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了下来,又过了一会,月亮升起来了。
太雪站起来,叹气道:“治不过来了,辛晨安他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陈白微微皱眉,气道:“小禅真是的!他要是别那么倔让异能者治疗一下,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太雪看向陈白,缓缓道:“要么彻底刺瞎左眼,要么不断用真气包围左眼,这样可以维持一定的视力,但战斗的时候会有一定影响。”
陈白蹲下摸了摸辛晨安脸颊,道:“他自己决定吧。”
太雪把辛晨安背起来,现在辛晨安还处在昏迷状态,估计要睡个几天几夜才会苏醒。
“黑衣剑客解决了么?”太雪问道。
“没,太能躲了!”陈白施展心网,朝子清的位置走去。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隐居,找一个没有人的深山野林,制造一片独立空间,然后生活在这片空间里。
空间的一切由自己掌控,没有喧嚣没有勾心斗角,这便是隐居之人的想法。
但有些人不想隐居,就好比陈白,陈白想要波澜起伏过完一生,那些喜欢隐居的要么是身体受了重伤一辈子无法战斗,要么就是看淡了红尘凡世,不愿理会人间百态。
树木交错,明亮的月光透过树叶照下来,星星点点,勾勒出一幅美丽的画。
陈白循着子清散发的真气,很快来到了一座城市,陈白走进了一间酒吧。
陈白拿起调酒器调了两杯红酒,自己一杯太雪一杯,陈白啧了一口,味道刚刚好。
“子清,我不想杀你,你走吧。”陈白晃了晃杯子里还剩一半的红酒。
子清现在还融入在黑夜中,子清不敢贸然出来,万一陈白只是说着玩玩那自己一出来就必死无疑了。
“你万一反悔呢?”子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现在是三更,用不了多久就天亮了,那时候,身为黑夜精灵的你就无处可藏了。”
子清思考了一会,觉得有道理,而且陈白不像说谎的样子,子清便走出了黑夜中。
“坐下喝一杯?”陈白拿起一个空杯子。
“好!”子清抽过一个圆椅坐在酒吧台前。
陈白推过一杯红酒,子清拿起来喝了一小口,称赞道:“不错,有学过调酒?”
陈白笑道:“没刻意学过,你们精灵一族喜欢喝的树汁与红酒有异曲同工之妙,等有空可让我喝一碗树汁?”
“自然可以。”子清笑道。
不过子清的身体依旧拘谨,还存在着警惕。
陈白自然察觉了子清的警惕,摇头笑道:“你走吧我不杀你,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子清有些犹豫。
陈白不杀自己,是最好的。
子清握拳半跪,郑重道:“好!我子清欠你一个人情!”
说罢,子清朝面前一抓,面前凭空出现一条诡异的裂痕,子清一下子钻了进去,离开了这片空间,陈白则笑而不语。
这一刻,子清和陈白便结下了因果。
世间万物有因自然有果,陈白说子清欠自己一个人情,子清也同意了,二人便结下了因果。
以后陈白有困难子清自然会帮助,这便变成了善果,但如果子清不帮助陈白反而加害陈白,这便会变成恶果。
恶果会阻碍子清突破,甚至子清的实力将止步于前。
“看来你心情不错啊。”太雪笑道。
“是不错。”陈白自然开心,一昧的杀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何不放别人一条生路?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等辛晨安醒了之后的。”陈白心疼的看着辛晨安。
辛晨安的左眼是没办法痊愈了,要么直接刺瞎,要么单独分出真气缠绕左眼来保持一部分视力。
如果是陈白选择,陈白宁愿直接刺瞎。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天下起了小雪。
陈白突然想到什么,坏笑着看着太雪。
太雪向后退了一步,结巴道:“你……你干什么,我可是……有妻室的人。”
“呸!”陈白敲了下太雪脑门,“咱们的三年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年。”
太雪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再过两年我就能离开你,然后和紫儿过幸福的生活!”
陈白尴尬的笑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两年之后太雪就会离开,虽说才相处了一年但陈白已经把太雪当成了亲人了。
但似乎,太雪心里的亲人,只有紫儿。
“哎~”陈白小声道,“妖兽就是妖兽,没有人的千愁百感。”
“嗯?陈白你刚刚说什么妖兽什么百感?”太雪疑惑。
陈白狠狠敲了下太雪脑袋,气道:“我说你是个笨蛋!”
“嘿!”太雪撸起袖子推搡着陈白,“你敢说我笨蛋?”
“哈哈哈就是笨蛋!”陈白朝太雪扑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欢声笑语,暗人少有的欢声笑语。
“哎呦~”辛晨安捂着眼睛。
陈白和太雪赶紧收手,把辛晨安扶起来。
陈白摸了摸辛晨安的头,道:“怎么样了?”
“身体很乏力,而且,左眼很痛。”
陈白犹豫了下,说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刺瞎左眼,第二,不断施展真气缠绕眼睛保留一部分视力。”
太雪也屏住呼吸,太雪认为对于一个14岁的小孩来说,这算是比较大的打击了。
辛晨安也有些不敢相信,再次问道:“刺瞎或者保留一部分视力?”
陈白郑重的点点头。
辛晨安沉默了。
陈白和太雪默默地走出了酒吧,给辛晨安一个单独思考的空间。
……
夜幕再次降临,过了许久,月亮又落了下去,白日如期而至。
山上有山鸡,山鸡鸣了几声,像是在提醒众人第二天来了。
酒吧内,昏暗的灯光下辛晨安背靠着酒吧台。
“呼~呼~”
平静的呼吸声不断传来。
辛晨安缓缓从体内取出一根锋利的骨头,从左眉开始往下刮,刮过了眼球一直刮到下眼睑才停下手。
骨头被随手扔在一旁,砸在桌子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鲜血滴答流出,辛晨安没发出一点声音。
辛晨安从旁边取出一卷卫生纸把血液都擦拭掉,缓缓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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