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并不担心,常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大不了,他从此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可是,他却担心彭薇的名誉受到影响,毕竟她是个尚未出阁的少女,要是传扬出去,她还能嫁到楚王马殷家那样的豪门吗?那么,彭玕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想到这里,李盛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走到窗前,望向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千里共婵娟,却不知道乐平公主现在怎么样了,他一想到乐平公主如今杳无音信,吉凶未卜,心中就苦涩的厉害,这时,李盛才发现,自己其实更加牵挂乐平公主。
“好热啊,已经这么晚了……你,你怎么还不睡觉?”彭薇的修长双腿分开,踢开了身上的被子,不解地看向了李盛。
一抹令人心旌动摇的嫣红浮现在彭薇那俏丽的脸颊,在一个年轻男子面前脱光了衣服,现在又摆出了一种诱人的姿势,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件让她非常难为情的事情,可是,在潜意识里,她却隐隐地有着一丝期待。
彭薇甚至在思忖着,如果李盛现在就扑上来,不顾一切地占有她,她还能勉强地用酒后乱性这个理由,自欺欺人地解释那不过是一次情难自禁的冲动而已。
在这一刻,少女原有的矜持和娇羞已经荡然无存,彭薇甚至能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燥热从里向外蔓延,心底更是萌生了一种**,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今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可惜,李盛那个呆头鹅直到现在依然无动于衷……
“我,我想等一会再睡……彭小姐,你先睡吧,我给你盖上被子……”李盛支支吾吾道,说话间,他的目光却舍不得从彭薇那美丽而又丰盈的娇躯上移开。
此刻,李盛禁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液,一种原始的**忽然从下腹部油然而生,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彭薇身边那个被子时,彭薇却狠狠地一脚踢开了他的手。
“我,我很热……我不需要被子……”彭薇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盛。
李盛怔了一下,彭薇却小嘴一扁,泪如雨下,她双手掩面,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声突然间爆发出来,彭薇这般梨花带雨的样子,弄得李盛我见犹怜,一时间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彭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哭啊?如果你的心里头有什么委屈,你就告诉我……要是,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会以为我在欺负你……”李盛给彭薇盖上被子,现在,他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难受。
彭薇哭了片刻,就偷偷地从捂着脸的手指缝中看李盛在干什么,此刻,李盛低着头坐在锦榻的边上,双拳紧握,目光呆滞,原本英俊的脸上满是黯然的表情。
彭薇停住了哭泣,轻轻地擦了一把眼泪,用沙哑的嗓音问道:“李,李公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其实,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你哭出来也好,心里就能更加痛快些。”李盛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了彭薇,脸上故意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我也不想哭,只是,只是,哼……”彭薇白了不解风情的李盛一眼。
见彭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盛麻利地脱下了鞋子,盘着腿坐在锦榻的边上,认真地看着彭薇,竖起耳朵做出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
“虽然本姑娘也算是出身将门,不过,从小时候起,我爹就不怎么管我,所以,我的性格就有些淘气,那时候,我甚至经常和一些男孩子整日里在一起摸爬滚打……我爹有许多妻妾,他对我娘一直不怎么关心,后来,我娘得了一场重病。”
“这其实也没什么的,你的身世好歹比我强多了,我连自己的爹娘都没看见过……”李盛耸了耸肩,这是事实,自从穿越到大唐之后,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子。
李盛以前一直以为彭薇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却没想到她也有一肚子苦水。
“有一天,我爹手下的一个将领发动了兵变,我爹在十几个亲兵的保护下侥幸逃生,我娘却被叛军砍死了,我躲在一群战死者的尸体中装死才逃过了一劫。”彭薇一边喃喃地诉说着,一边思念着逝去的母亲,不由得神色又黯然下来,眼眶中又无声地淌下了两行清泪。
“彭小姐,你这样还算是幸运的,我甚至曾经被人暗杀过,那暗器险些要了我的命……好在我命大,又从鬼门关那里回来了。”说话间,李盛苦笑了一下,别人并不知道,他实际上是穿越了,也可以说是死过一次了。
彭薇咬着嘴唇,怒视着李盛,嗔道:“你这是要和本姑娘比谁的经历更加凄惨吗?”
李盛耸了耸肩,正色道:“彭小姐,你误会了,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告诉你一个道理,人应该知足常乐,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想开点吧……越是想着追求完美的人,越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这其实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彭薇凄苦地笑了一下,道:“你根本不了解,对于女子来说,有的事情很难想得开……有的事情,如果做错了,可以从头再来,有的东西,如果丢失了,可以找个替代品,唯独感情,一旦错过,就再也不可以找回来了……就拿婚事来说,如果遇到没有一个心仪的人,本姑娘甚至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意随便嫁了。”
李盛闻言不由得有些动容,轻叹一声,道:“看不出来,彭小姐,你居然是一个痴情的女子……许多人甘愿为情所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听到这句当时还没有出现的名诗,彭薇禁不住怔了一下,她深情地看着李盛,喃喃自语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果真是一句好诗啊!李公子,你,你真是个大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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