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胜了一场,可是黄巾军未伤到筋骨,十万黄巾扎住营盘,把宛城团团围住,只在南门留了个口子。而经此一仗,秦颉对刘焉再也不假辞色,江夏兵和宛城兵也是互相看不顺眼,只好分守东西,各不干涉。
秋明感觉自己一下子成了个香饽饽,无论刘焉还是秦颉都是不停的送礼邀宴,不过他礼照收宴照赴,就是绝不松口,只说自己等人本是应募而来的义勇,等仗打完多半还要回去耕地的,暂时还不准备接受正式任命的官职。秋明心想,这几个禽兽都是要扒拉到自己碗里的,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动我的奶酪?啊呀不对,严颜这厮最后好象还是成了刘焉的忠犬,要想个什么办法离间他们一下才好呢。
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到自己的营帐,却发现魏延和甘宁扭打成一团,严颜也不拉架,只在旁边捻须微笑。
秋明有心上前劝架,但是想到自己的武力值在这两人面前完全可以归到渣渣一类,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仔细看看,魏延居然大占上风,而甘宁居然笑容满面还手无力,这两家伙在搞什么鬼呢?
扭了一会,甘宁笑道:“你这厮气力又不济,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魏延喘着气道:“不行,今天不揍你两拳,难消我心头恶气。你抢了我的风头,总要让我两拳方才公平。”
“什么叫抢你的风头?是你自己不会骑马。”一句话激得魏延哇哇大叫,又和身扑了上去。
秋明悄悄问道:“这两货搞什么呢?”严颜笑道:“也没什么,刚才南阳杜氏上门提亲,欲招甘宁为婿。”
“南阳杜氏?”秋明抓了抓头皮:“是做什么的?”
严颜道:“我也不是本地人。好吧,据我所知,杜氏乃当年太守杜诗之后,享先祖恩德,成一方豪富,另外当今何皇后、大将军何进,皆为杜氏表亲,其家既富且贵,真正积善之家。”
秋明又抓了抓头皮:“也不过就是个豪族大户什么的,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魏延这时已被甘宁压在身上,却探出脸大叫道:“你不知道,杜家小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是南阳第一美人。”
南阳第一美人?有这个选项吗?一直以来听人说穿三国不收貂蝉甄宓大小乔就是废物,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杜家小姐?想来和后世的什么霓虹先生、密歇根小姐是同一档次吧。看这甘宁喜翻了心,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秋明暗暗摇头,少年人不知情路坎坷,等多经历几次见光死,你就知道厉害了。
正在唏嘘,郭嘉挑帘而入,一脸的疑惑之色:“奇怪,黄巾已经围城两天了,也不攻城也不搦战,到底在搞什么鬼?”
秋明随意地道:“管他们呢,估计是看着城高墙厚不好攻,城里猛将又多,一个个都在准备打酱油吧。”
“不可能,黄巾没那么多粮食在这里厮混,他们不事生产,所有的给养都是劫掠而来,若是不能尽快打下宛城,他们就要挨饿了。”
秋明想想后世的黄巢李自成之辈,也认真起来:“那么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呢?”郭嘉看了看他,轻轻摇摇头。
暮色如山,渐渐笼罩住了黄巾的营地,黄巾军师孙夏缓缓在营寨中漫步而行,不时出声指点一二,那些头裹黄巾的汉子便认真按照他的要求重新摆放鹿角安排岗哨。
紧紧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默默在心里记着孙夏的布置,忽然叫道:“家主,我记不过来了。”
孙夏看了看他,和蔼地笑笑:“要你全部记住确实有些难为了,不过这些知识对你父亲很有用处,你能记多少就记多少吧。”
小男孩忽然仰起头道:“家主,现在程普韩当均已混入城中,何不趁此起兵攻下宛城,迟恐有变。”
孙夏笑笑没有回答,却道:“伯符,你父亲何时可以动身?”
这个小男孩姓孙名策字伯符,乃下邳丞孙坚长子,自幼英武不凡,又兼生得俊俏,颇受族中家老喜爱。此次孙夏趁乱起兵,邀天下兵圣后人共襄义举,吴郡旁支孙坚欣然响应,遣长子及家将先来追随。孙夏大喜,命孙策随侍左右,日夜传授其兵法要决。
孙策抱拳肃立道:“父亲前日来信,言广陵大守张超屡次拖延,颇多诘难,需要此间势起,方有借口统军前来相会。”
孙夏挥扇指着眼前的城池道:“宛城乃光武龙兴之地,皇亲国戚多出于此,当今皇后及大将军皆出于宛城,若是攻下此城,天下震动,到时你父亲自然可以潜龙出渊了。”
孙策摩拳擦掌地道:“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小子只要一匹马一杆枪,定能斩将夺门,攻下此城。”
孙夏看了看孙策,虽然比同龄的小孩高壮些,却也还不到自己的胸口,怎能放他去上阵?不过这小郎生得如粉雕玉琢一般,着实招人欢喜,相比之下,自己的几个儿子真是摆不上台面啊。
不过孙策再好,也是人家的儿子,自家的小犬再无德无才,终归是血浓于水。自前岁祭祖,家中就异象不断,至圣公孙武、亚圣公孙膑接连显圣,雏鸡化彩凤,牝猪生螭龙,不一而足。使大巫观之,言:“此天子气也。”
孙夏立杀大巫,闭门阖户不敢声张,却又梦见其祖执手泣曰:“孙氏权谋弄江东,五十二年帝王业,慎之,戒之。”孙夏于梦中惊醒,汗透重茵。转念又想,大丈夫立于天下,莫说五十二年帝王,就是只一年一月,也是做得的。
从那以后,孙夏广交豪杰,阴结张角,欲借黄巾起势成其霸业。而今烽火遍地,汉室将倾,孙夏想着,是不是也该为自己的儿孙辈准备一些柱石之臣,比如眼前的孙策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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