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延默恨得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道:“臭小子,坏了老子的大事,老子今天拼了!”说话间,肖延默击倒一个欺身而进的不良人,从他手中抢过来一根水火棍,向着李盛当头砸去。
李盛一见肖延默如此冥顽不化,也不跟他废话,目光一凛,抽出百炼刀就迎了上去,他倒是想看看这肖延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当啷……”一声,肖延默手中的水火棍被李盛的百炼刀砍断为两截,其中的一截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肖延默大吃一惊,这才知道李盛手中的兵刃非同一般,但他的反应也很快,快速弯腰拾起一把无主的钢刀就与李盛继续交手,但他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与李盛的百炼刀相碰,而是想方设法使出一个个快捷的招式攻击李盛的要害,迫使李盛不得不回防,他在伺机寻找李盛的破绽。
谢家三兄弟从小跟着谢老爷子习武,自认为有一身好武艺,此刻并不甘心束手就擒,仍然幻想着能够突围而出,彼此间背对着背,与那些不良人展开了激战。这样一来,双方立刻就在这并不宽敞的密室里缠斗在一起,那些不良人也算是训练有素,但谢家三兄弟也是自幼在一起练习谢家的家传刀法,彼此间配合默契。
谢家的家传刀法虽然看似朴实无华,但却颇为实用,一招一式中都暗藏杀机,一时间,那些不良人也未能占到半分便宜,反倒有两个不良人被砍倒在地,鲜血四溅,血腥味立刻就充斥了整个密室。其余的不良人眼见同伴倒下,顿时杀红了眼,喊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李盛和肖延默也是打得难解难分,马仁裕唯恐李盛有所闪失,趁乱在肖延默的身后发起了突袭,他那重达四五十斤的铁锏准确地打在了肖延默的腰眼上,马仁裕身材魁梧,有一身好膂力,最适合使用铁锏这种看似笨重的兵刃。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又准又狠,饶是肖延默彪悍勇武,也禁不住惨叫了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向前扑倒在地上,口中带着血的牙齿都掉出来几颗,咕噜噜滚到了一旁。
原本在保护着李盛的一个侍卫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蹿了过来,麻利地将肖延默绳捆索绑,又从他的身上撕下来一块布,塞进了他的嘴里,以免他咬舌自尽。
李盛方才恰好一闪身,避开了肖延默嘴里吐出的血,他不由得暗自庆幸,好险啊,要是被那姓肖的口中的血喷到身上,那可就麻烦了……不过,李盛仍然有些意犹未尽,方才他与肖延默激战正酣,没想到马仁裕却突然出手了,否则,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生擒肖延默,不过,事已至此,没有那么多可惜。
“快,快把他拖出去,千万盯紧了,别让他挣脱了……回头,本官要好好审问他!”吴士绵见状顿时喜形于色,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姓肖的也是一条大鱼啊!
谢家三兄弟一看肖延默被活捉了,顿时大惊失色,一时间难免有些手忙脚乱,那些不良人则是越战越勇,顿时就占据了上风,他们士气大振,甚至开始憧憬着日后靠着三个重犯升官发财了,就连吴士绵都撸起了袖子,挥舞佩剑加入了战团。
作为一个推官,吴士绵只是粗通些拳脚功夫,至于他手中那柄佩剑其实更多只是个装饰品而已,不过,吴士绵倒是不傻,一边挥舞佩剑虚张声势,一边抽冷子劈刺对方几剑,如果那些不良人攻击谢家三兄弟的上盘,他就趁乱袭击对方的下盘,就连对方的下腹部也不放过,可谓是阴毒之极。也就一盏茶的工夫,谢雨浪的腹部就被吴士绵一剑刺穿,肠子都流出来了,谢雨浪痛得禁不住失声惨叫。
谢雨浪方寸大乱,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他扔掉了手中的钢刀,双手颤抖着要把场子塞进肚子里,谢雨波看在眼里恨在心中,但却无可奈何,看样子,他们三兄弟的杀父之仇今生难报,恐怕又要添上新恨!这一次,他们是在劫难逃了……
这时,谢雨波与谢雨涛的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了,面对众人的围攻,他们俩已经只有招架之力了,一见大局已定,李盛也不打算加入到这种以多打少的战斗中了。
“吴推官,本官还要去道观里再仔细搜索一番,看看有没有敌人的余孽……你们尽量抓活的吧。”李盛对正在兴头上的吴士绵等人吩咐了一下,然后就捂住鼻子带着马仁裕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浓郁血腥味的密室。
没过多久,谢雨浪就气绝身亡了,那青绿色的肠子流淌了一地,他死的时候仍然双眼圆睁,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慌,谢雨涛看到这般凄惨的场景,一下子就失去了斗志。
“我投降……”谢雨涛扔下了兵刃,双腿发软,跪倒在地,抱着脑袋乞降。
“二弟,男儿死就死,不可以屈膝投降啊……难道你忘了杀父之仇了?”谢雨波怒视着谢雨涛,他怒其不争,摇了摇头,一股绝望的情绪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谢雨波这一分心,脑后便挨了一记水火棍,他只觉得眼冒金星,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就倒在了地上,就这样,谢雨波也被生擒活捉了。吴士绵等人喜出望外,抓到一个活的罪犯无疑要比得到一具罪犯的尸体有意义,回去之后,他们就可以挺直腰板向刺史师铎请功了,吴士绵心里偷着乐,这一次,他有可能要升官了。
“来人啊,砍下那个死鬼的首级,带走这个投降的软骨头,我们这就去与李公子等人汇合。”吴士绵指了指死状凄惨的谢雨浪,旋即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个密室。
两个不良人将谢雨涛捆绑得结结实实,然后就将他带出了密室,“咔嚓……”一声响起,一个不良人一刀斩断了谢雨浪的首级,脖颈的伤口处喷出了许多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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