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家庄的客房里,秋明脸色都变了:“这两个就是周瑜、司马懿?”蔡文姬轻轻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反应,秋明却是心花怒放,恨不得抱着蔡文姬狠狠亲一口。这时代最重师道,现在有了这个名分,不说能不能收归己用吧,至少这两家伙今后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和自己作对了吧。
看见秋明如此火辣辣的眼神,司马懿的目光明显有些躲闪,周瑜却大剌剌地问他:“老师的丈夫,应该怎么称呼?”司马懿想了一会道:“师婿?或者师夫?”
周瑜老实不客气地骂道:“笨蛋,应该叫师丈。”
“可是,师丈不是称呼老僧的么?”
“敕封伽蓝神将,可不就和老僧差不多吗?”
于是,两个小鬼头一起向秋明躬身行礼:“师丈好,师丈给糖吃。”把秋明逗得哈哈大笑。
在甄家庄的正堂里,张夫人和孟夫子脸色都变了:“你说他是一县之丞,手上还握有如朕亲临的金牌?”看到甄姜很肯定地点头,张夫人跺足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朝廷命官,竟被我们当作家奴,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啊。”
甄姜吃惊道:“是他瞒着我们签的卖身契,难道这也要算到我们头上吗?”
孟夫子摇头道:“若只是个邓州县丞,或许可以多给钱财息事宁人,可是他如今有金牌在身,从某种程度上等于天子亲临。若是那些达官贵人听说天子在甄家签了卖身契,你猜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甄姜摇摇头:“我猜不出来,不过我们不可以把契约还给他,就当没发生这回事吗?”
孟夫子道:“这要看秋明本人愿不愿意了,而且他这次来的部属众多,万一有人不堪受辱闹将起来,那就难以收拾了。”
甄姜皱眉道:“那他这不是讹诈吗?我们甄家也是一方大族,难道就没有自保之策吗?”
孟夫子和张夫人对望一眼,抚着胡须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就象昨天我给你提过的,把你许配给秋明,到时候他成了自家女婿,应该就不至于对甄家发难了。”
甄姜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可是他已经有两房妻室,还和那个小道姑行止亲昵,不避人嫌。”
张夫人叹气道:“按理来说,我们甄家的姑娘绝不可能给人作妾,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而且这秋明人材势力都很不错,也不算委屈了你。”
甄姜眼中缓缓淌出泪来:“女儿虽然不才,亦不愿为人之妾,请母亲收回成命。”
孟夫子微愠道:“你自幼特立独行,将小羊小鹿带回家来,我们也不去说你。可是现在居然把青年男子也带回家中窝藏,若不是幽州军找上门来,我们还不知道呢。你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议论你的吗?不去做妾,又有哪个身家清白的大族子弟肯娶你为妻呢?哼,你真是让我们太失望了。”
甄姜泪如雨下,张了张口,却终于没说出话来。
在甄家庄的一处空地上,杨阿若截住赵云道:“站住,你分明不是赵风,为何要和他合伙起来骗我?”
赵云抱拳道:“实不相瞒,我是赵风之弟赵云,只因家兄对甄姜姑娘情根深重,必欲娶其为妻,才想出这条计策。只望杨兄能够放弃对甄姜的追求,玉成其事。”
“放屁”,杨阿若怒道:“你兄长对她情根深重,我就不是情根深重了?我杨阿若从不受人恩惠,如今却受了甄姜救命之恩,不用这一生一世去守护报答,又怎么还得起?”
赵云叹了口气,正要再说,却发现魏延黄忠鲍出同时从空地边缘走出来,把杨阿若围在当中。赵云道:“小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魏延冷着脸道:“不做什么,只是要为关中十万大军讨还个公道。”鲍出也道:“杨阿若言而无信,丢尽了我们西北游侠的脸,今天我们要好好教训他一顿。”黄忠摆了摆手道:“子龙你先让开,等会误伤了你就不好了。”
杨阿若从来都是个吃不得亏的人,此刻被三人逼住,登时怒发冲冠。他随手抖了抖,青锋短剑已经握在手中,迎风晃了晃,点点寒光如流萤急转。一剑在手,杨阿若大叫道:“来来来,你们一起上吧,杨爷若是怕了你们,也不算好汉。”
赵云和魏延老早就相识,对杨阿若也有几分惺惺相惜,不愿看他们自相残杀,连忙上前拦住,细问根由。魏延把委托杨阿若送信的事说了一遍,杨阿若也把董卓仗势欺人的事说了一遍,吐着口水道:“我呸,要我为这个恶心的董胖子去做事,我宁愿去死。”
几人听了杨阿若说的情况,都有些赞同他的说法,不过魏延亲眼见到皇甫嵩因此事而被解职,张辽典韦各受其害,而董卓却根本没受到什么影响,怒喝道:“国家大事,岂容你因小忿而废?你一走了之,置我关中十万大军于何地?”
杨阿若还是一脸无赖的样子:“我只是个游侠,只求快意恩仇,国家大事于我何干?十万大军又于我何干?难道没了我杨阿若,你们就不打仗了吗?要打就打,你吼那么大声,要比嗓门大么?”
魏延气得哇哇大叫:“好胆,今天不打你个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三人同时含怒出手,立刻把杨阿若逼得左支右闪,叫苦不迭。
赵云倒是比较认同杨阿若的,国家大事岂能系于一介平民,而且赵云自己也是生得俊俏无比,非常能够体会到杨阿若当时的屈辱感觉,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赵云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和杨阿若一样的反应。
想到这里,赵云先是叫大家停手,见没人理会自己,他也心头火起加入了战团,竟然是对杨阿若施以援手。杨阿若大喜,手中短剑疾刺,身形展开如鬼魅般高低纵跃,渐渐扳回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