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远远看去,即便是他自己,也看的头皮发麻,此人在短短时间内,用道纹道痕布下一个大禁制,这个禁制如果被人触动,爆发时势必无比恐怖,就算是巅峰真神进入其中,恐怕都要当场身死道消!
“此人的禁制造诣极高,修为也不弱,不知道是哪位神子?”
苏应心道:“他的禁制水平,比太月还要高出许多,不过太月如果修炼到他这个境界,也不会比此人逊色。”
此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看似人畜无害,突然轻轻一纵,跳出山林,双手千变万化,结出种种玄奥手印,打入这道大禁制之中。
只见这些手印落下,山林中的那些道纹道痕越来越淡,终于消失不见,整个山林恢复如常。
他做完这一切,立刻再次小心翼翼走回山林,突然取出一个红葫芦,从中倾倒出一些鲜血,胡乱涂抹在自己身上,然后径自躺下,声音沙哑,高声叫道:“我受伤了,谁来救救我?有没有人哪,快来救命啊’”
叶旭脸色微变,打了个冷战,心中默默道:“比人乃是神将,居然还想出这种猥琐手段来害人,真是了得。无论谁想杀他还是想救他,都要触动禁制,横遭非命!”
他轻轻拍了拍小强的脑袋,慢吞吞走到这片山林前,笑眯眯道:“兄弟,受伤了?”
“兄台救我。”
那眉清目秀的少年躺在山林中大口大口咳血,有气无力道。
“要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
苏应面带难色,搓了搓手,笑眯眯道:“不过,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却不干。
“这位兄弟,你身上有什么宝贝儿?我这人最是乐善好施,一看到宝贝儿心肠便软了,经常有人说我古道热肠,善举无数,最爱救死扶伤……”
苏应这么说,那眉清目秀的少年倒犹豫一下,迟疑片刻。
他却也不急,站在此人布下的大禁之外,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此人的年纪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些,实力不弱,应该是个强者,身上应该也有不少宝贝儿。”
那少年目光闪烁,脑海中一个个念头闪过,暗道:“我先给他一些甜头,用一件宝物骗他入禁,结果了他的性命,不但可以收回宝物,还可以把他身上的宝物据为己有!”
想到这里,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取出一件真神之宝,有气无力道:“兄台,你可不要骗我,拐走我的宝物。须知我的身份不同寻常,我乃是太罗天宫的少主,你若是拐走了我的宝物,没有救我,我太罗天宫上下,肯定不会放过你。你若是救我一命,我太罗天宫势必有重谢!”
苏应看了看那件真神之宝,扑哧一笑,摇头道:“兄弟,你太罗天宫也太寒酸了一些,居然只给少主一件真神之宝,连我也看不过去,你所谓的宝物,对我来说只是辣鸡。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如果你没有的话,那么小弟只能抱歉了,救色扶伤这种事情,小弟兴趣缺缺……”
那眉清目秀的少年目光一闪,心道:“连真神之宝也看不上,拿来喂狗,此人身家丰厚,还在我预料之上,看来他倒是个大财东,身上的宝物一定非同寻常!”
少年面色顿了顿,有气无力道:“这位兄台,你想要什么宝物?”
苏应闻言,精神一振,笑道:“我这人,一见宝物心肠就软了,不过我也不要你的法宝,只要一些神料。实不相瞒,小弟打算炼制一件法宝,需要的神料颇多,小元界中的神料虽然不少,但一一搜刮实在太消耗时间。兄弟,你若是能资助一些,那就再好不过。”
那少年眼角抖了抖,突然一块块神料飞起,向苏应飞去,气若游丝,道:“兄台,你收了这些神料,便快来救我,我恐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大罗仙金,神罗仙壤,天龙木,紫府玄晶......好东西,好东西啊!”
刷!
苏应扫视一眼,不禁大喜过望,挥手将这些神料收起,这少年身上的神料之多,质量之高,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苏应对这些天界神金的了解不多,因此进入小元界之后,搜取的神料都是率性而为,遇到便收走,因此其中有许多低等的神料。
而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显然对这一行懂得更多,搜取的神料都是精英,甚至可以用来锻造神兵,烙印天地大道!
普通的神料,最多只能烙印道纹道痕,但若是用来烙印神君以上领悟的天地大道,那些神料便无法承受,轻易便会被神君的大道化作齑粉。
须得是浸染了天界的道韵的神料,才能炼就适合自己境界的法宝,比如大罗仙金神罗仙壤便是其中的两种。
“兄台,你既然已经收下了这么多神料,现在应该来救我了吧?”那少年看起来似乎是不行了,一口口唠血,没精打采的说道。
“嗯,嗯……,”
苏应含糊其辞,眨眨眼睛,笑道:“兄台,我看到你居然能够搜寻到这么多上乘的神料,突然醒起,你用来锻造法宝的材料,一定也非同小可,不由得让我见猎心喜。你那件法宝也快快丢过来,你丢过来后,我即便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救你了。”
那少年牙根痒痒,恨不得扑过来,强行将他拉入禁制之中磨灭成灰,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死撑到底,将那件法宝祭起,丢到苏应身前,眼巴巴的看着他。
苏应收了这件法宝,法力立刻涌入其中,切断这件法宝与那少年之间的感应,反复打量几眼,不禁赞叹连连,笑道:“你居然用上乘的神料来打造真神之宝,真是暴珍天物,暴珍天物!”
那少年只觉自己在那件法宝中的禁法分身被苏应抹杀,心中大怒,眨眨眼睛,可怜兮兮道:“兄台,既然你已经得到了这件宝物,现在总应该出手相救了吧?”
苏应将这件法宝收入识海洞天,打了个哈欠,挥手笑道:“兄跌,您继续,我先走了。”
那少年瞠目结舌,只见苏应火燎屁股一般,拍头便走,他身下那条黑蟒却也机灵,身躯一扭,眨眼间便无影无踪。
“兄台,你还没有救我......”那少年大叫,嗓门嘹亮,浑然没有半分重伤不起的样子。
“兄弟,你要装,好歹也要装得像一些,最低不应该用远古巨兽的血,而是用人血,这样吐血才会像么!”苏应哈哈大笑,声音遥遥传来。
“兽血?”
那眉清目秀的少年瞪大眼睛,呆若木鸡,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怒道:“他奶奶的,常年打雁,反倒被麻雀啄瞎了眼,没想到是这点出了砒漏!晦气,真是晦气,我巫贝贝,堂堂圣巫教的少主,竟然几乎被一个骑蛇的小子给骗走了全身的家当,说出去丢死人了。”
他满嘴谎言,自然不是太罗天宫的少主,而是与太罗天宫对立的圣巫教的少主。
巫贝贝有心追杀过去,只见苏应早就消失无踪,当即怒哼一声,看了看葫芦,仰头灌下几口兽血,心道:“幸好圣巫神葫没有被这小子骗了去,这口神葫是我爹交给我护身的宝物,神用无穷,奥妙万方,若是也被他骗走,那就亏惨了。不过他也没有说错,我用的是兽血,可以懵骗一些人,但遇到真正识货的家伙,就骗不过去了。”
“我受伤了,谁来救救我?有没有人哪,快来救命啊”他躺在地上,继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