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血症,又称恐血症,和恐高有些类似,也就是说是一种心理障碍。
治疗的方法,楚云还真知道一个,便是让患者不断的接触鲜血,消除恐惧,也称之为暴露法。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患者都适合这种粗野的治疗方法。
就像纲手,纲手的晕血症来源于目睹了前男友断的死。
说是晕血,不如说在见到血的一刻,头脑中便不由的回忆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对于这种患者,最好的治疗方法,便是通过催眠,让患者正视伤痛,看开伤痛。
楚云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自然不是他说的那样,曾经患过。
而是身为亡灵法师的时候,很多新人都迈不过这道坎,而他……便是那个喜欢用暴露法,毫无人道的,粗野的硬逼着新人习惯鲜血……或者疯掉。
往事不堪回首,一笔笔血账,笔笔触目惊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虽然清新,但是在这大雪的冬日不免有些冷。
故此,在纲手缓过来后,便重新关上了。
楚云:“怎么样?纲手姐姐,你要不要试试?”
纲手:“如何治疗?”
纲手身体渐渐不抖了,但是脸色却依然的苍白,几乎没了血色。
楚云:“有两种方法。”
两种?
纲手和静音无不专注了起来,二人都是忍界数一数二的医疗忍者,一种都找不到,到了楚云这里竟然说有两种。
楚云:“恐血症,见到血就会头晕目眩,四肢无力,恶心,严重者甚至直接昏迷。”
楚云说出症状,静音在一边听了后连连点头。
最初的时候,纲手可不是一见到血就晕厥么。
最近倒是好了不少。
楚云接着说道:“同样是一滴血,常人看到就如同看到桌子椅子凳子一般的平常,但是患有恐血症的人看到,就有如此大的反应,说明,原因不在于血,而是患病的人,再简单说,恐血症其实就是一种心理障碍。”
楚云之所以说的这么详细,倒不是让医疗界的泰斗对自己刮目相看。
而是怕自己说出暴露法两人不相信。
毕竟暴露法太过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楚云终于谈到了治疗的方法。
楚云:“第一种,最简单,但患者也最痛苦,便是让患者不断的接触血液,以次数不断的累加让患者习惯,从而摆脱恐惧。”
果不其然,楚云说完后,两人无不皱起了眉。
不过因为楚云铺垫的不错,两人也没当场否决。
静音:“这种方法太……那第二种方法呢?”
楚云:“第二种就要麻烦一些了,要找出病因,解开心结,也就是说,什么事引起的,那么直面那件事,并看开,问题自然解除。”
楚云:“这种事可以用幻术辅助。”
听了楚云的方法后,纲手和静音两人不由得沉默不语了起来。
病因是断的死,正视……
纲手之所以离开木叶,就是因为怕触景生情,因为望不掉断,以及自己年幼的弟弟。
纲手:“谢谢你。”
楚云连连摆手:“小事小事,举手之劳罢了。”
纲手还要休息,楚云也不久留把该说的说完了,便离开了。
一出门遇到前台的女接待。
女接待一眼就认出了楚云:“您好,这位客人,您是不是丢钥匙了,我们的清洁人员刚才在楼梯上捡到了你房间的钥匙。”
楚云:“我正找呢,非常感谢。”
去了趟前台取回钥匙,再回来的时候,楚云看到静音站在自己的门口。
楚云:“静音姐找我?”
静音认真的躬身九十度:“刚才非常感谢你。”
“小事,都说了是小事了,不用这么认真,我怪不好意思的。”
一边说着,一边把门打开:“来,进屋子坐坐吧。”
两人进了屋子后。
静音脸上依然非常认真。
静音:“还是要非常感谢你。”
楚云连连摆手,泡了一壶热茶招待。
楚云泡茶的技术……就是把茶叶往水里一泡,茶壶摇一摇就完事。
根本没有技术含量。
如果是在懂茶道的人面前,可以说十足的丢人现眼。
茶水倒入茶杯,颜色浅浅的,此时还没入味也就比普通水有那么一丢丢的差距。
静音却是郑重的双手接过。
楚云:“能说说,纲手姐姐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患了恐血症吗?”
静音叹了口气,原本这种事是不应该和不相干的人说的,而且纲手的身份也非常敏感。
但是楚云说出恐血症的治疗方法后,让静音对楚云的防备也降低到了最弱。
不过,静音也不傻,并没道出明伟,只说是纲手姐姐很重要的朋友。
随后静音又询问了下楚云是通过哪种方法治疗好恐血症的。
楚云:“我压,开始的时候,用的是第一种,确实有效,让我从见了血就晕倒,改善到只是恶心呕吐。”
“后来,又请了一个实力非常强大的幻术师,让我重新经历了那场任务,开始我因为恐惧没有下手,结果我被杀了。”
“那个场景,像真的一般,会痛,敌人的武器插在心里,都能感受到武器的温度,能能听见血液从身体流出,滴在石板上。”
“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
“我不想死,真的,我想活下去,哪怕要把对方杀了我也要活下去。”
“不杀人,就会被杀,所以我选择了杀人。”
“错误的不是我,是这个杀人的世界,我是这么想的。”
“从那以后,我的恐血症便在没有发作过。”
楚云没有患过恐血症,但是杀人的时候却纠结过。
他所说的便是那时候曾经理过的思想斗争。
很真实,静音听的有些失神。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男孩站在人间与地狱的交汇处,无声的呐喊着。
道歉?
张了张嘴,静音最后一拜到底:“非常感谢。”
楚云:“小事,只希望纲手姐姐能够早日康复。”
静音走后,楚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望着窗外的雪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叹了一口气:“错误的是世界么?这还真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