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里,李盛一直以身作则,带着与自己一起来吉州的几个属下在吉州城里明察暗访,几天后,他们终于有所收获,抓到了几个彭玕军团的细作,虽然这几个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是,李盛可以从他们这里打开突破口,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为此,吉州刺史师铎也不得不对李盛刮目相看,这个年纪轻轻的录事参军居然这般有本事,看样子,他能够做到这个位置绝不是靠他的家族或者人脉关系。
为了庆祝李盛这次行动的首战告捷,吉州刺史师铎特意摆了一次酒宴,地点就设在了驿馆里面,师铎特意从吉州城里最好的酒楼请来了五个掌勺的大师傅,弄了一席非常丰盛的酒宴。师铎只在席间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喝了几杯酒,然后就推脱说有要事在身中途离开了,等他一走,宴席上的气氛立刻便活跃了起来。
刺史府的巡官贾大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我们这些大男人喝酒,未免有些乏味,大家说,是不是啊?吴推官,难道你没有安排歌姬助兴吗?”
这位推官叫做吴士绵,三十多岁,皮肤黝黑,蓄着山羊胡,五短身材,大腹便便。他与贾大洋比较熟稔,从业务角度来说,刺史府里的诸多胥吏,就是他以后与李盛和高文迂打交道的机会比较多,按理说,刺史师铎公务繁忙,接待宾客的具体事务主要应该是由吴士绵负责的。
吴士绵闻言一笑,指着贾大洋,道:“老贾啊,我就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最多,怎么,刺史大人刚走,你就按捺不住了?哈哈哈……”
吴士绵猥琐地笑了笑,又转向李盛,道:“方才刺史大人在座,本官不敢造次。今日我们旗开得胜,当然要好好庆贺一番……这些乐师和歌姬,乃是吉州城里最擅长歌舞表演的,尤其那些歌姬,个个都是身材曼妙,艳丽迷人,特意为李公子庆祝,以助酒兴,希望李公子以后能够再接再厉。”
说完,吴士绵拍了拍手,便有几个乐师走了进来,他们拿着各种乐器,拎着几把椅子,在两边坐定,紧接着就有几个穿着艳丽的薄纱裙的歌姬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走了进来,一股淡淡的芬芳顿时就弥漫于在场众人的周围,令人不知不觉间心旷神怡。
这几个歌姬果真都是身材窈窕,楚楚动人,一双双美丽的大眼睛顾盼生辉,每个女子看起来都不超过十六岁,一时间,这些胥吏们的眼睛都看直了,一个个垂涎欲滴的样子,如同色中饿鬼一般,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将这些歌姬就地正法。
李盛打量了一番那几个歌姬,目光最终落在了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纱裙,薄如蝉翼,依稀可见里面的亵衣,她站在这几个姿色出众的歌姬中间,仍然可以显出鹤立鸡群般的艳丽,颜值和气质都比其他的女子明显强出许多,就连李盛也有些惊艳之感,这个女子果真是艳压群芳。
吴士绵注意到了李盛的表情,满脸坏笑着凑近了李盛,低声道:“这位便是袁丽丽姑娘,她的父亲和哥哥都被彭玕杀掉了,她则是被卖到了青楼作为官妓。”
“哦……原来如此啊!”李盛点了点头,忽然间有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个小姑娘的身世真够可怜的,可是,既然她已经沦落到了青楼,就相当于跳进了火坑里,即便是吉州城已经易主,她却再也无法恢复清白了。
就在同时,袁丽丽也在看着李盛,她的目光定定地凝注在李盛的身上,她的神情似乎没有变化,美目却在传情,面对这么优秀的少年郎,哪个女子不怀春?等到乐声一起,长袖舞动,歌姬们随着歌曲的旋律舞动起来,袁丽丽的目光才从李盛的身上转移开。
“嘿嘿,李公子,此女乃是怡春院的头牌,姿容艳丽,百里挑一,可还入得李公子的法眼?”吴士绵用暧昧的目光看着李盛,在他看来,李盛正处于慕少艾的年龄,面对美色在前的强烈诱惑,李盛又岂能拒绝?
坐在不远处的贾大洋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盛,他捋着胡须,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其实,这些歌姬之中,本以袁丽丽最为美艳不可方物,这是众人公认的,她们一进来,大家的目光就大多锁定到了她的身上,即便是贾大洋和高文迂也不例外。
这时,听吴士绵这么一说,原本蠢蠢欲动的高文迂以为李盛也看上了这位头牌,禁不住颇为失望,苦笑了一下,情知自己和李盛争不过,马上就退而求其次,转移了视线,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至于其他那些胥吏们不过是陪客而已,他们只是来欣赏歌舞,原本也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一听吴士绵这么说,便纷纷跟李盛开起了玩笑,催促他赶紧下手。
李盛淡淡一笑道:“兄台们误会了,在下居江州多年,年初才去广陵。在下只是怜悯这个女子的身世凄凉,因此多看她几眼而已,根本就没有别的心思。”
那些胥吏们听了,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众人面面相觑,神色间却满是暧昧的味道,李盛知道他们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却不好过多解释,那样反而越描越黑。
李盛爽朗地笑了笑,转移话题,捧起酒杯,提议道:“各位兄台,来来来……美味佳肴,轻歌曼舞全都已经齐全了,喝酒,喝酒……”
此言一出,众人便都纷纷捧杯迎合起来。李盛已经在吉州工作了多日,对于这些胥吏们的姓名基本上都记住了,方才众人又攀谈了良久,李盛隐约想起自己在鹧鸪洞事件中遇到的那个贾县令似乎有位远房亲戚在吉州做官,他再联想起这里的巡官贾大洋,心中已经暗暗有所警惕,在贾大洋面前说话便小心谨慎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