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掌宫室﹑宗庙﹑陵寝等皇家建筑的建造及修缮的官员--将作大匠,将建筑工人们在瓦砾堆里找到的全部金银首饰收集好并亲自送到天禄阁。
这些首饰当中绝大部分都被烧的面目全非,而且数量不在少数,怎么分辨哪一只才是傅瑶的那只心肝宝贝?
为了保险起见,刘欣特别派人叫来了傅瑶身边最贴身的宫女,稍微了解了一下,此女与老太太乃同名同姓,但在那个年代和当朝的皇帝皇后太后同名同姓那是非常忌讳的,无奈只能将瑶改谣,叫做傅谣。
此傅谣除了脾气性格完全不像彼傅谣那么泼辣,其他方面和年轻时候的傅谣那是非常像,是要卖相有卖相,要身材有身材,可谓是天生丽质。
傅谣在一堆都被烧的面目全非的首饰中仔细挑选着,终于在最下面发现了傅瑶最为看重的那只珠钗。但非常的不幸,所有首饰中,偏偏这只烧的最为严重,差点就没认出来,这消息要是让那老太太知道,非伤心死不可。
正如傅瑶说的,“物虽小,情却深”,东西虽然不那么值钱,但非常有纪念价值,毕竟是初夜时的美好记忆,自然觉得非常珍贵?
刘欣正为想着用什么话来劝慰开导老太太,傅谣心生一计,根据她对那只珠钗的记忆,找顶级画师画出图样,再找顶级的首饰工匠按照图案仿制一只一模一样的珠钗,当然在这一过程,由得她负责全程督造,以期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这事得高度保密,一但让傅瑶知道,估计是吃力不讨好。
由于这只珠钗除了老太太本人之外,就只有傅谣见过,但此傅谣是彼傅瑶的贴身宫女,如何能够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长时间离开傅瑶身边而去督造珠钗,这到成了一个问题。
因为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无奈之下,刘欣只能纳了傅谣为妾,还册封其为婕妤。
这位与皇太太后同名同姓的宫女,估计就算是连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一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珠钗而一跃而成为了皇妃。
当然,为了不辜负浩荡皇恩,傅婕妤全身心的投入督造珠钗的工作当中。
如此这般,刘欣居然又多了一个有名无实的老婆。
功夫不负有心人!珠钗的仿制品终于面世,看上去几乎是一模一样。
刘欣因为细心,想到了一个细节,毕竟那只珠钗经过几十年时间,肯定已经显旧,而这仿制品一看就知道是新做的,所以还得人为“做旧”。
珠钗做旧之后,经过傅婕妤反反复复的仔细打量,肯定了复制品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于是,刘欣谢过傅婕妤之后,将珠钗装进了特别定制的锦盒里,亲自送往中安宫。
刘欣来到中安宫的正殿,因为永信宫失火,傅瑶就搬到这里来暂住,而中安宫的主人丁姬只得搬到偏殿居住。
当傅瑶打开锦盒,看到那只珠钗时,面露惊喜之色,随后小心翼翼的将珠钗从锦盒里拿了出来。
傅瑶端详着劫后余生的珠钗,心中自然感概万千,这么一场大火,连宫殿都被烧塌了,而这珠钗却还能够完好无损,可见一定是先皇的庇佑,再回忆起与先皇元帝一起时的喜怒哀乐,所谓睹物思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到这情形,刘欣内心不免矛盾,因为这只珠钗仿真程度之高,真的到达可以假乱真的程度,连珠钗的主人都没有认出来,但仿制品始终是仿制品,仿制的只是其外形,其中的那份感情却永远也无法被仿制。
此时,有丁姬的贴身宫女急冲冲的跑进来,说丁姬突然昏倒,且昏迷不醒。
刘欣听到这一消息,便急忙奔出正殿。
***
丁姬躺卧于凤榻上,依然是昏迷不醒。
御医正在榻前为丁姬号脉,随后面色略显凝重。
刘欣通过观察御医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就已经猜到丁姬的病情可能相当凶险。
御医把完了脉,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太后她所患是何疾病?御医你大可直言,不必向朕隐瞒。”刘欣说。
御医开了口说,“陛下,微臣,微臣诊断太后所患的乃是‘肿疡’之症。”
刘欣面露惊讶之色,说:“‘肿疡’之症?”
御医点了点头,说:“此‘肿疡’且长于头颅之内,为不治之症也,而此症尚无药可医。”
因为,刘欣的外婆就是死于脑癌,在患病期间,刘欣除了经常会去医院看望外婆之外,还会上网查一些有关癌症方面的资料,希望这些资料可以帮助外婆减轻病痛,所以在收集资料的时候,了解到古人就将癌症或肿瘤,称为肿疡之症,而御医又说丁姬的“肿疡”长于头颅之内,就是说丁姬所得的是脑癌。
虽然,丁姬并非刘欣的亲生母亲,但也算是名义上的,而且丁姬的年纪不过四十出头而已,怎么就得了这种可怕的绝症?刘欣不免因此而伤感和惋惜。
御医接着说:“气血不顺,饮食不当,晨昏颠倒,以及阴阳失调都会引致毒素积聚,从而诱发肿疡之症”,说着便跪在了地上,“陛下,恕微臣无能,无力救治太后,请陛下赐罪。”
“此症的确无药可医,朕怎么会因此而责怪你呢!你快些起来吧!”
“谢陛下恩典。”,御医谢恩之后起了身。
“太后何时会醒?”
御医思考了片刻,然后说:“很难讲,可能下一刻,也可以能…”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刘欣点了点头,“朕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臣现行告退。”御医说着便整理了医用箱,随后退了出去。
刘欣坐于塌沿,握着丁姬的手,有些木然的望着丁姬,看着看着,眼睛里却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姬被刘欣握着的那只手动了,随后丁姬睁开了双眼。
丁姬看到儿子流着眼泪,而宫女们的面部表情也非常沮丧,就猜到自己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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