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你说得对,那次我们去吉州,彭将军兄弟俩对你还是很热情的,或许彭将军真的会帮助我们,只是,彭将军的女儿似乎很难缠啊……”钱胖子道。
岳萍点了点头,虽然对于李盛去吉州此行能否奏效难免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心存感激,如果换成她,她也会去拜访一下吉州刺史彭玕,只是,作为一个女子,她并不适合抛头露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其实,她还有着自己的想法……
李盛和钱胖子次日一早便乘坐马车直奔吉州而去,不久便赶到了吉州城,此时的吉州城戒备更加森严,城门有士兵严格搜查,很有一种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
不过,李盛有鱼符在身,守城的大头兵是不敢怠慢的,并没有为难他们,两人连忙驱车直奔刺史府,轻车熟路,到了吉州刺史府门口,便有侍卫进去禀报。
虽然洪州破城之日已经指日可待了,可是,吉州却依然是平安无事,吉州刺史彭玕本来是个好勇斗狠的悍将,如今,除了每天去校场上练兵备战,他也没有别的大事可以做,对于彭玕这种几乎打了一辈子仗的人来说,一时间很难适应。
可是,彭玕也深知吉州的好日子即将结束了,野心勃勃的淮南军一旦攻下洪州城,早晚要对吉州这块肥肉下手,城里也早已人心惶惶。为此,彭玕几乎每天都要认真分析斥候们带回来的关于洪州那边的情报,以此来制定出相应的策略。
此时,彭玕正在书房里与弟弟彭瑊研究吉州目前的形势,忽然有个侍卫来报,说是有位姓李的江州使者前来求见刺史大人。
“唔?江州来的使者,姓李……莫非又是那小子?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干什么?”彭玕有些不解,他看了看弟弟彭瑊,彭瑊的脸上也同样有一丝惊异的表情。
好在彭玕对于李盛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他迟疑了一下,摆了摆手,道:“叫他进来。”说完,便和彭瑊窃窃私语,猜测对方的来意,江州那边究竟是何用意?
“启禀刺史,江州过来的使者李盛已经带到。”侍卫在门外禀报。
“唔……让他进来吧。”彭玕正襟危坐,故意装出一副令人不怒自威的模样。
李盛大大方方地走进了书房,看了一眼彭玕兄弟俩,欠身施了个礼,毕恭毕敬地说道:“江州使者李盛,见过刺史大人和彭将军。”
彭瑊瞥了一眼李盛腰间挎着的百炼刀,心中顿时一热,有了一丝亲切感,想当初,这把刀还是他赠送给李盛的。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初次见面就给李盛一个下马威。
彭玕打量了李盛一番,微微一笑,装腔作势地问道:“哦,小李子,果然又是你来了啊……你这次来找本官,究竟是有什么事呀?”
“晚辈奉江州刺史钟大人之命,有要事禀告……”李盛只是说到这里,便瞥了一眼身边的刺史府侍卫,又看向了彭玕,示意他想说的话不宜让太多人听见。
彭玕会意,向李盛身后的刺史府侍卫挥了挥手,待那个侍卫出去之后,他这才淡淡地说道:“好了,小李子,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是!”李盛从怀中摸出了白玉令牌,郑重其事地用双手举过头顶递了过去,沉声道:“晚辈请刺史大人先看看这块白玉令牌。”
“嗯?”彭玕一把抓住白玉令牌,仔细地看了看,那白玉令牌的正面镌刻着“南平王府”四个刚劲工整的大字,彭玕顿时脸色一变,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作为南平王钟传的老部下,彭玕深知见到白玉令牌就如同南平王亲临一般,李盛此番携带这个白玉令牌来访,可见他要说的必定是一件大事,或许事关江州城的存亡。彭玕又把这个白玉令牌递给了彭瑊,彭瑊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这才递回给了李盛。
“看得出来,钟匡范对你很信任,他居然让你带着白玉令牌来吉州,说吧,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彭玕面沉似水,他感觉到,钟匡范这是要跟他摊牌了。
李盛便将钟匡范的意图告诉了彭玕兄弟俩,钟匡范给彭玕提出了两条建议供他选择,要么,彭玕率军投靠江州,要么,离开吉州,由钟匡范的军队进驻吉州。
“啪……”彭玕猛地一拍桌案,怒道:“真是岂有此理!钟匡范欺人太甚,想当年,老子跟着南平王打天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如今,南平王升天了,他一个晚辈居然想让我们听他的指挥,凭什么?老子大不了跟他拼了!”
“就是……淮南军大兵压境,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吞并我们……他也不想一想,虽然他现在和杨渥的关系不错,那也是被杨渥利用而已,洪州沦陷以后,唇亡齿寒,别说我们吉州,就算是你们江州也早晚会被淮南军占领,钟匡范就不怕杨渥那小子翻脸不认人?到时候,他吃不了兜着走!”彭瑊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盛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说道:“刺史大人,彭将军,晚辈只是奉命而为,其中的利害关系,不需要晚辈明言,您二位将军想必也早有打算……其实,晚辈上次来访时曾经提议过,您们不妨试一试向溪州一带发展,或许能够有所收获。”
作为一个穿越者,李盛的优势在于对于历史事件的了解,还有对于后世中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等各方面基础知识的熟悉,因此,他可以在大方向上给予别人一些指引,除此之外,在这个时代,他所了解的其实并不多,并不具备明显的优势。
“你那次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们也曾经考虑过,只是,吉州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岂能轻言放弃?”彭玕捋着胡须沉吟不语,彭瑊却说出了他自己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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