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议事厅。
天生异象自然是大事,所以众人纷纷来到议事厅,虽然发生在孟家,但其他三大家族的人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等事情百年不遇,而且还是在寒阳城,如果查不到那位绝世强者的踪迹,他们便会寝食难安。
尤其是异象还发生在孟家,这更让三大家族生起了疑心。
“诸位请坐吧。”孟文德沉声道。
对于那名前辈,孟文德自然是想独自询问孟辰,可是眼下是不可能了。
三大家族的家主听后也没推辞,纷纷落座两边。
孟文德凝视着堂下的孟辰,喝问道:“孟辰,炼丹坊的事情还不从实招来。”
对于孟辰的话,孟文德岂能相信,况且炼丹坊的丹炉还是热的,显然是有人在炼丹,能够丹武同修的人,这世间是极少的。
“我已经说了,那位前辈已经走了。”孟辰淡漠地说道。
“哼,还敢撒谎。”
这时,孟文法站了出来,盯着孟辰道:“你一个废物,丹田破碎,岂能有铸元三重天的修为,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孟家第一天才之名的孟辰,八岁丹田破碎,无法在修炼武技,这不仅仅在孟家,整个寒阳城都是尽人皆知的事,如今却突然有了铸元三重天,真是活见鬼了,在众人的认知中,丹田破碎根本无法修炼。
所以,孟辰修为恢复自然让人质疑起来,甚至联想到了那位绝世强者。
能够让天地出现异象,这种通天手段,想要帮助一个废人恢复修为,想必也不是难事。
孟辰心中一沉,自身的境界自然瞒不住这些人,而这时他也明白了,对方显然误认为自己有高人相助,才能恢复修为,却不知道自己识海之中有着一部神秘功法。
而这件事,孟辰是绝不能说出来的,一旦说出,自己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下孟辰冷淡的一口咬定,说道:“那名前辈潜入炼丹坊炼丹,而我正好在那里,事成之后,那前辈是可怜我,只是顺手帮我重塑了丹田而已,随后他便走了,信不信由你们。”
果然!
在场的人纷纷神色一凝,心中震惊不已,重塑丹田,这等手段绝对是有着回天之力,一联想到那天地异象,也就释然了。
“不知孟贤侄可知道那名前辈叫什么?”坐在一旁的萧寒山淡笑着问道。
孟辰看着对方,萧寒山,萧家家主,有着铸元巅峰的修为,在寒阳城乃是铸元巅峰高手中排名第一,传闻甚至踏入了凝洞境,不知是真是假。
“那名前辈并未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既然是瞎话,孟辰自然要继续编下去。
萧寒山微微皱眉,他知道,有些强者行为怪癖,一旦自己问多了,闹不好会招惹到了对方,索性不再询问下去。
而海宋两家的家主也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议事厅便沉静下来。
片刻后,坐在主位的孟文德深深的看了一眼孟辰,淡淡的说道:“此事暂且放在一边,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对于那名绝世强者的踪迹,孟文德也不太敢深究,只好暂时作罢。
隐隐间,孟辰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刑律长老,你来说。”
孟辰猛地看向孟文法,心中不安的预感越加强烈起来。
身为刑律长老,孟文法面色冷酷,不怒自威,上前说道:“孟藏横,带人犯。”
“是。”
早就等待多时的孟藏横怒视一眼孟辰,旋即一挥手,只见一个担架被抬了进来,只见一个满是伤痕的少女躺在上面,面露痛苦之色
孟辰回头看去,顿时惊怒起来,低喝道:“衣衣……”
“家主!”
孟辰怒而视之。
可是孟文德却是仿佛没有听见,端起一杯茶,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对于孟家的家事,三大家族家主自然不会管,尤其是海家和宋家,巴不得孟家出点什么事,看着担架上的小女孩,满是伤痕,所有人只有萧寒山露出了一丝不满,如此对待一个孩子,这孟家未免也太过了吧。
不过这是孟家的家事,他萧寒山毕竟是个外人,自然不好插手去管,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孟辰激烈的反应,让孟文法冷冷一笑,更是一旁的孟藏横目光尽是寒意,甚至泛起几分杀意,他儿子少虎被重伤,没有三个月根本下不来床,这如何不让他恼怒。
刚才那卑贱的女仆被抬进来,孟辰的反应自然被孟藏横看在眼里,不用说,打伤少虎的就是这杂种。
“孟辰,你可知罪?”孟文法厉声喝道。
担架旁,孟辰看着昏迷的衣衣,心里不由的一阵绞痛,面对质问,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在问什么,当下低沉的说道:“是我干的。”
孟辰的回答让孟文法旋即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干脆的承认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懒得多费口舌,冷声继续道:“按照族规,身为家族仆人,重伤旁系子弟,以下犯上。”
不等孟辰开口,孟文法继续道:“未经允许,擅自进入炼丹坊,便是犯了族规,两罪并罚,你可知道是什么罪?”
“死罪!”
面对责问,孟辰面不改色,吐出两个字。
仅仅凭借第一条罪状,他孟辰就是一个死罪,而第二条虽然不是死罪,但是也足以让自己断手断脚。
不过孟辰不知道的是,今日撞到柳正南的时候,对方正是要去告诉孟辰,以后不准让他在进入炼丹坊了,可是孟辰因为衣衣的病情而匆匆离开,而对方也没有对他说过此事。
“好,既然你承认了,来人,将孟辰拖到后山斩立决。”孟文法无情的大声道。
“我不服!”
孟辰一声大吼,凝视着孟文法,说道:“敢问刑律长老,为何不问事情原因,就擅自断案,我虽然罪该当死,但孟少虎亦是论罪当死。”
“放肆,我身为孟家刑律长老,自当秉公执法,绝不偏袒。”
“好一个秉公执法!”
孟辰惨然冷笑,双目一厉,手指昏迷的衣衣,质问道:“既然如此断案公明,那孟少虎所为之事,敢问刑律长老这又当何罪论处?”
孟文法看着昏迷的女仆,冷然道:“哼,卑贱之人,死不足惜,我孟家儿郎自然无罪。”
死不足惜?
孟辰突然狂声大笑,寒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孟家如今的地位又是从何而来?难道天生就是高高在上不成?”
“大胆!”
“放肆!”
在场的孟家长老,除了默然不语的孟文伯,其他人纷纷爆发出威慑之气,朝孟辰施压而来。
孟辰傲然而立,丝毫不畏惧,迎面对峙,面对这几股威压,即便是喘不过来气,双腿颤抖,但他也咬着牙绝不退缩。
“三位长老……三大铸元八重天威压,对付……对付一个三重天的……我,真……真是好威风啊。”孟辰眼睛充满了血丝,艰难的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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