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杉闻言,犹豫了一下后,瞅了瞅朱元、赵及二人一眼,拱手道:“不知两位世伯意下如何?”。
世家之间即便再如何亲近,也不会让其他世家之人担任本族长老,这些无疑是给自己埋了一个隐患。
不过,此时情势危急,若不答应下来,恐怕两家不久后便要面临流离失所了。
“两位世伯大可放心,在下只是在两家占个闲职,无需其他特权。但这次在下是代表杜家,若能够为两家对抗马家出一份力,到时还要算上我杜家一份功劳才行。”杜杉瞧了瞧对方面色,忽然拱手笑道。
“哈哈,没有问题。”朱元与赵及两位家主相视一眼,这才放心下来。
“杜师兄实力倒信得过,但马玄宗和马岳二人如何应对?他们二人可没有一个善类,项兄弟确定有此把握?”朱炎沉吟片刻后,面上有些担忧起来。
原本朱炎以为杜杉答应此事,杜家会派一名先天四五层高手前来助阵,但见到只有项禹和杜杉两人后,却有些失望了。
他虽知道项禹实力不凡,但马玄宗和马岳两人均是马家精心培养之人,神兵、玄术自不会少,而修为也要比项禹高出一筹。
但项禹既是他请来,起初也是打算借项禹苍梧派内门弟子身份撑撑场面,可未料到马家非但没有丝毫在意,反而立刻下了战书,他此刻不禁后悔了。
“据在下所知,世家之间比斗有两种,一种为胜负之斗,另一种为生死之斗。而在下便要和对方做生死比斗。”项禹目光微眯起来,沉声道。
“这……贤侄是否考虑一下。一旦进行生死比斗,便是不死不休的结果,贤侄能前来相助我两家,老夫已是感激,又怎能眼看贤侄为此有殒命的危险。”朱元面色当时变得凝重起来。
“在下既然敢如此决定,自然有诸多把握,何况以朱赵两家情形,怕也没有合适的人选。”项禹没有丝毫的忧色,反而淡淡一笑。
项禹如此说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若想胜过马家,势必要在比斗中连胜两场。而以他如今的实力,对付一名先天四层玄修,并非难事,但却要避开众人耳目话,只有死斗一个选择了。
而他之所以不遗余力的相助朱赵两家,除了朱炎、赵地二人相邀,也不是毫无目的。
项禹欲要和圣魔殿对抗,只单单靠自己一人远远不够,势必要有自己的势力。虽说他如今已是苍梧派内门弟子,但在门中也地位不高,又毫无背景,只得靠自己却有些形单影只。
若是他能够因此在朱赵两家立威,即便不能直接为自己所用,日后也定会是一个助力。
“既然贤侄心意已决,那老夫也不再相阻了。此次如果项贤侄真助我朱赵两家度过此次危机,贤侄便是我两家的大长老,与老夫和赵兄平起平坐。”朱元沉吟片刻后,忽然神色郑重的抱拳道。
“朱兄所言,也是老夫所想。”赵及点点头道。
项禹闻言,心中一喜,不过面上却不漏声色,拱手道:“多谢两位世伯抬爱,在下定不会让两家失望。”
……
时至子时,项禹坐在房间中,毫无困意,眼神盯着手中的一枚令牌。
令牌呈圆形,杯口大小,正面刻着一个‘朱’,而背面则是‘赵’,正是朱赵两家所赠的长老令牌。
忽然,白光一闪,幽若的曼妙身形浮现而出。她瞅了瞅项禹,又打量了一眼令牌,不解道:“项兄何必为了一个长老身份与马家对抗?”
“我如此做自有打算。”项禹将令牌收入灵种袋后,朝幽若嘴角一笑。
“项兄如今最好将精力放在精进修为上,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根本无需理会。况且,你我还要前往宝花族寻求天魂花,若在此有何意外,你那位萧师兄可就不妙了。”幽若提醒道。
“修为的精进并不在一朝一夕。况且,若能够因此得到朱赵两家助力,对我也有不少好处。至于萧师兄那里,待处理完此事后,我便会立刻启程。”项禹若有所思道。
“好处?项兄如今似乎并不需要这两家之助,想来是有其他原因吧?”幽若美眸一闪后,嫣然笑道。
“果然瞒不过你。其实我之所以相助朱赵两家,并非是为了对方的报酬,而是为了大长老之位……”项禹笑了笑,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早年经历大概讲述了一下。
然后他目光微凝,又道:“若想与圣魔殿对抗,没有一些底蕴,根本难成大事。虽说朱赵两家只是三流的小型世家,但若能将马家吞并,也不是没有扩大势力的机会。”
“想不到项兄经历与小妹如此相似。这么说来,项兄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倒也大有必要。不过,外力固然重要,但自身修为才是根本。”幽若这才恍然过来,然后面色微凝道。
项禹点点头道:“我早有打算,再过几年便是门中内门弟子大比,待将天魂花寻到,救治萧兄后,我就要立刻闭关修炼,尽早提升修为。最好能够达到先天五六层左右,这样才能有机会被锻灵境长老收为门徒。”
“既然项兄有所考虑,那小妹就不多问了,那条灭魂滕小妹很快就能够炼化,到时也能助项兄一臂之力。”幽若颔首后,曼妙身子一晃,再次化作一道白光没入了项禹灵海。
三日后,朱赵两家修者全部聚集在了朱家庭院中,一个个面色凝重,抬首瞅着远处虚空。
一道青光由远及近的往这边射来,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出现在了庭院上空,现出一艘丈许长青色飞舟。
“哈哈,两位家主还真是守时,居然早在这里排开阵势了。”青舟方一稳住,就从中传出一名老者的长笑声,
接着青舟缓缓降落在地,舟上站立着四名玄修。
为首乃是一名宽袍老者,满头灰白长发,皱纹堆积,年近古稀的样子,他喝了一个“收”字,青舟便骤然缩小,被他收入了袖中。
老者身后是三名中年男子和一名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身穿锦袍,腰挎黑色灵种袋,挺胸昂首,目视着前方,一副不将眼前人放在眼里的狂傲之色。
而三名中年男子中,为首之人一身材魁梧,宽脸阔目,双手搭在背后,同样面露一丝不屑。
另外两名中年,却束手站在后面,一脸的冷视,显然以魁梧中年为马首。
根据众人站位,项禹已大概分辨出,宽袍老者显然就是那家族长马广申。
而魁梧中年应该就是那名苍梧派的玄修马岳。至于那趾高气昂的锦袍男子,无疑就是马玄宗了。
的确如朱炎所述,马玄宗与兄长马岳均为先天四层修为,身为一个小家族世子,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修为倒也足以让他自傲了。
朱元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沉声道:“马兄亲赴寒舍,自然要郑重接待才是,否则会让人说我朱赵两家没有礼数。”
马广申哈哈一笑,道:“朱兄何必针锋相对,此次老夫前来是与两家切磋比试,这在世家之间可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朱赵两家在云岳山已立足数百年,虽比不上你马家,但在玄国修天界也有些名号,既是贵族发下战书,我等自会接下。”朱元可不想让人留下话柄,神色郑重道。
这时,赵及见尚未比斗,双方便已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禁强挤出些笑容,道:“来者是客,不如马兄与贤侄先到舍内稍坐,再详谈比斗如何?”
“我看不必了。我等与叔父远赴此地,便是为了比斗而来,没有什么可谈的。”尚未等马广申说话,那马岳却首先开口道。
赵及脸现不悦之色。
他身为赵家族长,论资排辈也是马岳的长辈。纵是如今双方不和,但礼数也不能逾越。可马岳却直接代替马广申发言,却是有些目中无人了。
赵及眉头微皱一下,看向了马家家主马广申。却见他只是一副笑意,并未有解释的意思,心中不禁怒气大生。
“好,便随你意。但不知你马家派谁出战?”
马广申仍旧没有言语,反倒是马玄宗嘿嘿一笑,道:“比斗不急,在下倒想知道这两位的身份。”说着,眼睛在项禹和杜杉身上扫了一圈。
项禹见此,并未挺身,与杜杉一起静静地站在朱炎身后。
有两位家主在场,他一个晚辈,此时倒不是他出面的时侯。
赵及面色微沉,道:“这位是苍梧派内门弟子项禹贤侄。”
“原来是项兄。项兄既是苍梧派弟子,又为何参与到我们世家之间的比斗中来,难道不是触犯了门规?”马玄宗看了项禹一笑,似笑非笑道。
“项贤侄如今是本族长老,而且消息早已通传了附近诸多世家,马家不可能不知道吧?”赵及见马玄宗想以此来做文章,立刻冷笑了一声。
“此事在下倒也有所耳闻。倒也凑巧,在下兄长也在苍梧派为内门弟子。”马玄宗点点头,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马岳。
马岳跨步上前,看向项禹,昂然道:“微兄马岳,现为苍梧派内门弟子,与项师弟乃是同门。”他嘴角一笑,又道“不过师弟乃是后进门派,而且一直隐居绿竹园。微兄一直与张天放师叔处理门中之事,虽有心拜访,却一直未能抽出空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