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波和刘淑珍上车后,都跑到后面坐着,一路聊着,净聊些展业之类的话题。
白客也插不上嘴。
到了保险公司楼下,于秀波也是匆匆下来,“走了啊,老公。”
“嗯,”白客点点头。
于秀波和刘淑珍向大楼走去了。
等她们从电梯上下来时,正好看到张文斌。
“来了吗?”
张文斌朝她们身后看看。
刘淑珍看看自己的传呼机:“她说她来了呀……”
“不会是那个吧?”于秀波指向不远。
人群中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性正快步走过来。
刘淑珍点头:“就是她。”
然后招招手:“过来!这里。”
那女的走到近前了。
刘淑珍介绍:“陈伦,文学硕士。”
“陈老师!”张文斌伸手。
陈伦跟张文斌握手,谦和地摇摇头:“就是个书呆子,叫我伦子好了。”
张文斌说:“听说你当过培训讲师。”
“只懂一点皮毛。其实你们干保险推销,不需要太多培训。推销保险本身就是做善事嘛,一定要理直气壮。”
“说得好!”张文斌赞叹,“走!伦子,我们开晨会去,你给队员们鼓一鼓干劲儿。”
白客同意孙媛花600万买大型计算机后,孙媛很兴奋,就抽起风来了。
每天都拖着蒋艺一起玩三人行。
孙媛是个很奇怪任性的人。
有时候可能好几个月也不想做那种事。
有时候又突然一天想来好几下。
刚开始白客还挺兴奋的,享受孙媛一边自称奴婢,一边称呼白客老爷服务。
可几天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甚至连中午回家,白客都会被孙媛拖着蒋艺一起把他按倒,蹂躏搜刮一番。
然后还品头论足。
白客只好能躲尽量躲,尤其在前一晚已经向"bo bo"交公粮之后。
中午就找个借口留在单位吃饭。
“嗯,真香。”
白客一边吃着饭一边念叨。
孟繁明诧异地看看自己的饭,再看看白客的饭。
明明都一样啊。
又吃了几口,孟繁明看向离他们桌子不远的蒋文。
蒋文也是一边欢快地吃着,一边偷笑着。
两个人的节拍看起来出奇的一致。
“我草,你们不会有问题吧。”
“啥?”
“没,没啥。”
白客色眯眯的目光让孟繁明打了个寒颤。
“我去,白总你,你怎么好起这个来了……”
“老吃白菜多腻人啊,换换口味儿嘛。你,你就没想换换口味儿吗?”
白客笑眯眯地说着,似乎是无意识地碰了孟繁明的手一下。
孟繁明吓得一哆嗦:“别!别!大哥,我不好这个!”
白客板起脸:“你叫谁大哥?明明你比我大好吧。”
“哦,应该叫白总。”
白客皱着眉头看了看孟繁明,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邻桌,这才看到了蒋文。
他也很快注意到蒋文的异常形状了,忍不住笑了:“这家伙……”
端起托盘向蒋文走来。
到了蒋文面前,还故意使劲把托盘放到桌子上。
蒋文正夹着菜,吓得一下掉下来。
白客大笑,蒋文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来进展不错啊。”
“还,还行吧。”
“牵手没有啊?”
“刚,刚牵。”
“好啊,要趁热打铁!这几天就把她领回家里来,然后……”
白客抓住蒋文的手,跟他嘴贴着耳朵,小声说着。
孟繁明老远看着打了寒颤。
“我去!头儿这是怎么了?我,我还是躲远点吧。”
白客回到办公室时,还是一副斗志昂扬的劲头。
“干!”
白客一挥拳头,把正在他办公室倒咖啡的小赵吓了一跳,咖啡都洒到桌子上了,她赶紧拿起抹布擦拭。
白客笑了:“呵呵,没事,我来吧。”
小赵刚要走,又想起什么:“对了,白总,那个小孩儿又来找你了。”
白客一听就知道是霍剑超。
莫非又来借钱?
银行的钱他明明随手都可以拿走,跑来割老子韭菜是几个意思?
“要不让他再等会儿吧?”
小赵说。
“让他上来吧。”
白客挥挥手说。
“好的。”
小赵下去没一会儿,霍剑超笑嘻嘻地上来了。
一想到他老妈在家里那种诡异的样子,白客就从脚后跟往外冒凉气。
“你,你什么事儿?”
霍剑超从口袋里掏出五张借记卡扔在白客桌上。
“密码都是六个6。”
这么快就还了?
似乎在回应白客的质疑,他又从书包里拿出个信封扔过来:“利息。”
厚厚的一叠,估计有万八千块钱。
这才半个来月,丫就把钱赚回来了。
想一想也有道理。
他连从柜员机里拿两三万都嫌麻烦,肯定每天都能轻轻松松赚十万八万。
我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白客重生归来的第一天就在惦记怎么赚钱。
眼下二十年过去了。
他每天也就勉强能赚个七八万。
“叔叔,你没事儿别老跟踪我啊。”
霍剑超笑嘻嘻地说。
“这个……”
白客有些尴尬。
“其实也没啥好调查的,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直到霍剑超出门了,白客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朝纸篓里啐了一口。
“你个怪胎!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让老子调查老子就不调查了?”
正好白客联络的霍剑超老妈以前的单位的同事有眉目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下岗大妈愿意跟白客聊聊。
当然,大妈愿意聊是有条件的。
县城里还没有麦当劳、肯德基啥的。
只有一个“红太阳”快餐厅看起来还能坐着聊会儿天。
白客约的时间正好不是饭口。
白客过来时,大妈已经等候多时了。
刚一落座,白客就把50块钱递了过去。
大妈却愁了:“不是说好就聊10块钱的吗?这50块钱怎么聊啊?”
“那啥,正好我没带零钱,你也……”
“我也……”
“不设找赎是吧?行,行,就这样吧。”
大妈欣喜地把钱揣起来了,讨好地看一看白客说:“老板你是制药厂的吧?”
“呵呵,你怎么知道?”
“前几年小琴药都吃不起,我还以为她死了。”
大妈和霍剑超的老妈小琴以前在一个单位、一个小组。
多多少少知道些情况。
“我们的药没那么贵吧,怎么会吃不起?”
“嘿嘿,对你们有钱人来说,当然不贵了。”
“对了,小琴得的啥病啊?”
“我也想不起来了,不知是肝癌还是肺癌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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