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迂依依不舍地送走小婧,这才直奔刺史府,路上还在思忖着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把这个歌姬找来玩玩,说不得,这件事恐怕要求助于吴士绵才能办得到,他毕竟是刚刚来到吉州,他与吴士绵的交情一般,为了这个小婧,他一定要巴结巴结吴士绵。
吉州刺史师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虽说这位高判官的官职不大,没有什么实权,只是辅助他处理些具体的事情,何况高文迂来吉州的时间很短,还需要一个熟悉吉州各项政务的过程,可是高文迂毕竟是正七品的官职,此刻,这个老家伙却不顾及他的面子,居然让他这个堂堂吉州刺史等了这么久,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师铎知道高文迂昨晚睡了歌姬小婧,他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如果换成是别人,早就要挨五十大板了。当高文迂终于出现在师铎等人面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高文迂虽然尽量装出一副笑脸,但是他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师铎刚刚说了几乎话,高文迂就打了好几个呵欠,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师铎禁不住眉头紧皱,这个老匹夫昨晚到底干什么了?为何那么累?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过,看在与高文迂一同来到吉州的李盛的面子上,师铎并没有发作,但他对于高文迂的印象却急转直下,在他看来,这个老匹夫就是来吉州混日子的。
李盛看了看高文迂昏昏欲睡的样子,憋着笑道:“高判官,请问您有何高见?”
高文迂压抑着心中的不悦,瞥了李盛一眼,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道:“听说你们已经抓到了一些敌军的细作,以老夫看来,我们正好可以趁热打铁,严刑拷问,一定会有所收获,三木之下何求不得?然后我们再顺藤摸瓜,早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盛已经把高文迂的眼神看在眼里,他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得罪那个老家伙了?不过,眼前众人商议事情要紧,他懒得理会这个迂腐的老家伙到底有什么想法,至于这个老家伙的观点,李盛却不以为然,谁都会想到这样的法子。
“目前,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些线索,一些在吉州城里隐藏得很深的大户人家居然也是敌军的细作,为此,我们必须雷霆出击,一旦贻误战机,他们就有可能潜逃……为此,在下会亲自带领一些弟兄参与这次行动,只是,在行动之前务必要保守秘密,否则,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我们就会徒劳无功。”李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师铎摆了摆手,肃然道:“小李子,这次行动很危险,你就不用亲历亲为了,你还是在刺史府里坐镇为好……无非就是抓人嘛,我们直接派一些兵去就行了。”
李盛正色道:“下官既然奉命来吉州执行任务,总要深入到第一线才不负使命,对于下官来说,这也是一个熟悉吉州情形的宝贵机会,更有利于制定以后的行动计划。”
高文迂冷冷地看了看李盛,这小子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能做到对于袁丽丽那样色艺双全的美女都没放在眼里,那就说明他志不在小,莫非这小子一心想在吉州有所建树?既然他爱出风头,那就随他去吧,这样的年轻人,他见的多了。
吉州城西南,谢家庄。这些天里,官府到处抓捕细作,风声很紧,谢家庄里的汉子们都不敢外出了,庄主谢老爷子早就吩咐下来,现在是非常时期,庄子里的任何男人都轻易不要离开谢家庄,免得招惹是非。
这天午后,一个读书人打扮的青年男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向着谢家庄疾驰而来,此人便是与李盛同一天来到吉州的肖延默。肖延默在大热天里一路快马加鞭,此刻,他早已经汗流浃背了。由于他的穿着打扮像是个读书人,而且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并没有引起庄子里的农户们注意。
肖延默策马来到庄主家的大宅子之外,这才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他多年前曾经来过这里,几年过去了,这里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肖延默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这才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走到门前,抓着门环“当当当……”地敲了起来。
不多时,庄主家的大门只开了一道缝,一个家丁从门缝里向外看了看,警惕地上下打量了肖延默一番,这个家丁并不认识肖延默,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肖延默拱了拱手道:“请你进去向庄主谢老爷子传报一声,就说肖延默求见。”
那家丁眉毛一扬,冷冷地看着肖延默,问道:“你想见我们庄主?你有拜帖吗?”
肖延默笑了笑,道:“在下没有拜帖,不过……只要你报上在下的姓名,在下相信,谢老庄主一定会见我的。”
“哦?”那家丁听了倒是一怔,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肖延默一番,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啊!
虽然肖炎默这一路上一直在策马狂奔,但他却依然很有精神头,相貌堂堂,气质不俗,看起来还真像个有才华的读书人。
那家丁不敢怠慢,他还以为肖延默是庄主家里某个少爷的朋友,态度便也不像方才那么冷淡了,又道:“公子,麻烦你再说一遍你的尊姓大名,我这就去通报我家庄主。”
肖延默很有耐心,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那家丁点了点头,旋即又把大门紧紧地关上,大步流星地进去报信了。
在院子里的一片树荫下,谢庄主那三个精力旺盛的儿子正在练武,一个个全神贯注,挥汗如雨。这三兄弟在平日里就游手好闲,总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地痞无赖混在一起,自从被谢庄主禁止离开谢家庄之后,他们三兄弟就更加无所事事了,整天与庄子里的小姑娘打情骂俏,惹得庄户们在背后对他们戳脊梁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