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总算回过味来了,原来这些路人甲故意说这番话,就是想要自己等人去这个什么比武招亲,帮他们留住那个宁丫头。
想到这里,秋明连忙道:“各位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参加招亲的,而且我这两个兄弟身受重伤,实在不宜再与人比斗。”为了加强语气,秋明伸出手在典韦肩上重重拍下去,希望听见这黑厮杀猪般的惨叫。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典韦吭都没吭一声,只是张着眼睛奇怪地看着他。
秋明奇道:“你的伤呢?你都伤成那副模样了,我拍你你怎么不叫?”
“伤?我的伤都快好了啊,为什么要叫?”典韦解开上衣,指着伤口给秋明看,果然身体各处都已经止血,许多地方甚至都已经开始结痂。
秋明气结,这都什么人呢?这么重的伤,一言不合说好就好,完全非人类啊。
正要另想办法推脱,魏延却道:“比武招亲也不错啊,我娘一直想着给我说个媳妇呢,可是家里实在太穷,没哪个姑娘肯跳这个火坑。要是比武招来的,不就省下一大笔彩礼了?”
典韦大点其头道:“是啊是啊,我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正经娶妻生子了。”
秋明呆了半晌,原来这两货都是春心萌动了,那自己又何必枉做小人呢?他试探着问道:“不知这比武招亲却在何处?”
摆摊小哥和渔樵老翁都欢欣鼓舞,争着要带他们去比武地点,连吃饭的家伙都顾不得带了。路上问起二人籍贯,又是另一番欢喜:“原来都是河南人氏,却是不远,宁丫头若是嫁过去,早晚间都可以回来看我们这班乡亲。”
一路走一路说,道旁有路人听说他们是去比武招亲的,不由分说也加入到了这支亲友团,渐渐的人越聚越多,话也越来越多,秋明也就大致听出个所以然来。
张角这次一来是为女儿招婿,二来是为黄巾招贤,三来么,据秋明推测,应该是要提前打好和周边各国的外交关系。为了表示重视,张角委托大将褚飞燕亲自经营此事,又广发信函邀请各国使节,目前已经到场的有匈奴王于夫罗、乌桓王丘力居、倭王卑弥乎等,另外羌王、南蛮王和百越王都表示很有兴趣,只可惜路途遥远,却是赶不到了。
说是比武招亲,其实却分作三场,第一场是人品选拔,就是让褚飞燕拣出那些歪瓜裂枣、缺胳膊缺腿的坏分子;第二场是才艺展示,参赛选手需要象雄孔雀一样开屏炫彩,耀出自己的文才武功;第三场才是真正的比武招亲,由张宁大小姐亲自下场比试,胜得过她的才能获得最终决赛资格。
“还有决赛?”秋明吐了吐舌头:“那这个决赛又是比什么?”
老渔翁笑眯眯地道:“当然是比谁在宁丫头心中占据更多的分量了,难道每个赢了她的,都要委身下嫁吗?当然要选最合眼缘的。”
靠,黑幕?骗局?秋明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笑话,某单位要招个秘书,人力把几个应试者从学历、资历到个人能力全部详细考察了一遍,然后向总经理请示。总经理不满地道:“这还用问吗?当然选那个胸最大的了。”
秋明转念又想,要说比武嘛,这两货应该都没问题,没听说过三国有哪位女将能够胜得过典韦魏延的,当然,可以召唤出吕布的貂蝉不算啊。这样看来,能够赢得了这位宁大小姐的只怕大有人在,如果没有这个决赛环节,还真不知道会被谁先拔得头筹了。
想到这里,秋明心中油然生起战斗的豪情,自己可是个现代人,各种潜规则暗箱操作什么的就算没亲身经历过也听得够了,难道会搞不定一个两千多年前的黄毛丫头么?
比武招亲的赛场设在一处山谷内,两边的山坡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看见又出现一队本土选手,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此时比赛已经进行到第二项才艺展示的环节,不过都是本乡本土的,走个后门加个塞,褚飞燕就当没看见一样。匈奴王于夫罗派人去向褚飞燕讨说法,得到的回答竟然是他们两个是种子选手,可以免试进入下一环节。于夫罗气得当场要暴走,总算被手下拦下来。
乌桓王丘力居看见于夫罗上蹿下跳的样子,嘴边闪过一丝笑意。自从几百多前,东胡被汉朝和匈奴联手夹攻分裂成乌桓和鲜卑两部,乌桓就一直受到匈奴无穷无尽的盘剥欺压。近百年来,北匈奴被屡次击破不得不逃往西欧,南匈奴被汉朝羁押于河套地区,势力逐渐式微,乌桓一族应运而起,隐然有成为新一代草原之王的趋势。
现在正在场上进行才艺展示的,正是丘力居新收的义子蹋顿,这个小伙子长身玉立,猿臂善射,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如同草原上皎洁的明月,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毡房里的小绵羊。如今中原黄巾势头正劲。万一黄天真的能够立住了,与张角联姻自然能获益良多,即使是黄巾失败了,最多不过把这个义子交给大汉朝廷平息怒火,反正自己还有一个亲儿子楼班……。
蹋顿并不知道义父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此刻他刚完成了一个马上劈砍的动作,赢得了满堂喝彩。他却放缓马速,从身边箭袋中抽出三支长箭,略瞄了瞄远处的箭垛,忽然大喝一声,张弓搭箭回身放箭,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箭作连珠射出,一字排开插在箭垛上,并无一支脱靶。
采声大作,蹋顿挑衅地瞥了瞥匈奴王的坐帐,策马小跑出比赛场地。于夫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个狂妄的乌桓小子,脸色铁青。
同样脸色铁青的还有倭国女王卑弥乎,这个身段玲珑的女人面上涂满白色粉底,眉毛却剃了个精光,只用浓墨画上圆圆的两个小点,望去仿佛地狱恶鬼一般。倭国自来少马,而且即使是最高大的骏马也不过和中国的驴子差不多大小,若是要较量马术的话,不用比也是输了。
卑弥乎想了想,轻身向身旁随侍的大将说了几句什么,那大将诚惶诚恐地点头,缓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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