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都前,白客专门来大厦交待一下工作。
交待完了,又在办公室收拾一会儿。
正准备离开时,蒋艺敲门进来。
有些害羞地递来一双鞋垫儿。
白客顿时欣喜若狂,比划着:“给我的?”
蒋艺使劲点头。
说来滑稽,身为亿万富翁,白客竟然买不到一双好用的鞋垫。
像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一样,除了凉鞋、拖鞋,白客几乎穿什么鞋都要垫鞋垫儿。
可当白客穿着皮鞋走路时,鞋垫儿总是从鞋后跟溜达出来。
不小心让别人看见了,真是蜜汁尴尬。
这一来因为眼下机器缝制的鞋垫无论贵贱,质量都很差。
二来,白客的脚趾比较长,走路的时候喜欢往后刨,刨来刨去,就把鞋垫刨出来了。
蒋艺眼神儿好使,不知啥时注意到白客的窘状了。
偷偷缝制了鞋垫儿。
白客接过鞋垫儿一看,针头均匀密实,上面还绣着漂亮的牡丹。
就当场脱下鞋试了试,再没这么合适的了。
而且软硬刚刚好,感觉不会再往外跑了。
“谢谢啊!哈哈!”
蒋艺又比划着问:“你这是要到京都去吗?”
“是啊,要不要给你捎点啥。”
蒋艺摇摇头,扭捏了一会儿。
“那你想……”
蒋艺又红着脸比划着:“我也很想到京都看看……”
白客刚一犹豫,蒋艺立刻摇头转身要离开,白客连忙拉住她:“好啊,好啊,我领你去转转。”
不过,这事儿得跟蒋文打个招呼。
蒋文来到办公室,蒋艺立刻像耗子见猫一样有些怂了。
果然,白客刚一跟蒋文说,蒋文就皱起了眉头。
没等蒋文训斥妹妹,白客就赶紧劝阻:“别说你妹啊,这么大了,还哪都没去过呢,出去转转应该的。再说,跟我出去转你担心啥。”
蒋文摸摸脑袋:“怕她给你添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还能帮我看东西呢。”
蒋文又比划着叮嘱蒋艺:“在外面不许乱跑,不要给白总添麻烦。”
其实,白客带着蒋艺到京都确实挺麻烦。
蒋艺是个聋哑人,白客走哪都得带着她。
可白客这趟到京都,有一大堆的事儿要办。
作为大股东要跟天桥股份的管理层开股东大会。
还要解决跟刘痣他们公司的股权问题。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送孙媛去大不列颠上学。
此外还要见一见夏仲江、林老师这些人。
另外还要跟老帽了解一下房产中介公司的情况。
真抽不出多少时间来陪蒋艺。
到了京都后,白客直接把蒋艺领到孙媛那里去了。
正好孙媛这段时间办理出国留学手续。
就让蒋艺陪着她,帮她跑跑腿儿看看东西啥的。
然后再抽空领她四处转转。
白客则直接来找刘痣。
这些年刘痣越来越意气风发了。
白客见他都得三天前约好,到了之后还被保安盘问一番。
这保安块儿头跟孟繁明差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白客穿的太寒酸了,他板着脸把白客全身摸了一遍。
还不放心,又反复盘问。
“你啥时跟刘总约的?”
“三天前……我说你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
白客没配大哥大,不然他早给刘痣打电话了。
你丫什么意思啊?
公司做大了牛逼了是吧?
可那保安不理白客的茬儿,继续询问。
“你找他什么事儿啊?”
“草!什么事儿用告诉你啊?”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怎么说话?老子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你告诉刘痣,老子是你们公司的小小小股东。老子姓白。”
说完,白客直接坐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真是狗眼看人低啊,白客这么一耍横。
那个保安反而老实了,连忙拿起了电话。
白客也假装没看见,拿着报纸挡着脸。
没一会儿,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白客知道是那个保安过来了,故意无动于衷。
“先生……”
“先生?”
“先生!”
保安连叫了三声,白客才放下报纸。
“我们刘总让你上去。”
白客不紧不慢地起身,保安在前面带路,一直把白客领到电梯前,直到电梯下来了,还朝白客鞠躬。
到了办公室,白客黑着脸:“我说老哥,你啥意思啊?”
刘痣嘿嘿笑着,拍一拍白客的肩膀让白客坐到沙发上。
“不好意思啊,小老弟!”
然后看一看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压低了声音:“有人想搞老子!”
“不会吧?谁敢搞你?你是zgc一霸,连衙役都得听你的。”
“唉,别提了。”刘痣叹口气,抹一抹头发。
这会儿的刘痣比几年前年轻了许多。
头发肯定是染了,乌黑锃亮。
面皮也光滑白净了。
不像五六年前白客刚认识他那会儿。
那会儿刘痣每天推着平板车挨个科研院所推销旱冰鞋和彩电。
每天都是吭哧瘪肚,愁眉苦脸的。
眼下人家是坐在高楼大厦里的大老板,红顶商人。
白客盯着刘痣看了会儿,突然想起上一世这个时间段刘痣做了一件令世人诟病终身的缺德事儿。
他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驱动当地的衙役走狗把一个刚结婚不到一年的年轻人扔进了监狱。
白客冷笑:“肯定是你丫做了亏心事儿。”
“怎么会呢?我这么善良的人。”
“我去,你还善良。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像不像日国黑帮电影里的某个boss,目光浑浊,一脸的横丝肉。”
“小老弟,你是来埋汰你老哥的是吧?”
白客现在也得注意点了。
这位老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吭哧瘪肚的老伙计了。
人家能把当地的衙役使唤的溜溜转,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哪敢埋汰您呢,您埋汰别人还差不多。”
刘痣有些尴尬:“啥埋汰啊,就是给他点教训。”
“谁啊?”白客明知故问。
“唉,就是我以前的一个手下。”
“就是你培养的接班人?”
“是啊,清华的硕士。”
“就是眼睛挺大那个家伙,叫洪宾是吧?”
“对啊,你还记得。”
“挺能干一个人啊,你干嘛陷害人家,把人扔进监狱里去?”
“能干?丫就是个野心家!阴谋家!”
“是你要培养人家当接班人的,怎么又成了野心家、阴谋家了?”
“他搞小团体,想架空老子!老子还没退位,能让他骑在头顶拉屎?”
“唉,明明是你自己想多了。既然把他弄进去了,那你还担心啥?”
“你可别小瞧了他,他有一帮死党呢!天天嚷嚷着要给他报仇。我现在都不敢随便出去。”
“那你可够惨的,他在里面蹲小号,你在外面蹲大号。哈哈!”
“要不要我帮帮你?”
“怎么帮啊?”
“让他给他的那些死党带个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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