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正轻轻地向前挥了挥手,他身边的那些官兵就如狼似虎地蜂拥而上。
乐平公主柳眉一扬,上前一步走到了李盛的身边,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毅然决然地道:“这一刻,我们并肩作战,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无所谓!”
李盛看着乐平公主,点了点头,低声提醒道:“尽量别出人命,打不过就跑!”
洪飞虎的手里多了一根黑色铁棍,正是他的打虎棒,他一把推开率先冲过来的一个官兵,大声叫道:“谁敢过来搜身?先要问问我手中的打虎棒是不是答应!”
李盛与乐平公主各自手持着百炼刀和棠溪剑,与洪飞虎三个人形成了一个品字形的站位,互为犄角,三人都是怒目圆睁,杀气腾腾,尤其那棠溪剑寒光四射,一股无形的杀气顿时弥漫于四周,那些官兵一时间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一步。
那队正仗着自己长得魁梧,厉声喝道:“你们居然敢拒捕,真是反了你们了!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哼,哼哼……弟兄们,把他们全都给我抓起来,重重有赏!上啊……”说话间,他挥起手中的横刀就凶神恶煞般地当先扑向了李盛。
既然队正都已经亲自动手了,这样一来,他手下那些官兵们也不敢继续袖手旁观了,他们发一声喊,立刻就一拥而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已经打算大打出手了,只要把李盛等人抓起来,就算这件事日后传扬出去,事情的前因后果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如果李盛等人真的带有值钱的东西,他们就有钱买酒喝了。
李盛见那队正已经向自己扑了过来,自然也不客气,当即挥舞手中的百炼刀,狠狠地向那队正的横刀上劈去。
乐平公主生平最恨官兵欺压百姓,一见那些官兵已经围过来了,不由得火冒三丈,她杏眼圆睁,一声怒喝,手中的棠溪剑劈砍撩刺,毫不客气地发起了攻击。
李盛的刀法和乐平公主的剑法风格截然不同,但却同样都是极好的兵刃,一时间,那些官兵的兵刃纷纷被断成两截,坠落到地上,发出了一声声“当啷……”的脆响。就连那队正的横刀也被劈断了,他禁不住大惊失色,这是遇到狠角色了。
那队正犹在惊讶之际,洪飞虎的打虎棒一下子击中了他的肩膀,那队正闷哼了一声便跌倒在地,虽然没有流血,他的肩膀却火辣辣地疼。他紧紧地捂着肩膀,痛得呲牙咧嘴,面目狰狞。一个有眼力见的士兵连忙上前几步,将他扶了起来。
李盛和乐平公主此前并没有演练过刀剑合璧的作战方式,这次是头一回。刀与剑虽然都属于短兵器,不过,剑走轻灵,刀走猛勇,二者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剑身细长轻盈,在真正的交锋中,要依靠极其灵活的身法和步法,避免与对手兵刃直接接触,攻击点应该是对手的头部、咽喉或者手腕等要害部位;而刀身厚重沉稳,在实际交锋中,则是多以劈砍为主,刚猛霸道,气势如虹。
虽然李盛现在的刀法的确比不上乐平公主的剑法招式凌厉,变化多端,但他的每一刀都是出手狠辣,一往无前,他脚下的步伐也是沉稳有力,移动敏捷,人刀合一,虎虎生风,杀气腾腾,如同一道道晴空霹雳,给那些官兵以致命一击。
刀剑合璧之时,要考虑两人之间的距离,敌人的数量,还要计算敌我的方位,明确彼此刀剑招式的变化,以及发力点的控制,掌握了这些才算是真正地做到了刀剑合璧,才能在生死搏击中立于不败之地。
因此,虽然李盛和乐平公主的武功都算不错,各有心法巧妙,但是表现在实战上,威力却大打折扣,好在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在当前这样敌众我寡的态势下,彼此间同仇敌忾,面对这些淮南军官兵,背水一战。
只见二人同进同退,步伐轻灵,配合默契,一刀一剑在他们手中就像两把神兵,杀机凛凛,所向披靡,那些武艺平平的官兵如何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许多看似如狼似虎的官兵们立刻就一个个刀断剑折,惨叫连天。
那些剩下的官兵们一见这三人下手如此毫不留情,他们手中的兵刃更是非同小可,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和宝剑,他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下意识地向后退开几步,只是站在原地装模作样地大声呐喊,却再也不敢冲上去自讨苦吃了。
李盛和乐平公主的刀剑合璧在方才使用片刻之后,两人立即食髓知味,都是灵机一动,找到了一些窍门,一时间,两人的攻守配合越来越默契,打得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那些官兵虽然人多势众,但却大多武艺平平,一个个相继惨叫着倒在了地上,他们的性命并无无碍,但是他们一时间根本就爬不起来,这样一来,就连那个队正也有些胆怯,不敢贸然上前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间传来:“住手……你们全都住手!”
话音刚落,还有人跟着大声叫嚷:“住手,徐二公子来了……你们统统住手!”
本来还在咬紧牙关苦撑的官兵们已经只剩下七八个人了,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围着李盛等人打,而是被李盛和乐平公主追着打了,一听有人出言阻止,他们终于有了台阶下,赶紧都退到了一旁,那个队正则不明所以地看向了说话的那个少年。
李盛和乐平公主也就不再出手,并肩站在一旁,只见一个披着黑貂裘的少年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这个少年眉清目秀,只是皮肤有些苍白,身材也略显瘦削。在他的身边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家丁,一个个却都佩带着横刀,目光凛凛,狐假虎威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似乎只要他们的主人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会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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