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郎中亲自登门了,这个郎中姓宋,乃是江州一带最出名的郎中。他穿着白色长袍,身材微胖,四方脸,蓄着三绺长须,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却目光炯炯,只是,他并没有带药囊来,这是李盛特意叮嘱过的。
由于董管事的梦游症是保密的,李盛也就佯装不知情,把宋郎中径直请进了自己的书房,宋郎中刚刚坐下不久,董芸就端来了两杯茶水,待董芸离开书房后,李盛便紧紧地关上了书房的门,开始与这个郎中交谈。
对于李盛交待的事情,宋郎中岂能不上心?前日晚间,他就已经把一些有助于安神镇静的中药准备好了,天一亮,他就携带着这些药品来这里登门拜访了。
对于安神镇静类的药物,李盛只是对于后世里的安眠药有一些了解,听了宋郎中的介绍之后,他顿时受益匪浅,原来,一些中药也能起到相似的作用,例如,大名鼎鼎的蒙汗药就是其中的一种。
两人聊了大约半个时辰,宋郎中便推脱说有事在身,起身告辞,李盛当然不便挽留,便与他并肩而行,一起走出了院子。
此时,洪飞虎正在院子里指导着董芸练武,这几天,董芸这个小丫头心血来潮,总是没完没了地缠着洪飞虎学功夫,用她的话来说,这个世道太乱了,她需要学些防身的真本事,她可不想重蹈清雪那丫头的覆辙。
李盛和宋郎中驻足观看了片刻,尤其宋郎中,看着董芸练武的英姿,一时间竟然痴了,李盛看在眼里,顿时忍俊不禁。不过,就连李盛也不得不承认,董芸还是有些天赋的,她的每个动作看起来都很优雅,虽然绵软无力,但却很好看。
李盛亲自送走依依不舍的宋郎中之后,又过来看董芸练武术,微笑着拍了拍手,鼓励道:“小芸,你练得很不错嘛,确实很养眼!加油吧,好好练……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广播体操高手!”
“什么?广播体操?”董芸眨了眨大眼睛,对于这个后世的词语并不了解。
“哦……你可以理解为那是武术的一种,很适合像你这样的小丫头学,而且,更加注重表演性,一招一式都很好看,令人赏心悦目。”李盛简单地解释了一番。
洪飞虎一脸崇拜地看着李盛,奉承道:“公子,您可真是博学多才啊,佩服!在下练武多年,却不知道世间居然还有广播体操这种功夫,真是惭愧之极啊。”
李盛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哦,这个,你不知道吗?那就对了……广播体操,那是我师父创造的一种独门功夫,不过,我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所以,这门武功,一直不为人知。”
说不得,在这个时代,李盛有时候不得不说谎,可是,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以后由更多的谎言来圆谎。
“原来如此……”洪飞虎竟然信以为真,点了点头,脸上有一丝遗憾的神色。
在古代,武术界历来就很重视师承,门户之见根深蒂固,一般人不会随便打听别人的师门**,既然李盛说了这种武功不为人知,洪飞虎自然不便再问这种武功究竟是什么,他不想自讨没趣,那种一脉相传的武功,本来就不能随便示人。
李盛也乐得在自己的家仆面前保持一种神秘感,末了,又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好了,我要去书房里自己静一静,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也不要来打扰我。”
董芸和洪飞虎对望了一眼,目光中都有些惊讶,公子今天是怎么了?有点古怪的感觉……不过,既然公子发话了,他们就必须要服从,洪飞虎搬来了一个凳子,守在了书房的门口。董芸倍感无趣,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帮父亲干活去了。
到了应该吃午饭的时候,董芸步履轻盈地走到了书房门外,她正要喊李盛吃饭,洪飞虎却将右手的食指竖在嘴唇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别说话。
董芸撇了撇嘴,轻声自言自语道:“公子这是怎么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里面忙活些什么,过一会儿,饭菜就要凉了,还要再给他热一遍……”
说完,董芸就转过身向厨房走去,洪飞虎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但他也只好忍着,期待着李盛赶紧出来吃饭。方才,他曾经支起耳朵仔细听,凭他习武多年练成的敏锐听觉,他感觉到,李盛根本不像是在书房里休息,而是似乎一直在书房里忙碌着什么事情。
李盛又在书房里忙活了大约半个时辰,这才大摇大摆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董芸好奇地问道:“公子,方才,您在忙什么?真是废寝忘食啊。”
洪飞虎也有些好奇,董芸正好问了他也想问的话,公子莫非是在书房里研究武学?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公子要钻研武学,应该选个开阔地才适合。
李盛悠然地笑了笑,道:“我在研究武学,我要把本门的独门功夫发扬光大!”
洪飞虎听了之后顿时有些不解,问道:“公子,您就在书房里面钻研武学?”
李盛微微一笑,道:“是啊,哈哈哈……难道你没听说过‘拳打卧牛之地’这句话吗?在一头牛卧倒的那么大一块地方,一样可以练武,你想,实战中,两人交手才需要多大空间?更何况我这个书房很宽敞,足够三头牛同时卧倒下去。”
洪飞虎无言以对,只是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还真没听说过“拳打卧牛之地”这个说法,但是,听李盛说过之后,他明白了,在狭小的空间里一样可以练武。
李盛的这番话让董芸深受启发,她两眼放光地看着李盛,道:“哇!公子,看不出来,您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奴婢对您好生佩服啊……将来,您能教教奴婢武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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