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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拱卫司花钱如水

书名:重生之朕即国家  类别:美文同人  作者:东山小卤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公公来辽阳也不去瞧瞧辽阳八景?”

    明代辽阳八景原为嘉靖时韩承训所作八首诗歌,以咏辽阳美景,分别是望京杰楼、广佑雄图、太水环带、千山屏列、香岩佛梦、首山樵唱、首峰泉瀑、陀洞悬珠。

    因战火尚未涉及此地,八景尚存,可如今辽阳俨然为一座军城,少有人有此雅兴,高时明身负重担,亦如是,“你小子别跟咱家打马虎眼,如实陈述。”

    沈荫见转移话题失败,便收起嬉笑神态,底气不足的说道,“语言不通,加之建奴刚迁入萨尔浒,二人羁押之处尚未探明,故目前毫无进展。”

    沈荫所说语言不通既是实情,但也有保留,毕竟拱卫司不归任何人节制,只听命于皇帝,所得情报也只需知会熊廷弼即可。他保留的即是拱卫司侦知今年三月建奴当中最精通汉语的达海因与努尔哈赤之小妻塔因查的侍女纳扎通女干而招囚禁,至今未获释,拱卫司正秘密接触,以期能策反让其担当翻译。因事关重大,沈荫不敢和盘托出。

    营救宰赛可破坏建奴与内喀尔喀联盟,还可助林丹汗树立威望,让其充当屏障,此举虽有养虎为患之嫌,但在时下确实最好的办法。至于降将姜弘立,沈荫却没有收到天子旨意,想必是高时明个人意见。

    高时明以为沈荫推脱,心下不满,“拱卫司不到两月就花费两万两,你却说毫无进展?”

    “公公息怒。s”

    高时明见沈荫并不作解释,便起身踱步,觉得眼前的人陌生无比,但又不好发作,叹气道,“皇上虽不让咱家问银子都用在何处,但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咱们和外臣不同,不论多能耐,根始终在紫禁城。”

    “小的有今日,全凭万岁爷栽培,不敢忘本。”沈荫并未中饱私囊,所以保持着低姿态。

    高时明面无表情,继续道出今日来访的目的,“你请拨付的两万两过两日便到,你知道吗?这些银子可是皇上节衣缩食省下来的,先前赏赐桂王他们也不过每人一千两,你可得悠着点。”

    沈荫慎重的点点头,因刺探军政情报花销极大,自己才不得不乞求拨银,虽营救宰赛等无望,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想了片刻后对高时明拱手道,“过几日便是皇上万寿圣节,咱没有东西孝敬,唯有日前从朝鲜传来的建奴国书,还望公公转呈。”

    高时明摆摆手,对其花白银无数得来的所谓国书并不在意,“你自行呈送吧,咱家有监军之责,暂驻戚金营中,辽东不平是不会回京的。”

    戚金乃戚继光侄,在万历朝鲜抗倭时,先诸将登高丽城,叙首功升副总兵,在万历三十年调补镇守南直隶江南副总兵。

    后来戚金因疾辞职,回籍定远,萨尔浒战刘綎部戚家军四千人全部牺牲后,自降身份以真定游击援辽,属童仲揆麾下,所部有戚家军三百及采用戚继光镇守蓟门时的练兵之法的二千余,共三千人。

    辽东的客军中,除土川毛外,就数这戚家军军法严整,最具战力。戚继光的练兵方法更适合批量生产,不似秦良玉的白杆兵因执白蜡杆枪,钢矛带钩、尾有小铁环,故名和刘光祚的毛兵长枪大矢,裹足缠头,专以凿山为业,杀人为生,号毛葫芦兵需要经验积累。

    沈荫本就是客套,这表功的机会怎会拱手送人,听高时明拒绝,心下大安,便与之东拉西扯一些闲话,到雪停才恭送高时明离开。

    养心殿东暖阁,午膳过后的朱由校在靠窗的炕上专心的批阅着奏折,王承恩在一旁小心伺候,鲜红地毯上纹丝不动的跪着一人。

    良久,朱由校才将一尺高的奏折批阅完毕,王承恩对恭候在门外的文书房纪纶招招手,纪纶轻手轻脚,将奏折亲自送往内阁和军机等处。

    朱由校将钢笔帽拧上,伸了一个懒腰,自顾说道,“今日周嘉谟和李汝华可有到部视事?”

    吏部尚书周嘉谟因御史参辽东熊廷弼,户部尚书李汝华因山东道御史郑宗周参加派兵饷及停宝泉局之事,皆因言乞罢,目前正闹情绪,已有数日未到该部署理政务。

    “爷,奴臣已知会东厂,邹义尚未回报。”

    东厂奉敕缉访有听记及坐记之分,遇三法司会审大狱,北镇抚司考讯重犯,遣番役侦听细节,称为听记到各官府、城门缉访,称为坐记。王承恩所说即为东厂派往在京各衙门坐记。

    番役侦缉到事件后便先秉承厂署,交给厂公心腹,然后就会直接上奏皇帝。这点比锦衣卫需要通过奏折交通政司或者会极门更便捷、更保密。

    朱由校皱皱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对王承恩吩咐道,“让王伴伴再草诏慰留,让太医院遣医官前往探视。”

    “奴臣遵旨。”

    ……

    待王承恩去后,朱由校起身走到正对门的御座边坐下后才对跪在地上的人说道,“察臣,平身吧。”

    “谢皇上,罪臣跪着就好。”

    朱由校笑了,“你有罪吗?为何朕不知道?”

    “臣自问在任上恪尽职守,也不知所犯何事被革职召唤至京,还望皇上明示。”

    下跪正是永平道北京的永平府,在顺天府东,靠山海关按察使袁应泰,他知道此前内阁推自己为辽东巡抚,可不知何故,却被天子否决,而让江西巡按御史张铨即前文上书乞表彰南城县吴焕八世同堂之人前往。

    朱由校知道他有情绪,按下不满,耐着性子解释道,“并非因犯事才革原职,朕查得你在临漳任上为防漳水泛滥曾筑长堤四十余里,后历任工部主事、兵部武选郎中、淮徐兵备参议、河南右参议,到此前的永平道按察使节颇建树……”

    袁应泰听天子对自己履历如数家珍,越听越震惊,将头抬起,转身大胆的盯着少年天子,欲语已忘言。

    朱由校见其抬头,停下背了多遍的履历,打量起这位搞小团体的东林官员来。袁应泰年纪在五旬开外,长脸上两弯眉浑如刷漆,额头多肉,皱成一个儿字,须髯短而有序。因为只是革职,品级尚在,所以他正身穿着深绿风宪官獬豸圆领常服跪在面前。

    “朕说的可对?”

    袁应泰回过神,嘴唇喏喏半天才吐出一个字,“臣……”

    朱由校摆摆手,也不跟其绕圈子,“朕裁撤辽东弱兵之事,你想必所有耳闻。”

    “臣阅邸报,略知一二。”

    “那就好,据熊

    熊廷弼奏,此次裁撤弱兵有近五万,既有辽东主兵,也有援辽客兵。朕让老将陈策统领,最晚除夕前可全数抵达大沽。”朱由校见他神色如常,继续道,“你既能修长提,想必擅统筹、知水利,故而朕欲任你为该部监军,专责营建港口,你可愿往?”

    袁应泰仅知辽东裁兵,并不知道要以这些人修建港口,其背后意义非凡,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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