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军和廖徂带着一众凤鸣山庄弟子在山区之间搜索着。
根据柳即的消息,楚风和其余一干人等应该都还躲在这大山深处,因为他们都已经负伤不轻。
所以,他们将聚集在此的凤鸣山庄弟子分散开来,开始搜寻楚风等人活动的痕迹。
柳即已经吩咐了下来,一旦有所现,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尽快撤离回报,并留度最快的人在一旁监视,等待师长赶到再做处理。
目前,凤亦舒和龙辰都已经赶到了安州城,凤长鸣和凤翔天也在赶来的路上。
其余一些上一辈和上两辈的七阶修士也都在向这一片区域汇集,势必要将楚风堵死在这片山区之中,解救少庄主。
夏侯军和楚风没有深仇大恨,其实他还有些感谢楚风,因为正是楚风当年导致姜戎受到了挫败,从此之后一蹶不振,修为不进反退,这才使得凤亦舒重新栽培起他来。
而楚风杀死姜戎的举动,也让夏侯军心中大快,毕竟他过去没少受姜戎的气,虽然后来又被重新栽培,但是要做一个师兄应有的表率,也便只能忍了下来。
所以知道姜戎被杀了之后,夏侯军其实是很高兴的,他不在意姜戎到底是怎么死的。
反正姜戎死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消息再好,也不会妨碍夏侯军希望杀掉楚风的念头,这个时候擒住或者杀了楚风,当然是大功一件。
如果可怜的少庄主再出些意外。
夏侯军刚毅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只要凤鸣山庄的少主全灭的话,那传承千年的凤鸣山庄终于要从这种可笑的家族式传承中脱离而出了。
想一想凤长鸣和凤翔天,他们两个谁又有资质担得起大梁?
就因为他们是凤家的子嗣,所以就能堂而皇之地担任庄主,凭什么?
兄弟二人到现在修为也不过七阶中段,在同代之中虽然算不上什么拖后腿的,但是同样也不是出类拔萃的,只不过是上层水平罢了。
想想沧海阁,阁中弟子人数比凤鸣山庄远远不如,甚至多年以来都不曾涉足中原,但是依然威名赫赫,为什么?
沧海阁哪一任的阁主不是在同代之中傲视一方的?
现在的阁主胭脂更是修为更是早已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登临八阶,现在到底有多深厚,谁也不敢说。
凤鸣山庄就应该以择优的方式选取庄主,选择最为强大,能够担负得起整个凤鸣山庄的人来作为庄主。
而让凤家绝后,则是最佳的进行这个改变的契机。
凤长鸣早年丧偶,一直没有再续弦;而凤翔天据说只是在和某个人间女子风流之后带回了凤饮醴,那个女子却终究与凤翔天分道扬镳,凤翔天也迄今是孤身一人。
所以,只要让凤饮醴死掉的话……
这样的话,当然不完全是出自于夏侯军的思考,也有柳即的谆谆教诲。
夏侯军在柳即的教诲之下,也认为如此的确有理。
而且他自己也有不小的野心,毕竟现在凤鸣山庄的天才们,都出了大问题。
蔺珲随着布晶离开了凤鸣山庄,陈栋楠承受不了接连的打击心智有些失常,辛南归每天沉溺在酒乡之中,凤栖梧失踪,只要凤饮醴死了的话,那就是他出头的时候了。
如果真的还要再评选这代弟子中最为杰出的弟子的话,夏侯军相信已经破入了六阶中段的自己,当仁不让。
夏侯军还在想着将来的一些琐事,便听得一声惊呼响起,将他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夏侯军皱了皱眉,看向了惊呼传来的方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顺风而来的声音:“少庄主,是少庄主!”
夏侯军微微一凛,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之快便遇上凤饮醴!
夏侯军和廖徂快移动,向声音传来之处赶去,刚刚翻过一座山坡,便看到两名大红色长袍的凤鸣山庄弟子,正簇拥着凤饮醴,对凤饮醴的平安归来表达了欣慰之情。
“少庄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看着凤饮醴,长出了一口气,道。
凤饮醴看着这些比自己矮一辈,却又比自己年长的弟子对自己所表达的真切的关心之意,心中不由微微一暖,笑着道:“托大家的福,我还好。”
凤饮醴正说着,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赶来,凤饮醴循声望去,便见到了夏侯军和廖徂快赶来。
“少庄主。”夏侯军和廖徂齐齐对凤饮醴行礼道。
凤饮醴还礼,才道:“两位师侄,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廖徂顿了顿,微微整理了一番思路,便将几日前那场大战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柳即的陈述中,楚风挟持凤饮醴逃遁,在郊外使用了某种极其强大的法宝,重创了他与宋叶明,但是楚风也失去了战斗力,逃入了深山之中。
而凤鸣山庄这边,包围安州城的人手在大战之后便赶到了战场,救回了重伤的柳即。
根据当时的情形,众人当即向附近的凤鸣山庄人手派出了求援,目前所有凤鸣山庄的高手都在向此云集,大有一股要与某个敌对门派一决生死的派头。
凤鸣山庄大规模的调动,当然不可能没有引起其他门派的注意,但是东南区域却始终没有任何大门派立足,所以也无人对凤鸣山庄的行动提出异议。
其余的门派也不好调动更多的人手以免引起误会,因此也只不过派遣了一二好手,时刻关注事态的展。
凤鸣山庄当然也不会愿意让人过度涉足此事,但是早已元气大伤的凤鸣山庄却也根本无能为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不知何人已经散播了老祖失踪的消息,但是……所有门派却都依然还有疑虑,终究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大家都还忌惮那位九阶巅峰的老祖,就不会出现撕破脸皮的情形。
所以凤鸣山庄目前所有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要如何找到楚风上。
而凤饮醴的突然出现,却无疑给了凤鸣山庄一种可能,毕竟,凤饮醴始终被楚风挟持着,他自然掌握了更多的情报。
“少庄主可知道那狂徒现在身在何处吗,我们快回报,迅将那贼人剿灭,挫骨扬灰,为少庄主报仇雪恨。”廖徂狠狠握拳,咬牙切齿道。
凤饮醴微微一怔,旋即才意识到的自己的离开似乎又给暂时有些微妙的情势增添了几分不确定性。
凤饮醴微微踌躇片刻,却终究还是咬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昨夜他将我打昏了,我今日醒来之后,便已经被抛弃到了荒郊野外,不知道他现在去向了何处。”
廖徂闻言露出了一副沮丧的神色,叹息了一声道:“这小贼实在太过狡猾!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便觉得他虽然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却心眼里坏得很!”
凤饮醴尴尬地笑了笑,却知道自己再怎么隐瞒,也将搜寻的范围大大缩小了。
凤鸣山庄中虽然以孙渺阵法最强,但是不意味着没有其他精通阵法之人,只要找到那处隐匿的所在,以凤鸣山庄全部的力量破阵,也不过是轻而易举——到那个时候,也许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少庄主,请借一步说话。”夏侯军沉吟片刻,才开口沉声道,声音沉郁,仿佛有什么烦心的要事要商量一般。
凤饮醴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夏侯军,她与夏侯军没有什么私交,甚至因为她与蔺珲等人交好,而与凤亦舒、龙辰的弟子们之间有些形同陌路。
廖徂虽然是凤亦舒弟子,但是却生性宽厚,还可以理解,但是夏侯军却不是什么宽和的人,能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心中虽然有百般奇怪,但是凤饮醴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是同门,又怎么可能把关系完全僵化。
夏侯军与凤饮醴走到无人之处,夏侯军才顺手布下了一个隔音的结界,笑道:“少庄主其实知道的吧?”
凤饮醴柳眉一挑,满面寒霜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凤饮醴又不蠢,当然知道夏侯军这句话在质疑什么,只不过她既然都能与柳即正面冲突了,自然也不会在夏侯军这人面前露怯。
凤饮醴说完转身欲走,却被夏侯军一把拉住手腕。凤饮醴眉头紧蹙,一把甩开夏侯军的手,才冷冷地道:“师侄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长幼有序吗!”
夏侯军桀桀怪笑起来,才道:“少庄主,论年纪长幼,只怕我比你大上一轮不止吧?长幼有序?你其实想说的是尊卑有别吧,一个普通的弟子,竟然敢对少庄主动手动脚,实在是太掂量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对吧?”
凤饮醴鄙夷地看了夏侯军一眼,冷笑两声,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夏侯军撇了撇嘴,才道:“我想少庄主不愿意让自己与凤鸣山庄作对的事情,被整个凤鸣山庄知道吧?到时候,两位庄主的脸上,可就好看了。”
凤饮醴脸色顿时一沉,才冷哼两声道:“你尽管造谣便是了。”
夏侯军啧啧两声,才叹息道:“我人微言轻,说的话自然没有人相信。可是……柳即长老亲自出面呢?”
凤饮醴面色顿时大变,不自禁地后退两步,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夏侯军,许久才将银牙咬得“格格”直响,生硬地道:“你与柳师兄……”
夏侯军的双手搭在了凤饮醴的肩上,凤饮醴想要甩开夏侯军的手,但是却被夏侯军运气彻底压制住,压得浑身骨骼都在颤鸣。
凤饮醴咬牙,却不防夏侯军猛地整个人都上前了一步,将身躯微微伏下,头送到了凤饮醴的头边。
夏侯军深呼吸一口气,才在凤饮醴的耳边轻声道:“如果你不想成为柳长老计划中的牺牲品的话,就好好和我合作吧……二小姐。”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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