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绢帛就被黑衣人夺走了。他连忙和身扑了上去,却被黑衣人一掌又推了回来。蔡文姬也知此物非同小可,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衣袖,大声叫道:“来人啊,快抓贼啊。”
几乎是一瞬间,花厅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跑动声,黑衣人急欲脱身,却被蔡文姬死死抓住不放,只听得哧拉一声,竟然被扯脱一只衣袖,现在雪白的臂膀。
是女人?秋明和蔡文姬都是吃了一惊,黑衣人却趁这机会奋力挣脱蔡文姬的纠缠,跳上房梁逃走了。
等到鲍出等人赶过来,黑衣人早就踪迹皆无。曹操问明情况后又惊又怒,急命张郃领人守住蔡府四方院墙,又令颜良文丑在府中仔细搜索,务要寻回地图
过了一会,文丑在荷池里找到了揉成一团的黑衣和撕成碎片的绢帛,曹操徒劳地把绢帛拼凑起来,却完全看不出任何字迹和痕迹。他气得把绢帛对地上一掷:“为什么?这人为什么要毁坏地图?难道合肥侯的人不想拿到金匮吗?”
秋明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不是合肥侯的人,属于第三方的势力。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一起挠头,现在的形势就够乱的了,有天子、有大将军、有合肥侯、有南华老仙,现在再多出一方势力来,怎么看都有些错综复杂。蔡文姬道:“不管她是哪方面的人,我绝不允许有居心叵测的人在府中危险我父亲的安全,你们一定要把她找出来才行。”
把府中的家丁和丫鬟挨个讯问了一遍,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秋明眼珠一转道:“不用找了,其实我自幼聪颖过人,象这种地图文册,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
曹操一愣,不知他为什么自吹自擂起来,周瑜却马上笑道:“师丈的学问这么好,记忆力自然也是极好的,不如由小子代笔把地图重新画出来可好?”
秋明看了周瑜一眼:“也好,你随我来。”两人一起进入内堂去了。
等到蔡府中的骚乱渐渐平息,已是华灯初上,人心惶惶的下人们各回本房,被要求无事不得外出。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各房中的灯也一盏一盏熄灭,只有内堂中的烛火映出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烛光下,周瑜正认真地看着秋明在纸上画乌龟,忽然微笑着道:“师丈觉得那贼人今夜还会出现吗?”
秋明专心致志地在龟壳画上横竖的格子,头也不回地道:“她来不来有什么打紧?你看我这乌龟画得怎么样?”
周瑜撇了撇嘴:“远看象乌龟,近看象乌龟,乌龟是乌龟,就是没有腿,你这乌龟只有个壳子算怎么回事?”
秋明道:“我这是受惊的乌龟,把头和腿全部缩进去了,要知道艺术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
周瑜正要出言奚落,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奉家主之命,给姑爷送暖胃鸡汤。”门开处,一个梳着双髻的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头也不抬地在桌上摆好两副汤碗,转身就要退出门去。
秋明笑嘻嘻地道:“怎么?这次不抢地图了么?”丫鬟停住了脚步,也是嘻嘻一笑:“地图还是要抢的,乌龟就不必要了。”
秋明道:“你眼力还是不错的嘛,居然这么轻轻一瞥就认出我画的是乌龟。”
丫鬟抿嘴笑道:“其实是认不出的,只是你画得太丑了,怎么看也不象地图,只好说是乌龟了。”
秋明把脸一板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不过既然已进来了内堂,不交出地图,难道你还想平安出去吗?”
随着秋明一声喝,埋伏在堂外的黄忠魏延鲍出都推门进来,把丫鬟团团围住。丫鬟回过头来对秋明微微一笑:“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说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而且,地图早就被我撕碎销毁了,现在怎么也变不出来了哦。”
秋明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说,魏延却冷冷道:“现在嘴硬,抓起来打几板子就不硬了,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丫鬟格格笑道:“既然确定已经不再存在地图,那我的任务也算是已经完成,不再陪你们浪费时间了哦。”说完,她全身腾起一阵浓浓的烟雾,整个人在烟雾中渐渐扭曲起来。
黄忠魏延见这烟雾来得诡异,都捂住口鼻闪到一旁,鲍出却大叫一声:“不好,她要跑”,冲上去就是一刀挑出,却刺了个空。烟雾散尽,地面上只见一堆少女的衣服,再也不见那个丫鬟的身影。
黄忠本来以为只是斗室战斗,所以未能携带弓箭在身,虽然感知到有人跳梁而走,却是追之不及,只得向秋明谢罪。秋明皱着眉头道:“既然她身上也没有地图,就算杀了也没有什么用,不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可不防啊。”
鲍出用佩刀挑着地上的衣服道:“这女人用的,似乎是倭国的神隐术,我以前在淮泗时,曾听人说徐州曾有人专门向倭人学过此术。”
秋明抓了抓下巴,神隐术?大概就和忍术差不多吧?难道竟然有倭国的势力参与其中?高览不是说他学过倭国的拔刀术吗,不如叫他来问一问。
高览被带到内堂时,曹操等人也早已在这里等候了。刚才又一次清查时,现伙房里少了一名据说是从徐州逃难过来的张姓丫头,张郃已经派人连夜出城,让刘表于禁在城外广布侦骑,务要拿住此人。
高览在现场仔细检查了那堆衣服后,肯定地道:“确实是神隐术,而且是此中的高手,刻意伪装的话,寻常人很难现她的存在。”秋明冷不丁问道:“神隐术与拔刀术有没有什么关联?”高览连忙道:“我的老师本是从倭国独自流落至此,与倭人再无任何瓜葛,而且拔刀术乃是刀法,而神隐术乃是体术,完全是不同的流派,所以并无任何关联。”秋明微微点头,安排他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