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在石壁上敲了一阵,忽然道:“这墙上有处地方声音不一样,后面应该是空的。 ”几人一起围了过来。
按照之前的几次经验,这样的声音就表示壁上有一块青石是空心的,移开表面的石板后就会看到暗弩的机括或者刀阵的枢机之类,关闭掉就可以继续前行了。可是这次文丑使劲推了推,石板却是纹丝不动,似乎是和石壁结成了整体一块。
文丑涨红了脸,使出全身力气猛的一撼,石板应声而开,从石板后面突的落下一条人影。众人都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摆出防御的姿势。
文丑一惊之下,飞快地拔刀在手就要砍下去,却现这人影自落地后就一动不动,头耷在地上,双腿还搭在石壁的洞口上,身体蜷缩皮肤干瘪,竟是一具干尸。文丑也是胆大,揽住干尸把他从洞里整个拔了出来,却不料这一下如同拔起萝卜带起泥,从这个洞口簌簌落落又掉出十几具干尸来。
检查过这些干尸后,曹操道:“这洞口后面大概连着一个殉葬坑,这些尸体都是当时筑墓的工匠,他们早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预先安排了这条退路。但是从地图标记上看,主事人早就知道这条退路的存在,已经用卡簧把这块石板封死,这些人只能被闷死在自己挖出来的这条逃生通道里。”
秋明也觉得曹操的分析很有道理,他望向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现他们一个个都是大张着口,似乎临死前都在惊慌地大叫。在肌肉干瘪拉伸后,这些表情更加明显地凸显出来,似乎预示着每一张惊恐的脸后面都停驻着一个痛苦的灵魂。
秋明正在心有所感,阿兹塔克猛然在他脑中出高亢的咳声,几乎把他的脑子都要震坏了,这时他听到尸体滑落出来的通道里传来很大声的悉悉簌簌,秋明全身一哆嗦,大叫道:“快把那个洞口堵上。”
颜良文丑也直觉地感觉到了危险,他们合力抬起坠落的石板,要封住那个黑黝黝的洞口。可是还没等他们把卡簧合好,洞里已经响起了沉闷的撞击声,两人被撞得东倒西歪,石板也几乎要脱手飞出。
秋明看不到石板后面的东西,可是一股邪恶的冰凉感觉瞬间流遍了全身,不等他说,张宁和张玉兰同时向石板上拍出一张符纸。石板出滋的一声响,好象烧红的铁器浸入凉水中的声音,颜良文丑同时手上一松,在魏延的帮助下总算把石板归回原位,上好卡簧。洞里那东西又用力撞了几下,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秋明惊魂稍定,问道:“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好象力气很大的样子。”
张宁脸色凝重地道:“或者是魃,或者是魈,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又在石板上加贴了一张雷符:“这个洞口不要再打开了,若是把它放出来,只怕我们都对付不了。”
曹操皱眉道:“现在还不知道金匮到底放在何处,若是被这个怪物看守着又如何是好?”
张宁道:“不用担心,若是真的遭遇到,我可以用雷之禁锢把这怪物暂时定住,你们就可以抽身去找金匮了。”
“雷之禁锢?”秋明听见阿兹塔克惊咦了一声问道:“她怎么会这个?谁教她的?”秋明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却愤怒地道:“我说你能不能直接把情况一次说清楚,这么咳啊咳的,谁知道是什么鬼?刚才我要是被那个不知道是魃还是魈的怪物吃了,你就永远别想回家了。”
阿兹塔克沉默了一会才道:“这么走太浪费时间了,你问下那个女人会不会风之叹息,要是会的话可以先把你们的气息遮掩住,快通过前面的墓道进入墓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金匮应该就放置在墓室前庭的供案上,一进去就能看见。”
“风之叹息?”张宁吃惊地看着秋明:“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看过太平……?”。她忽然收住口,拢了拢头道:“既然你这么说,倒是可以一试。”
趁着张宁准备的工夫,张玉兰把秋明拉到一旁道:“我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那些机关布置得那么隐秘,你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被那个恶灵附身了?”
秋明嘘了一声:“你小声点,当心他生气了。你说他是恶灵,但是我看他没什么恶意啊。要不是他帮着我们,我们哪能这么顺利地到达这里?”
张玉兰道:“不管他是不是有恶意,他始终是个没有躯体的灵魂,迟早要占据某个人的身体,难道还不算恶灵吗?现在他的灵体是被张姐姐关在葫芦里了,要是给他跑出来,这里的人个个都有被夺舍的危险,难道你能看着我或者魏延他们被这个恶灵抹去意识和生命吗?”
秋明全身一震,心头杀机陡现,阿兹塔克连忙叫道:“且慢,我以真神的名义誓,绝对不会向你的伙伴出手,你也不要伤害我的灵体。”秋明道:“你今后要回巴格达,难道会以灵体的样子回去?你肯定会要害人的,我才不信你呢。”
阿兹塔克大叫道:“是,我确实是需要个身体,不过我肯定不会害你的人,请你放心。其实,雷之禁锢和风之叹息,都是我的拿手法术。”
秋明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兹塔克继续道:“这些法术我都传给了我的徒弟,可是我的徒弟一到东方就立刻变节投靠了道教仙师,欺师灭祖对付我们袄教,还设计让梁共王把我封死在泥俑里面。这几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找他报仇,就在刚才,那个年轻女人说出雷之禁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徒弟还没有死。那么,他的身体就是我要夺舍的对象,请你帮助我找到他吧。”
秋明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问道:“你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他原先的名字叫马鲁提克萨,不过你们汉人都叫他南华老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