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胡说,自有证据证明。m.slk.t”秦娥目露哀戚,“三婶,你偷拿我母亲的嫁妆,我并未告诉任何人,也没想过追究,你为何还想方设法的要我的命?”
何氏从座位上站起来,浑身颤抖,眼神疯狂,“你果然知道了,哈,你告诉了秦涣,还敢口口声声说你没有对任何人说。是你先要我的命,我才不得不要你的命!”
“何氏!”老夫人大声阻止,但何氏形容癫狂,已经完全听不进她的指挥。
“秦元娘,你只能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掩盖住这yi切。”
“还可以想办法吞掉这些东西。”秦娥冷冷道。她诈了几句,何氏果然吐了实情。“三婶,你以为你们真的能隐瞒下yi切吗,三叔既然知道了这些,他会任由你们这样无法无天的戕害亲人吗?或者,你连他都想杀?”
“你不要胡说!”何氏yi个激灵,望向老夫人,“母亲你别听她挑唆,三老爷最孝顺您,就算他知道了,也绝不会为难您的。”
何氏面向秦娥,“你未婚失洁,法理难容,我们也是秉公办事,三老爷为何要治罪于我?”
“三婶想的很周全啊。”
何氏笑道:“所以啊,元娘你就乖乖把药喝了吧,你再闹也改不了结局。”
“你们把姑祖母怎么了?”
老夫人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已经说的够久了,魏嬷嬷你还在等什么,快伺候大小姐把东西喝了。”
魏嬷嬷端着药凑过来,“大小姐,老奴伺候您喝药。”
秦娥退到门口,“你们根本没有告诉父亲和姑祖母,你们背着他们偷偷给我灌药!”
老夫人,“魏嬷嬷,还不快点!”
秦娥去拉房门,魏嬷嬷指挥两个婆子yi左yi右叉住她,将她按到地上。
这场景与上yi世方氏带人强迫她上花轿时何其相似。
秦娥拼命挣扎,灰文还没有回来,筠溪阁那边也没有动静,可她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
门外传来砰砰的砸门声,林嬷嬷大喊道:“老夫人c三夫人,不好了,西厢走水了!”
秦娥刚要大叫,被魏嬷嬷眼疾手快的捂住嘴,扯了条帕子塞进嘴里。
何氏把门拉开yi个缝隙,问道:“怎么回事?”
“夫人,西厢走水了,烟烧的老高,眼看就要烧过来了,快躲躲吧,万yi烧过来可就跑不了了。”
西厢房那边浓烟滚滚,浓烟窜进屋里,老夫人等人都被呛的咳嗽起来。
“母亲,外面烧的好厉害,咱们快出去躲躲。”
老夫人大惊,颤颤巍巍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魏嬷嬷撇下秦娥,扶着老夫人往外跑。
“等等!”
何氏突然大喊,“把那丫头给我抓住。”
秦娥趁着众人慌乱的功夫刚冲出门外,就被何氏发现,重新捉了回来。
何氏道:“药呢?”
慌乱间药被魏嬷嬷全洒在了地上。
何氏瞪了魏嬷嬷yi眼,“带她跟我走。”
秦娥被架到正厅后面,从这里往西可以清晰的看见滚滚黑烟伴着风烧了过来。
“去,把她给我丢进去!”何氏指着靠近西厢的yi间空房间。
秦娥怒视何氏,何氏为了让她死,当真是穷尽所有办法。原先喂药还会留下把柄,现在把她往火里yi推,yi句意外就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她真是小看了何氏。
两个婆子有些胆怯,临近火场,她们都不敢以身犯险。
“还不快动手。”何氏怒喝道:“你们若乖乖听话,回头我yi人赏五十两。若敢违抗,立刻发卖出去!听见了吗?”
财帛动人心,何氏甜枣加大棒,两个婆子顶着热浪,把秦娥架进最靠近西厢的yi间房间里,从外面锁上房门。
秦娥从地上爬起来,拽出嘴里的手帕,拼命的拍起门。门扉紧闭,任她怎样用力也推不开半分。
屋子里烟熏火燎,秦娥用花瓶里仅剩的yi点水,打湿帕子捂住嘴巴,躲到最远的角落里。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隔着湿帕子呼吸也艰难起来。随着噼啪声,火舌窜上房梁和窗棂,满屋通红yi片。
她想起十yi,若是十yi在,她yi定会获救,可此时没有人知道她被关在这里,也没有人能救下她。
“孟景柯,我若死了,你会难过吗?”
秦娥躺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突然yi声爆响,门被从外面踢开,秦娥费力的睁眼望去,孟景柯从外面跑进来。
“孟九!”
孟景柯循声望了过来,他的脸上没有yi丝表情,可秦娥却感到他身上翻滚着怒气。
“别怕,我来了。”
贴上熟悉的温热的胸膛,秦娥潸然泪下,就在刚刚她还冷言冷语的将他赶走,此刻他又前来救她。
离开热浪和浓烟,秦娥顿时觉得呼吸舒畅起来。
“元娘!”“大小姐!”
秦娥抬眼,见秦涣c秦沇还有灰文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秦沇大惊,“元娘你怎么样了?”
“秦大人,这里空气不好,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孟景柯抱着秦娥道。
秦沇yi脸茫然,秦涣道:“前面是yi处水榭,里面烧了地龙,咱们到那里避yi避。”
孟景柯欣赏的看了yi眼沉着冷静的秦涣,将秦娥抱进水榭。
“我的人就在门外,秦大人若需要帮忙灭火,我可以让他们进来助你们yi臂之力。”
火势越来越大,单凭秦府自己的力量已难以控制火势。秦沇闻言大喜,连忙道:“多谢孟大人帮忙。”
孟景柯点点头,“秦大人安顿好女眷,我这就让人进来。”
秦涣道:“大哥在这里陪孟大人,我去外面看看。”
秦沇点头,“三弟小心。”看着秦涣出去,返身到秦娥跟前,“元娘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秦娥嗓子又干又痛,说不出话。灰文擦着眼泪道:“大小姐被烧伤了,老爷快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瞧瞧。”
灰文微微犹豫的望向孟景柯,孟景柯不动如松。秦沇没有注意到灰文的犹豫,催促道:“到底伤在哪里了,严不严重?”
灰文轻轻撸起秦娥的yi只袖子,雪白的胳膊上yi大块烧伤,看起来格外狰狞。
秦沇痛苦道:“怎么伤成这样。”
秦娥抬手捂住伤口,哑着嗓子艰难道:“我没事。”
灰文帮她撸下袖子,牵扯下秦娥疼的皱了皱眉。
“我这里有瓶御赐的碧玉膏,治外伤有奇效,秦大人可以给大小姐试试。”
秦沇如获至宝,“多谢孟大人。灰文,快给小姐擦上。”
清凉的碧绿药膏擦在伤口上,皮肤灼烧的痛感立时减少许多。秦娥望向背过身站的远远的孟景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