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阳眨了眨眼睛,虽然她有些不服气,可是李盛的话确实有道理,她忍住心中的不悦,道:“记住你说过的话,哼……你和我哥哥一样,总是喜欢教训我。”
于是,从东沙岛回来之后,李盛和王沐阳分头行动,王沐阳又回到了胡逗洲那里的住处,李盛则是去淮南军水陆行营拜见都招讨使陈璋。
这时,淮南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士气低迷,更重要的是,在吴越军的一系列安抚之后,东洲城里的官绅和百姓们似乎有奶便是娘,他们对于淮南军并不怀念,对此,陈璋是一肚子火气,他虽然一心想尽快收复东洲城,但却一筹莫展。
陈璋见了年纪轻轻的李盛,难免有些轻视,他终于找到了出气筒,不由分说就把李盛臭骂了一顿,李盛心中虽然颇为不满,却也不得不忍着,就这样憋了一肚子气,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陈璋毕竟是这支军队的主帅,李盛惹不起他。
以后的几天里,在徐老汉的帮助下,李盛秘密会见了一些与东沙岛海盗有关系的当地商人,这些商人对陈璋到了这里之后的一系列举措有许多抱怨,他们认为陈璋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为此,他们纷纷建议李盛想些办法。
可是,李盛在淮南军里人微言轻,面对陈璋这样的主帅,他一时间又能有什么好办法?李盛只能耐心的听这些商人们发牢骚,反而又憋了一肚气。
几天后,李盛又去了一次胡逗洲,东洲城与胡逗洲很近,当天就能到达。眼瞅着王沐阳的院子就在不远处了,李盛在心里盘算着见到她之后应该怎么开口。
这时,李盛又遇到了高交真,奇怪的是,高交真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而且,高交真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咧着嘴对李盛打招呼,而是大老远的就绕着道走了,似乎是在刻意躲着李盛,看高交真那样子,似乎他见到李盛就像是见到了瘟神一般。
李盛本来想问问高交真到底是为什么,但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现在他有事在身,他也确实没心思去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李盛忽然心中一动,高交真与自己虽然并不算熟稔,但却井水不犯河水,他这么奇怪的表现是不是与王沐阳有关系?想到这里,李盛连忙加快了步伐,见到王沐阳之后,一定要问个清楚。
李盛与王沐阳见过面,寒暄一番之后,便把彼此掌握的消息都互相通报了一下,然后,李盛见王沐阳此刻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又顺便提起了高交真的事情。王沐阳撇了撇嘴,也不隐瞒,就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要地说了一番。
李盛听了不由得哭笑不得,原来,高交真果然是被王沐阳的侍卫修理了。其实,这还是要怪高交真自己祸从口出,怨不得王沐阳,几天前,高交真与刘胖子摆龙门阵,一时兴起,两人就聊起了王沐阳,说了几句荤笑话,却不知为何传到了王沐阳手下一个侍卫的耳朵里。
一天夜里,高交真与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回来,忽然被人堵在巷子里狠狠地暴打了一顿,高交真不仅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被打掉了他几颗牙齿,嘴唇肿得跟香肠似的,后来,他连滚带爬地才回到家里。直到现在,高交真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高交真左思右想,他的人缘还算是不错的,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高交真回头想一想打自己的那些人下手之狠毒,绝不会是这一带的街坊邻居,倒像是打家劫舍的盗匪。这样一来,高交真便猜到那件事或许是住在王沐阳院子里的那些人干的,所以,高交真隔着大老远一见到李盛回来,连忙绕着道逃也似地躲开了,他可惹不起这些心狠手辣的海盗!
“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少惹点麻烦?虽然你们的拳头硬,可是,你也应该顾全大局啊,别忘了,我们还有许多大事需要做呢……”李盛终于忍不住抱怨了。
“怎么了?本小姐不过是教训一个小人物而已,谁让那人没事闲的乱说话,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人就是欠打,本小姐甚至认为打得轻了,姓李的,你管得着吗?”王沐阳眉毛一扬,对此很不以为然,说话间就带上了几分火气。
“你……你要是激起了民愤,你就不怕他们群起而攻之?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真要是他们铁了心跟你们对抗下去,你们以后还想住在这里吗?”
“怕什么?姑奶奶做事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大不了我们把他们全都杀干净,鸡犬不留!”王沐阳顿时心头火起,梗着脖子,粉面含霜,目光更是凶巴巴的。
李盛见王沐阳一气之下,就连胸脯都开始上下起伏,禁不住心中一荡,这丫头的气性真够大的,不过,她的身材也确实是很有料,没的说,一念及此,李盛反而有些怜香惜玉了。
“哎,王小姐……姑奶奶,你别生气了。”李盛面带微笑地瞟了王沐阳一眼。
王沐阳冷哼一声,狠狠地白了李盛一眼,赌气道:“怎么?你小子有事吗?”
李盛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赔笑道:“没事我就不能跟你说话吗?好了,姑奶奶,别小肚鸡肠的,我们已经是好几天没见面了……”
王沐阳没好气地打断了李盛的话,嗔怒道:“你以为本小姐很想见到你吗?你也不找个镜子照一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要不是为了东沙岛,本小姐早就一刀把你给杀了。”
“好好好,厉害了我的妹妹……在下怕了你了,求你行行好,消消气吧。”李盛故意装出一副求饶的样子。
王沐阳忍不住噗哧一笑,这才展颜道:“好吧,看在你已经认错了的份上,本小姐暂且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啊……你赶紧说吧,以后,我们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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