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飞腾,发出可怕的轰鸣声。一股气流涌过来,似乎是在方圆几百米内波浪般地荡开,吹动着我的头发。我向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下面一截被郁郁葱葱的树木覆盖着,而天空已经变成了暗黄色,飞沙四起。
当一阵嗡嗡的声音开始在我耳边回响时,我回过头看去——3个不明飞行物体正向我飞过来。铁质的银色球形躯体,上面还有一个鲜红色的盖子一般的东西,足球那么大,在空中悬浮着,犹如鸟一般自由地飞行。我很惊讶,这个年代不可能出现像机器人这样的东西,虽然有听说过有的地方有人能出口这样的东西,但是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个诡异的东西——背负着沉重的金属躯壳,居然还能轻盈地在气流中乘风飞扬。
当我反应过来时,它们把我围在中间,马上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当它们停驻不动时,我的周围1米出飞升起一面镜子一般的透明光墙。我跳起来,试图逃离这里,但是上面也被封住了,我正好撞到了上方的透明墙壁。这一下如同用力把身子向铁墙上撞,一阵痛掠过皮肤,我神经很紧张,马上脚着地落回到地面上。头发垂下来遮住了我的左眼,我用手把头发拨开。这3个机器在我周围形成了一个中空的不规则形状,甚至能看到那些棱角。
我快步走到这面墙壁前,伸手触碰墙壁。一种剧烈的震动从我的指尖传输到脑神经,我感到一阵耳鸣,我马上抽回手,耳边便不再有声音作响。
“这是……”我再一次把手放在前面,没有痛感,但是能感觉到强烈的震动,耳边也嗡嗡作响。
我再一次抬头看向远处的烟,烟已经渐渐散去了,可是声音还没有平息,隔着这墙,还是能隐隐约约地听到爆炸声。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刚找到飒人的电话号,我突然感到手心一阵可怕地灼热感,手不由地一晃,手机掉到了地上。玻璃屏幕碎裂了,从缝隙升腾起几丝青烟。我吓了一跳,伸出右手,感到右手一阵酥麻感,绷带也皱了,还有一些乌黑的痕迹。这是雷遁,只不过使用的查克拉非常之少,以至于我的手只受了轻伤,但是手机已经不能用了。
我回过头,看见我身子正后方的一个机器人正飞速地原地旋转着,还冒着电火花。我开始明白这几件事完完全全是一个,或者是几个人设下的圈套,在藤月正巧离开之时,一边攻击飒人和慕,另一边则用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困住了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我的脑海间顿然出现泽人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藤月浩。
这时候,他为什么正巧离开?而且,他在事后也没有来找我,照理说老师是要负责学生的安危的……太可疑了,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完全确定那就是藤月干的,因为我以前还很信任他……
这时,一阵冷淡的笑声打断了我思考。
“什么人?”我侧过头,看见一个穿着蓝色长外套的外国人站在墙壁的外面。
他没有停止冷笑,肩膀还微微地颤抖。他巨大的蓝色帽子挡住了他的大半个脸,而且把手插在口袋里,全身上下只有一半脸是露在外面的,卷曲的黑发垂挂在脸旁边。“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大意地掉进陷进啊……月夜修……”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微微低下头冷冷地看着他,并在记忆中搜索着我是否有见过这个人。身高,体型,衣着,声音……无论从那个方面,我都无法判断这个人是谁,或许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也说不定,他只是碰巧知道我的名字,或是听某个人说到。我现在所知道的,是他绝对不会是藤月,因为身高差和个人品味完全不相同,我知道藤月是个很爱美的人,不会穿成这个样子的,头发也不会梳也不梳就这样放着。虽然他是可以用变身术来骗我,但是那一般来说是对忍者学校的刚入学小朋友才使用的方法,而且他知道我的血继限界,我的血继限界是专门克制这样的迷惑忍术的。
我看着他,淡淡地回答:“与其说是陷进,不如说是突袭会比较好。”
他的笑容消失了,微微抬起一点头,但是我还是看不见他的脸。
“我就弹枪直入了,”他突然说,“我这一次来的目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个神尾一族的小子。”这一点我并不惊讶,“所以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
“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要带走神尾,你们不要来碍事。”他说。
“你要对他怎么样?”我再次问。
“你不必知道,”他露出一点笑,“因为他跟你没关系,对吗?”
这是一个非常狡猾而尖刻的问题。
“当然有关系,你要对他怎么样?”我没有搭理他这个令人感到奇怪的问题,不耐烦地问,“他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你想得到的?”
“我想得到的不是他,是他的家族。”
“嗯,很好,你跟他的家族有什么仇?”我抱起手臂问。
“这种事你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用的。”他说。
“我不知道也无所谓,”我说,“如果你要抓他,怎么不直接抓他,还要来找我?”
“因为你和那个姓伊藤的小鬼会来捣乱,”然后用奇怪的声调填了一个词,“说不定?”说的好像我们会扔下慕不管一样。我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他。
“不是这样的,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你只是想抓他而不想我们捣乱,可以直接把我们杀掉,也可以拐走他就立刻离开,何必这么麻烦地跟我纠缠?”
他轻笑一声,说:“你的观察力很敏锐,可惜在某方面迟钝了一些……”
我马上粗鲁地打断他的话:“承让了。”
我一边看着他,一边从眼角打量着这几个机器。它们不动的时候,有大概四分之一的地方是在我的攻击范围内的,也就是说,我其实可以打坏这些恶心的东西,从而破坏墙壁离开这里。但是问题是,如果这东西这么容易就能被打坏,那个制作它的人就不会把它四分之一的身体放在中间。我现在所知道的,就是——这个东西一定会有一个弱点,而且机器的弱点都是很明显的,但是发现弱点的前提就是我得先接近它,这样才能够发现。
“如果你不想我们抓走这个神尾的小鬼,也可以有另一个选择,这个选择我已经提前告知你了,只是你并没有答应,所以我只能采取这样粗暴的方法。”
我很惊讶:“你什么时候提前告知我了?”
“我放在你的桌子上了,至于看没看到,我也不知道。”他几乎是呵呵一笑。
我想起早上我醒来时那张崭新的白纸,它的确是被放在桌子的最上面,可是我却没有注意到,要是提前一分钟知道,我就能……避免这种麻烦的事情的发生。
“很抱歉我没有看到,”我自己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回答,“不如你就在说一遍。”
他歪了一下头,似乎早就知道我是看不到那张纸的。
“那就是用你的血继限界来交换。”他阴森森地说。
“可是我把眼睛给你了,我的右眼眶怎么办?你要让它就这么空着吗?”我对他所说的话早就意料到了,毫不费力地讽刺般反问。
他有一点吃惊,没有说话。
“你好歹也应该给我一只眼睛的,对吧?不如就把你的眼睛给我好了,反正我的眼睛都给你了,你要装上的话,也就必须腾出一个眼眶来的。”我继续说,“还是说,你不是想给自己弄。反正还是要给一个人装上这只白眼的,你就把他的眼睛给我好了。”
虽然我非常不想这样,但是这是吓到想得到我的眼睛的人的最好方法。
“可是怎么办呢?”他突然抬起头,我看到了他的脸,“我也只有一只眼睛,我就是想找一只眼睛来填补我的眼眶啊……”
他的右眼出带着一个机器一样的东西,把空洞洞的眼眶给遮住了,左眼是闪亮的金黄色,散发出一种贪婪的目光。
“哦,”我想起了这个人,虽然没有真正见过面,但是我知道这个人,“你就是山介啊……”
“现在认识我的人真不多,你怎么知道我的?”他一副满意地神情问。
“在我一个朋友的暗杀册上……”我淡然一笑。
他脸上的笑容再一次消失了。
“23岁无国籍危险人物,级别为上忍,被暗杀人员,”我低下头看了眼脚下,只有我脚下踩着的是泥土而不是那种墙壁,而这些机器人的特性我大概已经摸透了,在我们闲聊之际,“别名狼,真名山介,是这么一回事吧?”
“你说暗杀?”
“没错,你是迟早要被比你小11岁的小鬼杀掉的。”我鄙视地看着他,故意挑衅他,“你这个3无人物,没国籍,没证件,没品行。”
他显然是不高兴了,当他伸出手,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电流从墙壁上蔓延过来,向我过来。我伸出右手,刚结了一个印,又马上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想挡住攻击,却被这种查克拉量以外的大的雷遁直接集中。只感觉到一点轻微的疼痛,我摊到了地上,感觉眼前一片昏暗,身体全部麻痹了。我隐约中看见他微微一笑,然后甩开袖子离开了,朝向烟雾升腾的地方信步走去。
我不自在地看着他离开,坐在树枝上摇晃着,拉了拉衣服。躺在地面上的那具空躯壳,在他离开我的眼帘时变成一块长了一根小树枝的树桩。我呵呵一笑,两腿在空中摆来摆去,就是让你故意攻击我,真以为我不会使用忍术吗?白痴。
我跳下来,但是那些机器人都没有反应,似乎还死板地以为里面的木桩就是我。我站在外面拍了拍那面墙壁,几乎没有感觉,除了——普通的触感,手仿佛放在热玻璃上。我向后退了一步,望了望他走去的地方,然后抡起拳直接砸在其中一台机器上。砰的一声,它炸开了,极其碎片飞了一地,露出了里面红色绿色的电线和一些铁板一样的东西。我连续把3个都打坏以后,手背上已经在冒烟了。我擦了擦手背,捡起一块金属碎片。这绝对不是这个年代应该出现的东西。如果要说是别的年代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大概只有潘佑郎了,难道说这又是潘佑郎的诡计吗?但是想想也不应该是,这家伙想要的何止是我的眼睛。而且上次刚出手,现在应该知道我又戒备心了。
在遇见那个人之前,我就已经开始结替身术的印。最后一个印当然是要留到最后才刺激了,但是痛感还是会残留在本体上的,现在我的皮肤还处于微微的麻痹状态。
“现在就去找慕好了……”我自言自语,随手捡起一块碎片放入衣袋里,然后纵身跳起来,快步向那个方向跑去。
因为之前雷遁攻击的缘故,现在跑起步来还不是很协调,于是我只好又放慢脚步。虽然心里很担心他们那两个家伙,但是想想,如果不是藤月浩所干,他看到这一切,听到声音就应该会赶回来,而慕里那个位置很近,他可能会先到那里去帮助他们。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幻想。
我站在树干后面,蹲在一大片草丛后面掩住自己的身体,向外窥探着。
但是繁密的枝叶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如果现在用白眼,使用查克拉肯定会被察觉到的……我只好跳上去,轻轻在上方一个较结实的树干上落脚,并从大树冠旁边露出头。
还好,慕和飒人并没有受伤。只是,飒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脸色几乎发紫,而慕吃力地支撑着身体站着,手里抓握着一柄刀。黑色的刀柄,几个环挂在上面,刀刃上还有一点血迹。在他对面的敌人,不过是一个6、7岁的小女孩,与他一样,用一块手帕一样的东西捂着脸,短短的棕褐色头发,手中执着一把比慕的短一点的红色武士刀。与慕不一样的是,她眼里不是慕眼里的冷漠和杀气,而是一种拼了命也要赢的旺盛战斗力和逼人的尖锐志气,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10岁不到的孩子该有的杀气和斗志。
我知道,这个人很强,从慕身上的伤痕和衣服撕裂的痕迹就可以看出,而她除了眼睛下面有一道醒目的红色伤痕以外,就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虽然她很可能是高手,但我并不认为慕就没有她强——毕竟,慕是在他和我的对战中使我受了恢复了几个星期的伤势的武士,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打败。
当我再一次看向飒人时,我明白了——慕和飒人是中毒了,之前的烟雾之所以浓度很高,就是混杂着毒雾。飒人显然是吸进了毒气,但是慕因为戴着面罩,所以吸进的有害气体会比较少,但是仍然会对他的灵敏度和力道产生影响。
他们僵持着,对看着。而我又注意到,之前那个叫山介的人,就站在女孩的后方,还是带着一种很乐的表情。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无毒的千本,踮了踮脚。
就在她抄起刀,飞身向慕跑过去时,慕闭起一只眼,喘了口气——他已经放弃了。我从上方跳下去,计算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和速度差距——就差一点——还差一点——这时候,山介已经注意到我了,他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但是已经晚了。
我伸出手,千本和武士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的摩擦声,就那么一声。我注意到那个女孩脸上的表情变换着,我此时脚还没有着地,我把右脚向下压去。着地的一瞬间,我猛地把右手向身后瞥,一下把她手中的刀顶下来飞刀一边,直接抬起一条腿,用小腿朝她的肚子踢过去。
毫无防备,她顺着我的攻击方向飞过去,然后背朝地摔倒在地,向后滑了好几米后才停下来,烟雾四起,她浑身抽搐着慢慢爬起来,看着我。眼神里充斥着惊讶和憎恨。
我没有理睬她,回头看向慕和飒人,迎着他们的惊奇表情,我笑了:“没有队长出马自己的战斗力就减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