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奕凝的目光始终盯在阮氏的身上,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
她本以为阮氏会用多高明的理由来博取同情,可不想,阮氏原来在旁思量了半响,也只是想了一个这么低劣的理由。
这阮氏也不想想,挖坑给自己跳,有意思吗?
不过,就目前的形式来看,阮氏提及来四季之春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个引子,后面还应该有其他事儿……
余奕凝站在前院大厅的正中间,抬起手,随意地捋了捋发间的碎发,淡淡道:“轰你出四季之春?我的理由是什么?我的动机又是什么?你可有人证、物证?”
聪明如余奕凝,阮氏来四季之春的时候,自称自己是阮姨娘,可余老夫人没有认可,府里上下也没有承认,当下她自然也不会去多嘴去给她抬个身份。
对阮氏没有任何称呼,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这个可不好说,有时候呐,女人一旦狠毒起来,那就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还需要什么理由呢?”二房的左姨娘忽然开了口,一边看着自己新染色的指甲,一边隐晦地道,“近两日,阮妹妹的肚子总觉着不舒服。奴婢也就那么多嘴一问,谁知她是从四季之春回来后,便开始的。府里的人儿都知道,在府里大老爷只有大少爷一个男丁,而二老爷膝下却一个男丁都没有。所以什么动机,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无需点破……指不定呀,府里的某个旮旯角落藏着什么邪乎儿,犯冲的东西。若不然,老夫人儿病了好多天,怎的总不见好,而阮妹妹的肚子也老不舒服呢!”
左姨娘的话里,虽然没有说明邪乎儿的东西在哪里,可从她的视线方向来看,大家不得不怀疑是余奕凝的四季之春。
此外,她的话里还带着话,明显是想告诉大家,二房如果出了男丁,必然会威胁到大房,两家以后争夺公中祖业,肯定会是一番恶斗。
但,如果……二房出不了男丁,那这公中的祖业自然而然地就尽数落入大房的口袋。
因此,府里的某些人儿,就是巴不得阮氏肚子里的这个男胎生不下来或者滑胎。
然而,造成一切可能的原因,定是余奕凝的院子里藏了什么对大人儿和孩子都不利的东西。
还有顺口提及余老夫人,无非是让屋里所有的人儿,都意识到这事态的严重性。
薛氏狠狠瞪了一眼左姨娘,带着几分厌恶,低声呵斥道:“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真是贱人多矫情,什么事情都要插上一脚,回头惹了事儿,还不得由她出面担着。
想起这个左姨娘的种种,薛氏心中就不由得来气。
左姨娘进府之前,和那阮氏一样,也是个伶人儿,但她只卖艺不卖身。
余海河去戏园里听戏的时候,就爱看左姨娘那一身花旦的打扮,故而后来花了大价钱将她给赎了身,并且带回了府里。
由于她还是个雏儿,余老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余海河去了。
bqp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