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却充溢着甜蜜。
我问了一些食堂的事情,小玲都说没有什么事情。但我还是嘱咐她说:“夏天了,一定要注意卫生。货源要少进,勤进,这样才能保证新鲜。如果一次食物中毒,那我们所有的辛苦就都打了水漂。”
小玲说她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早已经制定了措施在提防着那。小玲又问了我母亲的情况,我说她老人家已经说了好几次了,要回家,她不放心我爸。我还说,等表姐走了以后,我看看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就让她回家,我搬到姨妈家去住。这样,就能方便一些了。
小玲就说;“食堂里太忙了,我走了以后,还真是不行,早晨要早来验菜收货,晚上回去的时候,都是八九点钟了,所以,也抽不出时间去看大娘。大娘没有生我的气吧。”
“没有。她念叨过几次,说小玲这丫头怎么不见人呀。我说你忙,她也就不再问了。”
“等有时间,说什么我也要去看看她。”小玲说完,就坐在我的对面,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虎子哥,我和冯军准备结婚那。”
“结婚?这么快?一定是冯军这样要求你的吧,这小子也太心急了。”
“嗯。他说他们家里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都上学了。说要抓紧生儿子。生不出儿子就继续生,三胎五胎的都不是事。”小玲抚弄着自己的头发说。
“这不是跟刘成他父母一样一样的,典型的重男轻女。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到底是男到女家,还是你嫁到他们梁山?”
“说好了,在我们家。他想在中秋节的时候,就把婚礼办了,办完婚礼再回来。等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再回家。”
他们已经想的这么周到了,我也不能在说什么。只好挠着头皮说:“眨眼间我们都长大了。”这时,小玲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摇了下头,说:“这个事情我们还没有列入议程那。不过,你们结婚了,我们也就快了。”
这个时候,李主任给我打电话,说这都十二点多了,赵总在等你吃饭那。我挂了电话,就向南食堂的内部餐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