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琢磨了一下,麴义的长处在练兵,个人武艺应该不是很强,于是大声道:“那要是你输了又怎么办呢?”
麴义笑道:“我会输?哈哈,我会输?好吧,我做人最是公平不过了,要是我输了的话,我的马也就归你了。”
秋明心里马上把麴义归到了奸诈鬼的一类,以他那匹破马,居然想和踏雪乌骓对赌?秋明正要表示反对,黄忠已经冲到了麴义面前,抡刀直取面门。
看见黄忠头发已经花白,麴义完全不以为意。第一刀,哈哈大笑第二刀,心惊胆战第三刀,骨软筋麻。眼看着黄忠第四刀又到,麴义面如土色,几乎就要弃刀下马,忽然听到有人大喝道:“住手。”
黄忠本来没有必杀之意,见有人叫停,也就顺势收住了刀。秋明往麴义身后看去,只见不远处驰来一对少年男女,两人容貌酷似,都是浓眉大眼英气勃勃。
麴义惊魂稍定,对他们笑道:“五妹,七弟,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没理他,却一起对黄忠行礼:“多谢老将军手下留情,不然我们这莽撞的二哥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真是一下子没看紧就要出来惹祸的二哥呀,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麴义还在硬口:“在外人面前不要堕了哥的威风,我刚才是要败中求胜,却被你们打断了。”
少女朝他做了个鬼脸,又对秋明抱拳道:“我是西平麴容,那个是我弟弟麴演,不知几位高姓大名,到此何事?”
黄忠马腾都望向秋明,看他如何作答,秋明想了一会,觉得在这么个偏远的地方应该不会有自己的仇家,便老实答道:“在下南阳秋明,这两位是”。
他还没说完,还是个小男孩模样的麴演已经叫起来:“莫非是杀张角的秋郎么?我家太公刚说起你,你就到了,这真是太巧了。”
秋明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在中原声名不显,在西陲之地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知道自己,惊的是麴家太公不知道多大岁数了,所谓老而不死谓之贼,老贼说起自己,难道还会有什么好事?
秋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且希望麴义能够把尔玛依娜他们放了。麴容白了麴义一眼道:“一定是我这个二哥又莽撞行事,把你们当作滇吾的人了。”麴义叫冤道:“我打听得很清楚,马车里就是送给滇吾的美人,这可不是我莽撞。”
麴容凑近马车,随意地掀起车帘,却马上惊叫一声:“这样一个美人,你们就忍心送给滇吾那厮?这样不是太便宜他了,要是换了我,我也要抢过来呀。”麴义已经成亲,虽然惊艳却也不至于失态,麴演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顿时被盛妆的尔玛依娜迷得眼睛都要花了,傻傻地立在那里好象个大木桩一样。
秋明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我们再到府上登门拜访详细告知吧。今天我们还有要事,不如就此别过,他日再会。”
麴容马上道:“别走,说了我家太公正在找你呢,既然遇上了,总要带你去见一见他才是。”秋明急道:“可是我真有要事在身,以后再说吧。”麴容道:“以后,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且以后你回去中原了,让我们到哪找你去?”
说到这里,麴容看了看秋明,又看了看车里的尔玛依娜,笑道:“在西平这一带,没有我们麴家办不成的事,不管你有什么要事,只要我家太公点了头,那就是手到擒来了。我看你这装束,还有马上上的美人,你该不会是来杀滇吾的吧?”
秋明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给黄忠和马腾打眼色,麴容却随意地摆摆手道:“不用紧张,别看我们家这些年和烧当羌井水不犯河水,但那也是因为百年前他们曾雪中送炭帮过我家先祖而已。如今滇吾搭上先零羌和边章韩遂,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居然几次抢夺我家牧场牛羊和货物,我家太公早就想教训他了。”
秋明大喜:“如此说来,也不用瞒着你们了,我本是皇甫车骑的弟子,奉军令潜入湟中刺杀滇吾,如能得各位相助,我定当上报朝廷为麴家请功,将来封官赐爵不在话下。”
麴容咭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上当?我刚才说的是哄你的,我们家和烧当羌互为盟友守望相助,岂有胳膊肘往外拐之理。现在试出了你们的真实意图,这就要擒住你们去向滇吾邀赏。”
秋明脸色大变,黄忠马腾更是急忙取刀欲战,可是对面的先登营反应更快,几百把弓弩立刻指住了三人,看样子只要麴容一声令下,三人马上就是个万箭穿心的局面。
麴容大笑道:“哈哈,这次才是哄你们的,放心啦,就算太公不喜欢你,我们也不会把你交给滇吾,麴家在西北道上还是要些脸面的。看你刚才毛发直竖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抱窝的母鸡,嘻嘻。”
秋明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少女,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对面几百支明晃晃的箭头指住自己,他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打发石满的护卫回去报信,秋明被裹胁着往麴家堡驰去,麴义对黄忠的武艺赞不绝口,围着黄忠问个不停,黄忠也不藏私,直接给他指出刀法上的破绽,麴义喜不自胜,连称受教。
麴演对他们所说没有多少兴趣,只在马车周围游走不定,渴望着能再见车中美人一面。麴容看出了他的这点小心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干脆弃马登车,与尔玛依娜坐在一处,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不一会,车里传出了嘤嘤的哭声,车外的麴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出言相问,急得抓耳挠腮,坐在马鞍上磨来磨去。
车中忽然传说麴容的惊呼声:“竟有这等事?姐姐休慌,我来出个主意,定要叫那郭嘉不敢怠慢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