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混战,民不聊生。
1921年的中华民国,还在军阀混战、诸侯割据,犹如春秋战国,晚唐藩镇。
中华之崛起,还看不到一丝希望,那希望的曙光,还在孕育。
嘉庆湖上的乌篷船,还在静候着伟人的到来。
坐在长沙城快活楼的雅间,林秋浅尝了一下岳阳的君山银针,但茶再好,水也只是凡水,林秋喝惯了灵泉水,这凡物喝到嘴里便有些寡味。
出门在外,客栈的美食便吃不上嘴了。
“林先生,可是茶水不合口味?我让小二再煮一壶大红袍?”看着林秋皱眉,陪坐在一边的中年汉子讨好的问了一句,他手里拿着杆烟枪,三十来岁的年纪,只是因为常年在土里讨生活,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不用,既然你来了,那我便明人不说暗话,你是盗墓的行家,我只想打听一个事情,若是有消息,这三条小黄鱼便是你的了。”乱世之中,沉甸甸的金子才诱人,林秋出手阔绰的很。
黑背老六依旧是沉默寡言,吃饱喝足,便抱着刀半眯着眼。
其实他一直在打量着林秋。
昨晚林秋找到他,一手空手入白刃,生生在关山刀上捏出两个清晰的指印,让他折服。
这种浑人,和他说仁义道德是没用的,只有用武力,才能彻底的震慑住。
而这个手拿烟枪的中年人,便是九门中排行第五的吴烟枪,黑背老六找来的盗墓好手。
按照林秋的记忆,此人便可能是《盗墓笔记》中主角吴邪的太爷爷一辈的人物了。
长沙城,少有人会得罪这个形似乞丐的黑背老六,吴烟枪也不想得罪。毕竟光脚不怕穿鞋的,谁知道这脑袋有问题的大刀客,什么时候会发病,到时候不管不顾的拿着刀往脑袋上砍,谁也受不了。
而且,一把刀放在脖子上,不来也要来啊!
贪婪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黄鱼,吴烟枪“扒拉”了一口旱烟,说道:“林先生请说,小的知无不言。”
林秋敲着桌子,盯着吴烟枪的眼睛,说道:“你们家族盗了四五代的墓,可看到过镇墓兽?”
“镇墓兽!”吴烟枪手中的旱烟明显抖了一下,深深吸了两口旱烟,沉声道:“不知道,这个真不知道呢!林先生,老六,你们慢慢喝,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林秋对着黑背老六使了个眼色,这个刀客瞬间便将刀挥下,生出一阵狂风,锋利的刀刃距离吴烟枪的脖子只有一指之隔,刺激的浑身都颤栗起来。
“疯子,疯子!”吴烟枪剧烈的喘了数口气,这才将刚刚几乎吓出心脏病的心给平复下来。
“林先生,这里是长沙,你以为买通了老六,你就以为很横行无忌了吗?”吴烟枪的脸色黑到了极致,手不由的摸到了怀里,那里有一把匣子炮。
“在我面前,你有开枪的机会吗?”林秋将手中的筷子一弹,嗖的一声,半截筷子没入土木结构的墙体之中。
这一幕,让吴烟枪脸上毫无一丝血色。
盗墓的,都有一双好手,古时候发丘中郎将的双指探洞的工夫,一双手指,稳如泰山,力量极大,可以轻易破解墓穴中的细小机关。
但也做不到这弹指杀人的力道啊!
吴烟枪毫不怀疑,仅凭这支筷子,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便能在瞬间杀了自己。
而且,旁边还有个脑子有问题的黑背老六。
吴烟枪再次一屁股坐下来,低声道:“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镇墓兽吗?那东西我们吴家要是遇到了,你以为我还能活着和你说话?”
“说说你所知道的,我洗耳恭听!”
吴烟枪“扒拉扒拉”抽了数口旱烟,眼睛眯着说道:“这是禁忌,我们吴家虽然盗墓盗了有五代人,知道一些秘密,但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东西可是比血尸、大粽子还要恐怖,遇到了只有死的份。所以,干我们这行的,很少主动去盗帝陵,因为帝陵中出这东西的概率极其大。只有古代官方的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种盗墓军队才会掘开帝陵,用人命来填……”
吴烟枪说了一些废话,他们家族并没有遇到过镇魔兽,这里说的是真正的镇墓兽,那些伪镇墓兽,几乎每个古墓中都有,不过是泥塑木雕坛坛罐罐的冥器或装饰物罢了。
“我真的不知道,下三门已经不干盗墓的活计,中三门不过是小打小闹,充其量盗一些古代达官贵人的墓,你真要知道镇墓兽,或许只有上三门才有可能遭遇过……”
吴烟枪这是祸水东引,他眼睛一转,朝着外面街上挪挪嘴,说道:“那是上三门排第二的少东家二月红,你问他,他家一定有镇墓兽的信息!”
林秋微微一打量,不禁愕然,熟悉的剧情竟然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时代买卖妓女,是从扬州带来的规矩,都是人贩子背着闺女,从闹市走一圈,这既是昭告天下,这丫头就要卖进去了。如果有什么要打抱不平的,就在这一圈里站出来,你要截就拿银子出来,我们也不推人进火坑,但是一旦进了妓院,对不起了,那就不是你到说了算的了。
此外,这也是告诉那些达官贵人,今天晚上又有黄花大闺女可以**了,你要准备好洋元来打那个金枝。
二月红自然还不是班主,戏班都是世袭的,他老爹在的时候,他只是少班主。虽然已经开始管事,盗墓更是能独当一面,但还是被老爹管着,能动用的钱不多。
今天,他在快活楼上喝早茶,就看到有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被背着游街,二月红知道世态炎凉,这种事情他也见怪不怪,在这个年代,穷苦人家的丫头,卖进妓院也未必是坏事。
因为妓院再怎么说也可以吃到饱饭,遇到个好的恩客,说不定还能做个几房的姨太太,就是说是有翻身机会的地方,在外面,被人糟蹋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二月红看到那丫头,却是一愣,因为那丫头他竟然认识,那是他经常去的一家面摊家的女儿,小他五岁,可以说从小就是当着哥哥的身份,看着她长起来的,非常水灵和乖巧。
怎么一下子就沦落到这个地步。
世态炎凉,连一向多情的二月红也只是在街边皱眉静静的看着!
这个世道,本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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