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这等事,可是,相比之下,你们是好人,他们可是真正的海盗,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李盛当然不希望东沙岛的人与那些经常四处劫掠的海盗同流合污,那样的话,他们就学坏了。
“是啊,本小姐也是这么想,偏偏项老三那个狗娘养的还一味地帮着他们说话,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我又不好和项老三撕破脸皮,只好生了一天的闷气。”王沐阳柳眉微蹙,心中有几分不悦。
对于大悲山岛,李盛也是从徐老汉的口中知晓了一些情况,原来,舟山嵊泗列岛的主岛泗礁山岛因岛上的泗礁山而得名,而在唐代,泗礁山又被称为大悲山。唐代的著名高僧鉴真在十年间曾经六次东渡,每次都经过了嵊泗列岛。由于风大浪急,鉴真大师曾经有两次在大悲山等岛屿停泊,直到第六次才经过嵊泗列岛,抵达了日本,完成了东渡的大愿。
大悲山岛的海盗头子叫做朱子丕,他就是当年王郢麾下部将朱实的后裔,他们这一支海盗的势力也是非同一般,近年来,他们一直盘踞在大悲山岛,他们的队伍也是日益壮大。相比之下,他们就属于真正的海盗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李盛闻言心中一动,连忙端起酒坛子给王沐阳又斟满了一碗酒,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东沙岛和大悲山岛原本都是一支队伍分化出来的,既然已经相安无事这么多年,突然间,他们为什么就要拉拢你们入伙了?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大买卖要做呢?”
王沐阳不以为然地冷笑道:“听说,冯家这几年一直在韬光养晦,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当年大海盗头子陈武振流传下来的神秘符咒术,这种符咒术有四道,第一道符贴在胸口,可以使被施咒的船停止不动,然后自动漂到他指定的地方;第二道符贴在手背上,可以使手臂凌空伸缩至千里之外取物,一些商船途中失盗,往往是这道符在作怪;第三道符贴在小腿上,能使人行走在海面上而不沉没;第四道符则可以用来逃跑,一旦遇到武功高强的对手,便可以拿出这第四道符向空中一抛,立刻就会雷电大作,紧接着就会有一阵狂风瞬间将施法之人卷走,送到某个安全的所在。”
“什么?符咒术?真的会有这么神奇?”李盛听了之后也有几分惊讶,常言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对于一些古怪甚至灵异的事物,确实很难用科学和常理去解释清楚。
更何况,这些话出自王沐阳的嘴里,就让李盛也不得不宁可信其有,富可敌国的冯家要是真的得到了这种神秘的符咒术,那就无异于如虎添翼,怪不得大悲山岛的朱家居然倒向了冯家。可是,冯家已经成了海南岛万安州的土皇帝了,就连官府都奈何他们不得,冯家为什么又要联合东沙岛呢?他们究竟是打算干什么?
王沐阳似乎是猜出了李盛的疑问,冷哼一声,又道:“我哥哥告诉我,冯家是狼子野心,如今天下大乱,藩镇割据,他们冯家也想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听了这句话,李盛顿时心中一动,有了这个消息,将来遇到徐知训也能有个交代了,因为,这也算是一条价值不菲的情报啊!
李盛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道:“冯家也想争夺天下?他们可真是野心勃勃呀,王小姐,对于你们东沙岛来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必须谨慎选择……弄不好,那可是要全军覆没的。”
王沐阳轻蔑地撇了撇嘴,道:“当年,朱实是我爹的部将,官府为了对付我爹,分化我爹的队伍,暗中对朱实进行劝降,朱实为了一个金吾将军的虚名,带着六千多人投降了官府,他们和官兵勾结,里应外合,我爹不得不带兵撤退,后来,我爹中了官府的奸计,最终才遭遇不幸……当初,我爹一直将朱实视为兄弟,却没想到朱实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可惜,他们朱家军盘踞在大悲山岛,人多势众,我们那些残兵败将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隐忍,依我看,朱家即便是与冯家结盟,狼狈为奸,他们也难成大事,因为,他们的优势只是在于水战,到了陆地上之后,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至于冯家,顶多在振州继续做土皇帝。”
李盛听王沐阳的言外之意,他的哥哥王成斌似乎并不想与朱家联手,于是试探道:“如果你们不与大悲山岛联手,那可要小心他们报复你们,真要是打起来,你们是他们的对手吗?”
王沐阳脸色一沉,道:“可以说,我们与大悲山岛的人有仇,这些年里,我们一直在厉兵秣马,我哥哥之所以坚持用军规来约束岛上的弟兄们,就是为了建立起一只军纪严明能征善战的水军,现在,我们的战斗力还不够,但真要是打起来,他们也未必能把我们打败,再说了,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恶贯满盈的乌合之众,官兵也不会对他们一直纵容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们会遭到报应的……”
“就是……你们对于沿岸的百姓一直秋毫无犯,你们与朱家和冯家那些海盗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你们在东沙岛的日子过得也很红火,没必要听从他们的指挥。”李盛也附和道。
王沐阳斜睨了李盛一眼,道:“虽然我们也是海盗,但是我们只做走私生意,自从占了这座东沙岛,我们就开始收取各国商船的货物,卖到内地,再从内地购买一些畅销的货物,卖给各国的商人,我们不诉诸武力,获利也还算丰厚,关键是我们得到了很好的口碑,可是朱家和冯家呢?他们却向来是无恶不作,巧取豪夺!”
“其实,在下看来,你们更像是一支水军,而他们才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海盗!”李盛捡好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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