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的映怎么了。”
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月光疾风望着莹白色的月亮,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到。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是因为卯月夕颜有暗部发布下来的任务要执行,苏泽映又带着萤绪离开了,一下子这间大院子就空阔了下来。
就在前不久,这里还有着嘈杂的笑声还有飘飞的炊烟,结果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由于家里突然变的宁静下来,结果月光疾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说不着了。
于是他穿上了自己的忍者装,手持着长刀,就这样来到了只有自己在的院子中。
“卡卡西前辈从来没让人失望过,有他在的话,映现在应该没问题的。”
月光疾风呼出一口气,宽慰着自己。
忽然,他环绕四周,莫名地笑了起来。
月色,小小的院落,还有持着长刀的自己。
感觉起来……就像是回到了十多年一样。
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有着一把长刀陪伴着。
那是父亲留给自己的遗物,自己每天晚上都把它贴身放置着,每天都苦练木叶流剑术,每一次挥起长刀的时候都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守护着自己一样。
但是就在后来,自己遇见了那个男人……
那个宽厚温和的中年男人,就像是自己想象中的父亲一般的男人。
虽然那个如师如父的男人死在了八年之前,但是他却留下了一个婴儿,那个八年以来,带给自己一次次感动的孩子。
记忆中,好像这座院落这十多年来就从未静下来过。
但是现在却又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只有自己感受着自己存在的那时,只有一把长刀的那时。
月光疾风挥起了长刀,一刀一刀,都是无比基础的练法,就像是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样笨拙。
“但是……”
刀光一转,忽然变得无比瑰丽,就像是倾注了无比沉重而温柔的感情一样,有一种仿佛能斩断月光的魄力,或者说一种能融入月光中的美丽。
“……和十多年前孤独一人的自己相比,现在的我,还是不同了……”
宛如倾泻而下的月色一般温柔地铺展开来的刀光淹没了一切,但是却又极细致小心地约束在身边,就像是在果壳间雕出来的雕塑作品一般——
“……因为,现在的我,有了用这把刀守护的理由!”
……
十多日后,火之国,辻野城。
这是一座与木叶村相距数百里的城镇,虽说只是一座普通的城镇,但也是拥有近十万人口的繁华之地。
而由于辻野城地处交通要道,四通八达,而且处在宽阔的平原区,同时附近有一条可以顺流而下的河流,所以它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火之国的一方重镇,成为了火之国重要的人口据点。
虽则相较于木叶村那种繁华程度还远远不及,但是相较于一般的城镇来说,辻野城也算是一方妙地了。
事实上,虽然只是火之国内部的一方城镇,但是辻野城内也暗藏着许多来来往往的忍者,不少执行任务的忍者在回归时都会再次停留歇息一下。
再加上忍界之中的国别性质有所削弱,民族主义也不甚泛滥,反而是以各大忍村为核心的村社主义是当前时代的潮流,因此辻野城平静安然的表面下,不时潜藏着诸多由各大忍村忍者所搅动起来的暗流。
——虽说它是一座火之国境内的城镇,但是说实话,大多数情况下,木叶也只在乎自己村子里那一亩三分地,而忍者体制下各大国大名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性的存在,想要把手伸到大名府之外都是鞭长莫及。
因此这辻野城倒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城邦,有着自己的规制,除了向大名缴税的义务之外,其他时刻都完全是由城主自己负责。
而且,不仅是火之国是这种情况,其他的,无论是风之国,水之国,还是雷之国和土之国也都差不多。反而是那些国境偏小的小国家,由于治理的难度较低,却更容易形成集权的体制,形成“村国合一”,“大名即影”,军事,政治上的最高领袖与精神上的最高领袖三位一体的制度。
——说实话,这样的情况,还真像是中世纪以采邑制为核心的西欧社会体制。
就是这样,在政治上近乎独立于大名存在的辻野城,今天在这里正举办着一场盛大的庆典。
所谓节日庆典,大多是以古代传说牵强附会于政治现实,所最终合力导向出的一个被特地赋予特殊意义的日子。
其实质本无殊异,但存在却有其道理。
辻野城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盛装,露出笑容,欢声笑语着。整座城镇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之中。
但也就在这人潮里,却有着两道带着斗笠,浑身黑衣,让人看不清楚其容貌身形的身影在静默地行走着。
黑色的淡漠身影,行走在行人间,看起来却偏幼小。
隔着黑色如层雾般的流纱,那两道身影从外面看便像是两个年届**岁的小孩子一般。
然而不知为何,那个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紧紧地守护着身后那人的斗笠者,看起来却有一种沈谧从容的洒脱感。
两道斗笠下的身影一前一后景行赢随,虽然身处于拥挤的人潮中,但却像波浪间的扁舟,破水而行,在不知不觉间便穿过了人群,走出了街道。而若是自外界看来,他们每一步都走得轻松随意,自在天然。
走过了这条街,下一条路变得僻静起来。
两道黑色的斗笠身影站在路口。处在后面的那道身影望了望自己身后的人声鼎沸的场景,斗笠下那双水晶般缀丽的眸子如雨新润,同时又传出声盈幽的感叹:
“映,这里的人好多呢……”
“是啊。”
走在前面的那道身影转了转头,随口应和了一声,斗笠下那张清秀平和的孩子的脸上露出些怀念的微笑。
这种节日庆典的气氛差点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故乡的某个小城镇里。
“木叶好像就没怎么有过这样的节日呢……”
身后那女孩轻轻感叹了一句。
“军政府和庶民政府相比,前者自然森严许多。虽有强大武力,但普通民众的天性却易受到压抑。这种四通八达的商业重镇又是眼界开阔之所,民众视自身为此地主人,自然更有参与感,过节热情也便越浓。”
苏泽映没有停留地朝前走去,同时随口分析道。
女孩便抬着还有些虚弱的步子跟随着他。
“映……”
“怎么了?”
“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哈哈,听不懂才是对的,萤绪你如果都听懂了我这句牢骚,那我怕不是要怀疑人生了……”
苏泽映洒然一笑,便拉着女孩的手向前走去。
“走吧,去看看这附近有什么好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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