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
这两个字现在在郭成听来极为敏感,因为他刚被一个会武术的人一掌打飞,狼狈不堪。
而听到这李学成把话题引到自己二人身上,两个光头纷纷停下筷子,齐齐的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紧接着释永仁开口了,笑眯眯道:“此次我少林寺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奉师父之命,下山推广武术,贫僧便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
释永仁是个胖和尚,笑起来憨态可掬,平易近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洪亮异常,震得杯碟都带着嗡嗡的细响。
说了两句,发现郭成定定看着自己,便是继续笑着道:“毕竟现在是多媒体的时代,若是在电视台上播出一档武术类别的节目,想必比上文字宣传,或者众口相传要来了容易的多。”
释永仁转头看向李学成。
“李家的老爷子笃信真佛,与我师尊也有香火缘分,便命我进京拜访李施主,而听闻郭家在沿海一带的媒体行业多有能量,就想来行个方便,不知道合不合适?”
这一番话,郭成却是只听了个零散,因为他的心思已经早不在这了,便是突兀的问道:“那释永仁大师身上是有真功夫的了?能不能把人一掌打飞?”
释永仁一愣,然后就是笑而不语,看向李学成。
李学成笑呵呵的点点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大师可以露上两手。”
释永义却是瞪了李学成一眼,瓮声瓮气道:“国术者,只杀敌,不表演。”
释永义和师兄相反,生的极瘦,皮肤却是带着一种极为浓重的黄色,好像贴了一层黄蜡纸,而眼睛又极大,一瞪眼却好像两个铜铃乱闪,锃亮锃亮的。
屋里的几个人都感觉后背一凉,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似的,都被吓了一跳,纷纷不满的看向释永义。
“师弟!”
释永仁怒斥了一声。
李学生却是不以为忤,反而是笑道:“释永义大师性格纯直,倒是我唐突了。”
不过这释永义倒是好像挺怕这个师兄,被训斥了一声就不响了,兀自在那生闷气。
释永仁看着李学成摇头歉意道:“李公子抱歉,我这师弟是个武疯子,不懂礼数,还请不要见怪。”
随即释永仁看向释永义,冷着脸道:“永义,你忘了师父下山前是怎么交代的了?你这心性要是不加磨练,一辈子都练不通暗劲,本以为你在这红尘之中走一遭可以锻炼一番,你要是执意不改,那就回山去吧。”
释永义听到师兄的话,蜡黄的脸色顿时就是有点泛白,头颅也低了下去。
看到师弟低头,释永仁脸色也缓和了一些,温声道:“为了罚你,就给郭少爷表演个小巧的功夫便可。”
释永义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整个屋子里面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凝固。
就在这个时候,释永义长吸了一口气,猛然抬头,铜铃大眼瞪着郭成,虎视眈眈道:“就你要看真功夫?那就看好了!”
郭成被释永义瞪了,顿时感觉心肝乱颤,尿意上涌,好像被电打了一样,浑身颤栗起来。
而等到释永义话音一落,便是直接抄起桌子上一个空的水晶杯,放在掌心,杯口向上,另一只手猛然拍了上去。
只听“啪嚓”一声,水晶杯子应声而碎,然而这还没完,之间释永义双手合十逆时针一搓,便是听到“咯噔咯噔”好像放鞭炮的声音,再张开手的时候,那个玲珑剔透的水晶杯子已经成了一滩粉末,而一双肉掌连个口子都没划破。
“嘶……”
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目露骇然之色,这可是水晶杯,不是玻璃杯,水晶的硬度和玻璃可不能相提并论。
玻璃杯只要是个成年人,发发狠就能拍碎,但是怕不是要扎的鲜血横流,可是此人竟然不仅拍碎了硬度远超玻璃杯的水晶杯,而且还能碾成粉末,分毫不伤,这不叫真功夫,什么叫真功夫?
李学成眼中也是闪过一道异彩,中肯道:“这是佛家横练的功夫吧?当真了得!若是一块铁放在这,怕不是也要拍成铁饼?一握就要成泥巴?”
释永仁微微笑着摇头道:“握铁成泥是宗师手段,一般习武之人远不能及,横练之功,不过是浮于表面,练起来也难,要下苦功夫,算不得高明,不过胜在刀剑不伤,力大无穷,一般的高手对敌厮杀,占些优势罢了,我这师弟好战,惹下了不少的麻烦,一动手,便是动辄把人打死打残,要不是师门庇佑,早就成了孽障。”
所有人听的更是惊恐,这都什么社会了,还动手把人打死打残,还囫囵个的站在这,这少林有多大的能量?
只有李学成不以为意,他站的高了,看的远了,也就明白,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人命才是最卑贱的东西,更何况是少林这样的千年古刹,树大根深,结交的门路未必就比那些高大门阀少。
而郭成也终于反应过来,便是动起了小心思,怕是怕,可是有时候怨气还要压得过恐惧。
郭成吞了口口水,咬牙道:“既然永义大师好战,那我有个好人选,此人功夫极好,却是恃强凌弱,刚刚就在我来的路上,还一掌把我打飞了五六米,威胁我若是下次在碰见他就要杀我,我听说少林的大师都是替天行道,惩恶除善的义士,今日若是大师帮我个忙,教训一下这个家伙,那和少林的合作我全盘应下,只要是我郭成能做到的必然鼎力相助!”
郭成一口气儿的把话说完,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砰砰乱跳,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性和勇气,来把自己说成个备受欺凌的惨人,而且还要借这凶人释永义的手来教训林晓。
而这“教训”到什么程度,怕是这其中期许只有郭成自己心里清楚。
童飞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突,同时就是看到了李学成皱起了眉头,顿时就是拉住郭成,咬牙道:“郭成,你说什么呢?赶紧道歉!”
而这释永义却是眼睛大亮,蹭的站起身来,虎视着郭成道:“功夫极好?一掌就把人打飞五六米?那人在哪?”
却是起了兴致。
而释永仁眼睛也是微微转了一下,显得此人并不是看起来那般憨厚,随后皱眉道:“武人对普通人动手,确实有损武德,怕是初出茅庐的青头,此乃推行武术的大好机会,切不可让民众觉得武术乃是暴戾的事物,该敲打一番。”
郭成听到这释永仁同意自己的话,而这释永义也大感兴趣,顿时就是一阵激动。
“他就在这铜雀台,只是不知道再哪里,和他一起来的是唐家管家的儿子,唐洪超问问服务员便知,我这就去问。”
而李学成从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嘴角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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