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斌怔了一下,心知葛叔似乎在怀疑他,连忙解释道:“这不,幸亏我的反应还算是不慢,但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啊,他们以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盗贼,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要是被他们抓住,恐怕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虽然受了重伤,好在妹妹帮我包扎了一番,我这才原路返回,免得大家为我担忧。”
许老三很有眼力见地将茶壶递给了白羽斌,笑道:“喝茶,你也确实很辛苦。”
白羽斌拿起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肃然地看了看葛叔和许老三,道:“直到目前,我们的进展还是顺利的,陈家庄对于我们神捷军没有任何防范,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葛叔不动声色地又从言语间试探了白羽斌一番,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了,可是这次行动事关重大,他难免会心生疑窦,总是觉得白羽斌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葛叔却没有发现白羽斌的丝毫破绽,他也就不再怀疑白羽斌,心里忽然又有些自责,看来是自己的疑心病太重了。
沉吟片刻之后,葛叔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药粉递给了白羽斌,道:“小白,你把这个给你妹妹,她在庄主的家里做事,这可是天助我们啊,明天,你再去一趟陈家庄,让你妹妹把这药下在陈家庄的水井里,然后,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事成之后,你们兄妹俩就是首功,老夫一定会报请指挥使大人,为你们兄妹俩请功!”
“谢大人!现在,我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白羽斌把药慎重地收好。
那边厢,李盛立即与彭薇赶往陈抟老祖的府上,给他通风报信,让他提前做好防范。一旦陈抟老祖有个三长两短,很有可能这会导致正在四处用兵的朱温提前篡位,让他再度萌生对于称帝的野心,那时候,大唐就真的彻底完了,就算现在还有一些藩镇仍然忠于大唐皇室,仍然能调兵遣将讨伐朱温,那样也难免会使得中原的老百姓蒙受战乱之灾,后果实在太严重,李盛可不希望出现那样的情况。
李盛让彭薇带来的几个亲兵监视着住在附近客栈里的葛叔和许老三,乐平公主和彭瑊继续看押白羽娜,李盛则带着彭薇赶往陈抟老祖的府上。李盛本来不想带着彭薇来,可是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却非要跟着他一起行动,这让他着实很头疼,这个将门虎女有时候会做些不着调的事,可是,彭薇执意要同行,他也很难拒绝。
到了位于陈家庄中心的庄主府的照壁前,李盛让彭薇候在外面,自己扳鞍下马,快步走上了台阶,就有一个一身仆人打扮的家丁挡在了他的面前,疑虑重重地打量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看样子你不像是庄子里的农夫,你要干什么?”
李盛连忙抱拳施了个礼,道:“在下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久闻陈庄主善于相面,特意来拜访陈庄主,此前并没有预约过,不知道此刻陈庄主还在府里么?”
这个家丁大约三十岁左右,一听李盛的口音便知道他是外地人,既然是慕名而来的,他倒也不敢失礼,眼珠一转,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道:“庄主当然还在府里,公子是否想请庄主相面?一般来说,我家庄主只给附近的乡邻或者乡邻们介绍过来的人相面,而且还需要事先预约,对于像你这样的不速之客,我家庄主有个规矩,相面之前,需要先交纳十两银子。”说完,他笑眯眯地看着李盛,伸出了手,示意李盛交钱。
李盛怔了一下,笑道:“这个规矩,在下并不了解……不过,在下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相面,而是有至关重要的大事要禀报给庄主。”
“哦?”听李盛这么一说,那个家丁登时起了疑心,他上下打量了李盛几眼,神色一下子淡了下来,问道:“什么至关重要的事?先说说看,我再去禀报庄主。”
李盛肃然道:“是这样,有一伙歹人已经暗中潜入陈家庄,试图行刺陈庄主。”
那门子的神色顿时变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盛,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带着些嘲讽,还有一些鄙视,道:“有人要行刺我家庄主?在陈家庄?这位公子,你说的那些人是我家庄主的仇敌还是债主?我家庄主一直乐善好施,庄子里的农户几乎都曾经受过我家庄主的恩惠,我家庄主平日里也从不外出,谁会与我家庄主结仇?而且,我家庄主很少与庄子外面的人来往,从来没有欠过什么债务。”
李盛有些急了,道:“确切地说,那些企图行刺陈庄主的歹人不是陈庄主的仇人或债主,而是神捷军派来的刺客!关于这一点,我们是有证人的,千真万确。”
“哦……神捷军?我家庄主一向乐善好施,遵纪守法,街坊邻居们没有不夸他的,问题是,我家庄主怎么会惹到神捷军的头上了?”那个家丁扬起了眉毛,他仍然不相信李盛的话,甚至上前一步嗅了嗅李盛的身上,以为他是喝醉了在这里说胡话。
那个家丁当然知道,神捷军乃是梁王朱温建立的秘密组织,只听从于朱温的指挥,平日里专门从事一些暗杀或者秘密调查的勾当。
李盛解释道:“早在先帝仍然健在的时候,先帝就曾经对陈庄主私下里托付重任,希望陈庄主能够为了大唐的中兴而做些事情,这就导致了梁王朱温对于陈庄主的嫉恨……所以,朱温就在日前派遣神捷军的人来到了这里,图谋不轨。”
“如此说来,这倒是一个事关重大的消息,可要是让我通报进去,如果我家庄主问起,那些神捷军的人怎么不来陈家庄光明正大地抓人而是选择暗中行刺,小人应该怎么回答呢?”那个家丁依然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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