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葬?”我听得一愣,到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丧葬形式。
刘二爷见我不懂,呵呵一笑,捏着胡子给我讲解起来。原来,所谓竖葬,也就是把死人给竖着埋了。
而竖葬说法有三,其一,停尸期间发生尸变,棺醇铜角无法压制,需堆砌石牢将其困住,竖葬防止尸体聚集灵气。
第二种说法就是这是法葬,也被称为凤凰三点头或蜻蜓点多是皇家诸侯用此葬法,是大吉。
第三种说法其实这不是竖着葬的,而是头朝下倒葬的,因为此处所是龙脉头朝下吸收灵气死后**生鳞,羽化为龙,造福后代。
刘二爷说罢,我听得也是暗暗生奇,没想到埋个死人也有这么多讲究。这竖着埋,到也稀奇,而且说法不一,有吉有凶。
我问刘二爷跟我说这些是什么个意思。刘二爷捏着胡子说咱们这次要倒的斗,就是以竖葬之法而修筑的古墓。
接着就和我说起我们脚下的古墓来。原来,此次易轻荷一帮人看上的,是一座明代的古墓,而且应该是个将军墓。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在盗墓贼眼中,将军墓和帝王墓唯一的不同,就是其中明器多寡而已。不管是谁的墓穴,只要看上了,就肯定要下手。
而最奇最凶的,就是这座将军墓位于一片乱坟岗下,据说这片乱坟岗中所葬的全都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一开始只是随意的挖个坑埋了,可是,慢慢的埋下的人越来越多,这里就开始闹起鬼来。
当时,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在那片地方看到了过僵尸,后来更是发生了僵尸伤人事件。最后,官府迫于压力请了个道行极高的道士前来捉鬼。
那道士来到这片荒坟岗,只看了一眼,掉头就走,可把当时的百姓和差爷吓得够呛。最后,还是县太爷带着好多百姓一起请求道士施法捉鬼,那道士才勉强说了其中缘由和解决之法。
原来啊,这片乱葬岗本身就处于山之阴面,一天之内多数时候不见阳光。而随着埋下的死刑犯越来越多,阴晦之气郁集难消,而且越聚越多,于是就成了一片积阴之地。
那些死刑犯的尸体埋入其中,就开始吸收阴气,最终就化作了僵尸,为祸一方。而解决的办法就是在正午时分把所有死刑犯的尸体都挖出来,以镇尸符贴了,再缚以浸了黑狗血的墨斗线,而后再竖着埋下,方可消除祸患。
当时那县太爷一听,就有些为难了。这鬼地方埋了不知多少死刑犯,若要全部挖出来,一一施法,可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无奈,县太爷只得请教道士可有其它办法。道士沉吟良久,方才告诉县太爷一个办法,就是在乱葬岗下埋下一位比死刑犯更加凶残,暴虐的人,以他一人之力,尽收整片积阴地的怨魂阴气。
当然,在埋葬这人的时候,也必须竖葬之,贴了符,缚了线。如此一来,就算他成了僵尸,也逃脱不了葬他的棺椁。
而且,此地若是还要拿来当作死刑犯的埋骨之所,也必须以同样的法门葬之,方可消除祸端。
县太爷听罢,顿时就发起愁起,要让他一介文官去找一个这样的人,可不是一件易事。然而,巧合之事却又发生了。
当时长安的一个城卫军的偏将军,他生性残暴,动辄提刀杀人。可就在一夜之间,叫一伙绿林好汉灭了满门。
那县太爷听了顿时喜出望外,急急的赶到长安,禀明府尹。求来了那偏将军的全家尸身,葬入了这片积阴地之下。
可是,县太爷又怕那偏将军鬼魂找他的麻烦,于是又请示府尹,把那偏将军多年搜刮而来的金帛珠玉都作了陪葬口,随其埋进了竖葬坟中。
刘二爷说的口干舌燥,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传说真真假假,可信可不信。但是,这将军墓,定然极其凶险,且不说有无机关消息,但是那偏将军极有可能早已化作僵尸,只是脱困不得而已。”
我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得又想起在**凼湖底发生的怪事,那恐怖的怪婴和被如来砍掉脑袋的祼尸,不由得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我对刘二爷说:“既然如此凶险,那还让我下去,岂不就是叫我去送死?”
刘二爷却摇头,说:“非也非也,其它人下去,也许是送死。但是你下去,绝对不会有事。”
我一听,就暗自呸了一口,心说这死老头又在诓我。光看易轻荷一伙,就知道是倒斗的行家里手,连他们下去都是送死,要我下去,还不如直接拿刀杀了我得了。
此时,大海冷冷的说道:“恩人,您放心,谁要敢逼着你去,我就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刘二爷一听,连连摆手,连声说误会。我瞪着这奸滑的老头,思索着他是不是易轻荷的说客,也不说话,只等他给我个解释。
“周老弟,并非我等要逼你下斗,而是因为你身上戴了禁卫腰牌,所以,你就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呐。”
我心说得了吧,就一破玉牌,还能当护身符用了不成?心里想着,于是问刘二爷这又有何说法。
刘二爷指手划脚,捏着胡子说:“其实,这禁卫腰牌并非是玉石打制,而是用千年僵尸的天灵盖雕刻而成,阴煞邪祟见了都要躲着走。你说说,你不下去谁下去。”
我呸,我险些没骂娘。这刘老头尽跟我胡扯,这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想要诓我,也得说点让人信服的话吧。
我正欲反驳,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就只易轻荷的说话声传来,“姓周的,你不用怀疑,刘二爷说的没错。”
我转身看着朝我走来的易轻荷,撇嘴说:“不信。”
易轻荷却不生气,又说:“其实,我还有一点没跟你说。所谓黄泉禁卫,就是穿行于幽冥黄泉的禁卫军,死人过来都要扒层皮。”
这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天花乱坠,似假非真。此时,我心中也不由得犹豫起来,若是依着他们说来,这枚禁卫腰牌,当真是一枚护身符?
易轻荷又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非你不可,以我易家的实力,无非就是多耗费些时间而已。可是,你父亲进入昆仑雪山已经快有一个月了,眼下这时间可不等人呐。下还是不下,你自己看着办。”
我愣住了,于我而言,盗墓之事曾是那般遥远,可现在,难道我就要成为一个盗墓贼?我一想到
钻进黑呼呼的盗洞,踏进阴森的墓穴,就觉得浑身发冷。
易轻荷丢下一句明天中午动手,就离开了。我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依旧是深沉的黑色,四周寂静的可怕。
积阴地,竖葬坑这些我闻所未闻的东西,如今被一股脑的听了,我又该如何选择。
屋子里空荡荡的,易轻荷一伙人带了睡袋帐篷,但却并没有分配给我和大海。末了,还是刘二爷叫上我们两人,和他同挤一顶帐篷,将就着过夜。
我躺硌得后背后疼的木板上,在心烦意乱中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恶梦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一声高吭的雄鸡司晨的鸣叫声响起。
我豁然坐起,才觉浑身都被冷汗所湿,屋里还有些黑,只是已然能勉强看清院落中的情形。我走出帐篷,来到院落中,一阵晨风吹来,只觉寒意透骨而入。
我不由得抱紧了双臂,有些奇现在不过刚刚立秋,怎会如此寒冷。回头就想重新回到屋内,却见薄薄晨雾之中,一座巍巍大山,如荒古凶兽一般矗立于眼前。
一时是,我竟看得惊住了。原来,这间宅院竟是修在了一座大山的山脚下,大山绵延起伏直至遥远的地方。
帐篷帘子撩动,十几个人先后走了出来。随后,就有人升火做饭,猪头阿龙殷勤的烧了一盆热水,端到到了易轻荷的面前。
“小姐,洗脸水烧好了。”
易轻荷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取了毛巾洗起脸来。我看着阿龙的奴才样,有些不屑。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早饭很简单,一人一盆速食面,加外一包牛肉干和两根火腿肠。我没什么胃口,囫囵吃了,只觉味同嚼蜡,求的不过是填饱肚子。
吃过饭,易轻荷就开始安排下墓事宜,防毒面具,绳子,匕首,撬棍,手电等等一应工具都让阿龙几人整理妥当,就等时间一到,下墓寻宝。
从始至终,易轻荷没再理会我。而我,就座在屋檐下,看着他们忙碌,而在心里不断的权衡,该不该下去。
想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是叹了一口气。为了父亲,我没有选择,只能遂了易轻荷的愿,哪怕真的是充当趟雷的角色。
我既已打定主意,自我安慰的想着,不就是座坟嘛,我活人都不怕,还怕死人不成。大不了,下去后万事小心便去。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日头升上中天,阿龙外加另外四人背起工具,就朝那挖好的盗洞走了过去。易轻荷走在后方,当她站在洞口边上时,她才扭头看了我一眼,满是不屑。
“等等。”我叫住了她。
“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