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个故事,秋明也已经循着白石道路慢慢走上了高台。 越到高处,石质越是晶莹如玉几近透明,曹操摇头道:“这是采自极北之地的寒玉,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却被用来铺路,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没有人答话,大家都目不转睛地望着静躺在玉榻上的女子。她的头象金丝一样柔顺细滑,她的肌肤象初雪一样白皙洁净,五官精致身材窈窕,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的眼波一定能象春水一样让人深深迷醉。
魏延第一个从迷醉中恢复过来,他失声叫了起来:“金匮,金匮在这里。”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顺着魏延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碧丝雅身下的玉榻如同一个完全透明的冰棺,里面封着许多珍宝玉器,比上面车马坑中的品相好得多了。而在这些流光溢彩的珍宝中间,静静地躺着一只毫不起眼的黄金盒子,若不是众人心有所念,很容易就把它忽略过去了。
秋明突然问道:“是这个盒子吗?”曹操过了好一会才道:“我也不确定,不过找了这么久也只看到这一个类似的,不管怎么样也要取出来看看了。”
取出来?秋明看了看这个玉榻,四面都是光滑严实看不到一点裂缝,那些珍宝玉器就好象是直接在里面凝结生成,不知道怎么放进去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取出来。秋明道:“应该在暗格之类的机关,大家仔细找找,我们进来太久,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这是真的金匮,我们取了就快些出去吧。”
众人仔细搜寻了一遍,却是毫无所见,张宁探手在玉榻表面摸了摸道:“很硬很凉,似乎又带有一点温度,很奇怪的感觉。”张玉兰忽然道:“姐姐快松手,好象有些不对劲。”
张宁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这时秋明看见榻上的碧丝雅脸上闪过一丝血色,低垂的睫毛似乎也弹动了几下,大惊道:“这人究竟是死是活?”
张玉兰道:“人是死的,不过看来有人想培育玉胎让她复活。如今玉胎已成,只要这些珍宝玉器的灵气被玉胎完全吸收,珍宝变成凡物,玉胎中就可能重新孕育出生命让她获得新生。我以前听父亲提起过这个道术,不过一直以来都只当做故事而已,万没想到居然真有人有如此财力培育玉胎。”
秋明目光闪动道:“你是说,这榻上的女人已经死了,但是通过这个方式还可以复活?”看见张玉兰轻轻地点了点头,秋明继续道:“那么,我们如果破坏这个玉胎的话,等于是谋害她的性命了。”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阿兹塔克却大声道:“不行,我不能允许你这么做。碧丝雅是我族第一美女,她的长好象太阳一样闪着金光,她的皮肤好象牛奶一样细嫩洁白,她的歌声好象天上的云雀,她的微笑好象林间的微风,她就是活着的珍宝……”秋明不耐烦地道:“闭嘴,即使是珍宝,也是被你们放弃的珍宝,当你的族人把她献给孝景皇帝的时候,她的生死就和你们没有关联了。”
阿兹塔克啊啊了两声,终于不再开口了,这时曹操也出声道:“为了这个金匮,一路上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更何况这只是几百年前的一个异族女子?我们王命在身,就无须顾忌那么多了,这个金匮,一定要取出来的。”
除了张玉兰还有些心中不忍外,其他人都很快统一了意见。经过再三检查确认,这个玉榻似玉非玉似冰非冰,仿佛浑然天成的一个整体,就连躺在上面的碧丝雅似乎也和玉榻长成了一块,找不到什么方法可以分离开。
颜良抽刀在手,叫道:“你们让开,让我来砍这个玉胎一刀,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曹操摇头道:“不行,你力气太大,若是一刀把金匮砍坏了怎么办?即使没有砍坏,若是把金匮崩下坑里去怎么办?”
秋明转身望去,只见深坑里的白骨阴兵几乎全部聚集到了高台附近,张着空洞而无神的骨眼望着高台上生的一切,似乎是极为关心,又似乎是漠不关心,不过若是真的失手把金匮掉下坑去,只怕真要出动大军清剿才可能拿得回来了。
正在大家都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张玉兰突然道:“既然是寒玉凝成的,说不定可以用火融开,不管怎么样先试一试吧。”说完,她招出了自己的符鬼。
秋明有一阵子没见过这个符鬼了,只见它现在个头足有半人来高,而且膘肥体壮神完气足,可见小道姑平时把它招待得不错。符鬼对秋明也是深有印象,它恨恨地向秋明做了个鬼脸,似乎还想要起攻击,却被小道姑连声催促,不情不愿地向玉榻喷了一口火焰。
本来坚如铁石的寒玉一遇到火焰,马上出滋滋的响声,表面也开始渗出乳白色的液体。秋明望向榻上的碧丝雅,看见她的眉毛似乎有些拧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带上了几分痛苦之色。他狠了狠心,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曹操喜道:“这个办法可以行得通,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了一些,不过总比蛮力破坏要来得安全。”秋明叹了口气,看了看可怜的符鬼,不由得在心里为它默哀起来。
休整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山贼们又开始行动起来,这次他们不再急于进攻,反而在坡道下方挖出许多浅浅的坑洞,看上去好象要在坡上植树造林一样。
于禁和刘表立刻脸色大变,射声、长水两军都是精锐骑兵,若是马腿陷到这样的浅坑里难免会人马皆伤。于禁道:“不如趁他们立足未稳,先下去冲杀一波,顺便把这些浅坑都填上,不然被他们满山挖坑的话,我们就算得了金匮也很难杀出重围顺利回到洛阳。”
由于张郃先前被烟伤了眼睛,刘表左思右想,决定去向蔡文姬借黄忠鲍出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