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能识破鬼煞并准备跟他合谋暗杀鬼煞的人,除了他的小浅还会有谁?!
难道还会是鬼煞本人吗?!!
明若寒寒眸彻底沉了下去。
呵,可不就是鬼煞本人吗?!!
那个男人着实不容小觑。
从之前鬼煞夺舍曲然一事来看,他便知道那个男人若还在世,绝对是他最强大的对手。
他从灵雪口中得知鬼煞夺舍李墨一事后,这一路上考虑的都是两人针锋相对时会遭遇的情形,他该如何警惕,如何全身而退,如何能不动声色的将冷弥浅护在身旁。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鬼煞竟然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要给他一辩高下的机会,而是一见面便算计好了一切,故意激怒他,让他杀了他!!
更是在冷弥浅推门而入之前,故意激怒他,威胁他要将煞气染给小浅。
煞气侵染不了普通人,但对修习巫灵之术的人却有着传染的能力,他没有修习巫灵,所以鬼煞即便厌恶他,也无法用煞气侵染他。
但小浅不一样!
小浅虽然没有修习巫灵之术,但浑身都被阴灵体充斥着!
他清楚。
鬼煞更是清楚。
所以当鬼煞将威胁的话说出后,冷弥浅推门而入的一瞬,他惊恐的来不及多想便一剑刺向了鬼煞。
他知道鬼煞身手不输于他,他那一剑本只是想迫使鬼煞躲开,却没想鬼煞竟然等的就是他这一剑!
他伤了他。
当着小浅的面。
一剑过后,鬼煞依然执意再朝小浅走去,他惊恐之下,不得不再刺去一剑。
但就是那一瞬,鬼煞脚下步子踉跄,让他原本朝肩头刺去的一剑蓦地指向了心口。
这一次,他杀了他。
依旧当着小浅的面。
小浅的眼神虽然让他有些担忧,但一想到那只迷谷鸟上的纸条,他便消褪了疑虑,想也不想便赶忙吩咐阿三烧尸。
但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
他听到沐风的说辞,他才明白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鬼煞以命做代价的计谋,算计剥离他与小浅之间的感情。
他被那张写着简笔字的纸条欺骗,成功的落入了鬼煞环环相扣的陷阱里。
小浅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却亲眼见证了他杀了李墨的事实。
明着,是他赢了,因为他杀了鬼煞。
但暗地里,他却输了,因为在小浅眼里,他杀的是她视如亲人的李墨。
对视上冷弥浅冷漠无神的眼,明若寒眉头紧蹙,这一瞬,他隐隐的感受到了不安!!
阿三怒的满脸通红,“.....你休想污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和夫人鹣鲽情深,岂是摄政王几句话便可以掰扯开的!倒是你,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有何居心?!!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阿三恨的直咬牙,若不是此刻手中的剑还被夫人紧握着,他不敢随意抽剑把再割伤夫人的手,他真想朝沐风身上戳穿几个血洞!!
亏他们这般信任他!
却不想他从引他们到这里开始便是一个陷阱!!
他即便再笨,如今也算是理清了头绪。
鬼煞本就对夫人有狼子野心,夺舍曲然的时候便想将夫人据为己有。
只可惜夫人对主子早生情谊,两人的感情哪里是别人能轻易动的了?
鬼煞在夺舍曲然的时候便吃了这个亏,如今再次回来,自然是要算计一番。
只是谁也没料到的是,鬼煞竟然以李墨的性命做代价,硬生生的让夫人对主子心生恨意!!
那李墨对夫人来说是何等重要的人?!!
别人若不清楚,难道他还不清楚么!!
那可是连主子都要忌惮的情分,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不是当时李墨没有对夫人起男女之情,恐怕如今在夫人心里扎根的人儿早就是李墨了!
但如今,主子竟然当着夫人的面将李墨给杀了,这对一无所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夫人来说,是何等大的刺激?!!
“那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杀了?”阿三的盛怒之下,一个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轻扬了起来。
阿三一怔,一脸不敢置信的朝冷弥浅看去,眼里浮满惊诧,“....夫、夫人.....”
对视上冷弥浅冰冷的眼,阿三发誓他从未见过这样神色的夫人。
即便当初夫人天天嚷着要罚他,要捉弄他,也总是眼里带着笑意,而绝非是像现在这般冷的眼里只剩下冰寒。
此时的冷弥浅已然感觉不到自己手心被利剑划破的疼痛了,若是可以,她甚至都不愿再呆在这里被视线里的一切所煎熬。
她的病秧子啊.....
明明离开的时候还那样的体贴温柔。
为什么现在却变的这么冷血?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她最重视的亲人,他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而现在,他竟然没有半点解释。
竟!然!没!有!半!点!解!释!
冷弥浅不甘心,通红着眼认真的朝明若寒看去,“....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明若寒微蹙了蹙眉,“.....阿三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这个蠢女人,阿三都解释的那么清楚了,这个女人竟然还不明白?!
他被鬼煞用计追杀的时候,这个女人呆在那个心思颇深的鬼煞身边朝夕相处也就罢了!
现在他大老远从边境赶来,不嫌麻烦的帮她解决了鬼煞,这个女人竟然还板着一张脸质问他!怀疑他!
该死的蠢女人!!真的是气死他了!
此时的明若寒若还是以前病秧子的性格做主导的话,遇到现在这种情况必定会忙不迭的向冷弥浅解释缘由,因为他了解冷弥浅跟李墨之间的感情不是随随便便几个字就能形容的,若是这样,两人之间的误会指不定会真相大白。
但可惜的是,如今的明若寒是另一个冰冷的性子,他们的记忆虽然已经互为分享,但感情这回事却无法达到感同身受的地步。
就正如他对冷弥浅有兴趣,喜欢她,但却不像另一个自己对冷弥浅掏心掏肺,不求丝毫回报。
另一个自己蠢成猪,他可不蠢。
他一向理性唯上,再加上身份高贵,他自然是希望他对冷弥浅一分好,冷弥浅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感激涕零的回报她十分。
他大老远奔赴而来,可不是想看到她对他横眉冷眼的模样!
这个女人不仅不对他感恩,竟然还为了一个侍卫的胡说八道冷言冷语的质问他!
这让他不由得心生怒意,完全不顾身体里另一个声音的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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