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章抢船进城
万金松坐在船上,观看着那本康熙大字典,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包括用显影水,都没看出任何破绽,看来这就是一本用来做密码的书,在没有得到提示前,它只能是一本书。
本来想找串串聊聊的,结果听说他已去外地执行任务,万金松也就不再多问,毕竟首长不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这一路挺太平,岸边有特战队员开道,船上装着武器,路上没有日伪军,只要向西到达泰州地界就能交付,接下来,得继续西行去杨州!
第二天快到时,遇到一股顽军,看到船只,吵吵着相过来抢夺,被大柱他们用机枪一扫,就灰溜溜地逃跑了,还扔下两个伤员和两支步枪。
大柱他们把枪弹收了后,还给这两家伙包扎,然后就扔到一边,自己以后还得从此路过,犯不着和他们你死我活的干。
晚上,终于在泰州西边遇到了前来接应的部队,万金松谢绝了营长的邀请,把信交给他,就带着队员向西去了,主要是怕张师长看到信后发怒,自己这小身板可吃不住。
再向西是仙女庙(江都)、杨州一路,沿运河驻扎了许多鬼子,这两处更是日伪军的大本营,七个人带着两女,不停绕路,亦或是晚上偷渡,过了运河之后,终于到达杨州城外。
油菜花已谢去,各式野花竞相开放,水田里,赶牛的号子声清越嘹亮,村民们在田里插秧,一首首俚歌也从插秧的妇女们口中唱出。
万金松也被这如画的气氛吸引,他上前拉住玲玲的手,轻声哼道:“牵住你的手,想别在黄鹤楼,波涛万里长江水,送你下杨州,真情伴你走,春色为你留,二十四桥明月夜,牵挂在杨州……”
玲玲轻轻闭上双眼:“万哥,这歌叫什么名字?写得真好,要是我们能一直这样,那就好了!”
万金松道:“这是专门为你写的,就叫烟花三月下杨州吧!”
“哼,现在三月早过了”刘玉梅有点看不贯两人的卿卿我我,冷笑道。
“我跟你没话说,玲玲,我继续教你啊,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等到那孤帆远影碧空净,才知道思念总比那西湖瘦……”
“牵强附会!”刘玉梅讽刺了一句,就不再开口了,不得不说,死胖子这首歌也不知是从哪抄来的,不但歌词清新,唱得还真好听,如果让自己唱的话。
后面大柱他们挑着担子,一个个憋着笑,这下有得万金松受的了。
不一会,玲玲开始唱起来,她的嗓子挺好:“杨州城有没有我这样的好朋友,杨州城有没有人为你分担忧和愁……”心里却在想,万哥,你能为我分担忧愁吗?
想进城有点麻烦,总不能带着枪,再领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直接进城吧?那鬼子还不跟疯了似的抢?
万金松道:“要不玲玲你和玉梅在城外,我带人进去把你父母接出来得了。”
“不行,我父亲他是个老古董,就是我去,肯不肯出来还不一定呢!”
这下事情复杂了,你让万金松去打战,他能一秒钟转出五个点子,但要让他去和文人打交道,特别是教书的文人,那酸劲,能把自己郁闷死。
万金松让大柱他们把担子放下,这是昨天从一个路商手中买的,给的价格高,还少去了进城的盘剥,路商二话不说就卖给了他们。
现在两女要去,从城门口进城是不可能了,万金松他们只得打起水门的主意。
进水门得有船,普通人家的船还不能买,要是被鬼子查到哪家卖船的,人家都跟着受害,几个人只好在万福桥一带打听,很快,一个当地维持会长进入了大家视线。
傍晚,万金松他们穿着普通对襟褂子,在河边晃悠,远远的看到顾家大院大门被打开,里面有几个人被赶了出来,一身的脚印。
两个家丁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对着几人骂道:“别给脸不要脸,你到周围打听打听,咱顾老爷可是亏待了你们,这年头能卖这个价已经给你们天大的面子了,再不走,咱这盒子炮可不是吃素的,滚!”
说完,大门“呯”的一声关上,只留下几个商人在门前落泪。
万金松走过去问道:“几位老哥,我们也是行商,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口音相近,又看到了他们担着的盐,为首一个稍微有点胖的人道:“这位客官,你可千万别把盐卖给这家,他家简直吃人不吐骨头啊!我们运一船盐,被他们逛到这里,结果只给了一千法币,最后连船都给扣了,这回真是血本无归啊!”
万金松把这个微胖的中年人拉到一边,轻声说道:“不瞒老哥,我们是做这个的!”
中年人一听就知道,这帮人是做私盐的,刚才就能看出来,七八个青壮小伙,不干这个还是干啥?
万金松接着道:“只要老哥帮我们画个简图,说下里面的结构,这几担盐就当交情了!”
好家伙,这是想黑吃黑啊,不过我喜欢,正好也帮自己出口恶气,中年人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一帮行商挑着担子走了,人不够还雇了几个,虽然没能回本,至少也止损了。
当晚,几个人吃过饭后,就围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对进攻顺序进行了安排,这里离万福桥据点只有七八百米,一声枪响都不能暴出,还得防狗,业务不轻松。
杨州最出名的是啥?美女,不是,美女都被吓得躲起来了,现在最出名的是红烧狮子头!
可能外面行人身上的肉香味吸引了大狗,两条狗虽然生在富贵人家,奈何主人太扣,好久不闻肉味了,以至于它们对危险的警觉也降到了最低,只想尝一口肉或骨头。
果然,狗狗们的希望实现了,两个大肉丸子越过高高的围墙,掉落在地是,散开后的香气引得它们直接扑了上去。
这年头吃不花钱的肉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是以生命为代价,两只狗只是在地上蹬了蹬腿,呜咽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动静。
围墙上,露出两个人脸,上面戴着黑罩,向里面看了看,又扔出一个小石子,没有动静,安全。
几个人悄悄落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就开始分头行动。
万金松和小栓子两人直奔主屋,他们此行不但想抢船,还想顺手牵只羊。
大柱则和另两个人到东厢房,一帮护院都住在那里,虽然不想搞大动静,也得把他们先搞昏过去。
春眠不觉晓,尤其是在乙醚的助推下,一个个护院更是睡得不醒人事,连枪被搜走,人被绑起也毫无知觉。
远处,一个打更的更夫走着敲着“平安无事喽,小心火烛喽,嗯……”一个掌刀就敲晕了他。
万金松把胖会长和肥老婆全都捆上,扔下了大床,说是床不恰当,应该叫睡柜,也就是一个大木头柜子,人睡在上面。
栓子掀开被褥,嘴里嘟哝着:“什么破会长,一点技术含量没有。”
手上没停,很快,一堆堆银元、法币、金条全都打包带走,大柱他们出来时,把十来支盒子炮连子弹也全都带上,这东西虽然口径不同,但再怎么说也是枪!
划着被胖会长蒙来的盐船,一行了悄悄离开了万福桥,天亮后,就得用这船进城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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