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也就是我出生那年是乙丑年,减去600年,1385年又是乙丑年,再减去60年,1325年还是乙丑年。因为干支纪年法,每隔60年是一样的。那么1326年是丙寅年,1327年丁卯年,1328年是戊辰年,1329年是己巳年。根据天干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10个字;地支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12个字。12年后1341年是辛巳年,再过12年的1353年是癸巳年,现在是公元1353年?基本可以确定。因为,向前推60年1293年元朝刚建立没多久,不太可能,向后推60年1413年元朝已灭亡了,那更不可能。真的是1353年?
我陷入了深思,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怎么一穿越就穿了他妈的整整655年,少穿点不行吗?你说就向前穿个2年,2006年多好啊,那时候上证指数还不到2000点,我他妈的到处借点钱、贷点款什么的,就是借高利贷也可以,我全部投进a股里,到了2007年10月我就他妈的全部一卖,这不就是幸福的生活在向我招手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大头领估计是看我愣着出神了,发话道:“你小子别想什么坏点子啊,给我老实点,刘三狗子说你是从黑石岭上下来的,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我忙道:“我不知道什么黑石岭,我就是从现在我们这座山的东边的第二座山上,顺着那条小溪流下来的。”
大头领道:“那你说说,那山上都有些什么东西?”
我道:“山上有个水潭,水潭的东边有道山体裂缝,那个潭水就是从那个裂缝里流出来的,那个裂缝里面,是个小盆地。”
这时,大头领脸上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他吃惊地看着我,道:“你说你是个游方郎中,那你是怎么到那个盆地里的?”
我可不想把我是从655年以后穿越过来的事情告诉他,就算告诉他,他肯定也不会相信,任谁也难于接受这个事实。于是,我道:“我本来是遭遇了地震,没路了,走到了一个地缝处,谁知来了一股龙卷风,把我卷起来了,我当时昏迷了,等我醒来时,我就在那个盆地里了。”
我话还未说完,外面突然跑进来了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满头大汗地对大头领说:“大头领,不好了,我姐姐刚产下了个男婴,但生下来就没气,夭折了。我姐夫听到消息,气得伤口崩裂,昏死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啊!”
大头领大惊失色,“啊?”了一声,就往外跑。刚跑出门口,又折回来,拿起杜黑子的刀把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割了,拉起我道:“你说你是郎中,现在快帮我去救人。”,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向外跑。
我忙说,我要带上巡诊箱。杜黑子带着那两个小喽啰就把我的东西都塞回了巡诊箱及背包,提着就跟了过来,连我的水袋都带上了。
出了大门,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往大厅的后面,过了几间木头房子,来到了一座土墙房子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哭泣声。看样子,事发地点就在这里啦。因为里面有女人刚生完孩子,我们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不敢进去啊。
要说还是刚才这孩子机灵,连忙对着里面喊道:“大头领带着郎中来啦!你们快准备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这房子有三间,生孩子的房子在右边厢房,这时,里面几个女的就将孩子从里面房间抱到了中间的大厅,按古代的格局,这间应该叫堂屋。
这时,我们也进了外面这间堂屋,我看见这个小孩面部及全身苍白而口唇青紫,用手探了一下,没有了呼吸,脉搏也摸不到。就问道:“生产是否顺利?”
一个女的答道:“就是不顺利,胎位不正,难产,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就是这样,生下来就没气。”
当即我就做出了判断,因为难产,生产时间过长,导致新生儿缺氧,引起了休克。这在现代救治不是什么问题,那么多先进设备进行监测,及时吸氧治疗,问题都不大。
但现在,我可是什么设备都没有。看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决定立即对小孩进行心肺复苏,虽然以前支医的时候,也给别人做过几次心肺复苏,但还没给小孩子做过,特别是新生儿,我只记得以前上大学时,老师讲过给小孩子做心肺复苏的动作幅度要比成年人小很多。现在只好赶鸭子上架了,反正按压胸部的幅度轻微点就行了。于是,我问道:“有没有干净的纱布?”
“有的。”不知谁答了一声,立刻有块白纱布递了过来。
我先在桌上铺了床被子,将被子对折,将小孩子放平躺在被子上,身下又塞了些枕头、尿布之类的东西,使其脚高头低。然后将纱布蒙在小孩子的嘴上,捏住小孩的鼻子,嘴对着小孩子的嘴吹了两口气,然后,将左手的掌根部放在右手的手背上,使两手掌根重叠,对准其胸骨下半部,开始有节奏地按压,考虑到是新生儿,我的按压幅度不大,也就按下去约1、2公分。按照吹两口气,然后按压30下的方法,我按压了约5分钟,看见小孩子面色的苍白开始消去了,口唇部位的青紫色也在渐渐散去。我稍微停了一下,用手摸着小孩颈部的大动脉,感到了有微弱的跳动。
我心里一喜,看样子,有戏!接下来,我又继续重复上面的动作,又过了4、5分钟,我检查了一下,我已能感觉到小孩子微弱的呼吸了,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我忙从巡诊箱里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下,小心脏已经开始很有规律地跳动了。我继续做心肺复苏,又做了三组,也就是从开始救治算起,约半小时的光景,这小孩子“哇”得一声哭出来了。他这一声哭出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我连忙又找出体温计,在他腋窝里插进去,又用听诊器检查了他的心跳和呼吸音,过了一会儿,体温计也显示正常,一切生命体征基本都恢复了正常。
我让他们把小孩子抱进去喂奶,并叮嘱她们,有什么情况马上叫我。这才坐下来,擦了擦汗。虽说是救小孩子,用不了多少力气,但还是搞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真的累的,还是心里没底,紧张急的。
这时,大头领来到我面前,对我深深作了个揖,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宽恕!”
我忙道:“大头领不用客气!先前都是误会,鄙人姓胡,名硕,你们叫我胡硕就行了。”虽然救了这小孩子一命,但这毕竟还是土匪窝,还是要对他们客气一点,没办法,谁叫我被抓进了土匪窝,有性命之忧呢。
大头领对我又作一揖,道:“胡先生不必自谦,胡先生能慷慨施救,令这孩子起死回身,你就是我二弟的大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请受我一拜!”
我正要在推辞,刚才那机灵小子发话了,“你们就别在这里客气啦!胡先生还是请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边房里还有一位呢,我姐夫还昏迷着呢,您快救救他。”
大头领也跟着道:“对!对!对!胡先生,你快过来,看看我二弟怎么样了?”说着就拉着我往左边厢房里走去。
进屋一看,床上还躺着一位,面朝里侧卧着,身上盖着床薄被子。大头领迅速上前,拍拍床上这位的肩膀,轻声叫道:“二弟!二弟!我给你找郎中先生来了。”但床上这位没一点反应。
那机灵小子道:“大头领,我姐夫刚听到孩子夭折的消息,就昏死过去了,一直没醒。”
大头领忙撩开脚下的被子,直到露出他的大腿,对我道:“胡先生,我二弟腿上受了箭伤,你给看看。”
我看见这人只穿了个短裤,左大腿有块白布裹着,大腿后侧渗出了碗口大一块血迹,估计这就是受伤的地方。我忙从巡诊箱里拿出剪刀,将包裹的白布轻轻剪开,伤口处原来应该是上了金疮药的,但箭头还在体内,没拔出来,所以伤口都糜烂了,若是再不想办法将箭头取出来,化脓感染会进一步加重,轻则残废,重则不治。
我忙道:“受伤多长时间了?”
那机灵小子道:“一个多月了。”
我道:“为什么不请郎中治疗,怎么也不把箭头拔出来,就这么包上伤口,会腐烂的。”
这时,大头领发话了,“我们这是土匪窝,请不到郎中来,半月前,强逼着请了个郎中来,他说这是蒙古人秘制的三棱透甲锥,他根本没办法取出来,最后只能开了点中药了事。”
我道:“这三棱透甲锥是怎么回事,有个什么说法?”
大头领道:“我也没亲眼见过,只是听说,这东西有三棱,每道棱上有倒勾,一旦射入人体内,就拔不出来,如果硬拔,会带起一大坨肉,轻则残废,重则有性命之忧。”
我不由得随口道:“这么说,那这兵器也太歹毒了。”
这时,机灵小子又插话了,“谁说不是呢,这蒙古挞子占了我们汉人的江山,到处欺压我们汉人,我们都是没办法,才上山为寇的。”
我从箱子里拿出镊子,看准这这三棱透甲锥露在外面的头子,用镊子夹住,只轻轻往外带了带,昏迷的这人就“啊!”的一声惨叫。我一看,这不行,如果要取出来,得上麻药。如果是在现代,这都不是问题,但在元朝,我上哪里找麻药呢?
我摸了下这人的额头,烫得要命,忙把体温计插入他腋下,过了会儿,拿出来一看,快40度了。我又问,“他发烧多长时间了?”
机灵小子道:“发烧都好长时间了,但每次都是烧几天,又好了,过几天又发烧,老是反复。”
我想,这肯定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再不及时救治,估计就算不死,脑子也得烧坏了。
我又忙去我的巡诊箱里翻,我记得我出门时,带了一盒抗生素针剂的,因为少数民族地区,医疗条件落后,有时一些村民受点皮肉小伤不会去就诊,有的过段时间通过自身抵抗力,伤口就愈合了;但有些会引起感染,这时我往往给他们打支抗生素针剂,就差不多了。终于,我找到了一盒头孢氨苄,虽然是低等级抗生素,但这要在古代,因为大家都没使用过抗生素,绝对是“灵丹妙药”。
我又找出个一次性注射器,将药水兑好,吸入针筒。这才发现,没酒精呢,因为下乡巡诊,不用带这个东西,每个村委会还有个小卫生室,一些基本的酒精、碘伏之类的,他们都是有的。
好在没有酒精,问题也不大,用点高度酒也可替代。我忙说:“快给我找点酒来,越烈的越好。”
大头领忙对那机灵小子道:“快快!去我屋里,我床底下有坛上好的烧酒,给我搬过来。”
机灵小子迅速出去,趁着这空儿,大头领问道:“胡先生,我二弟的伤怎么样,能不能治?”
我道:“很严重,要治的话很麻烦,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
大头领“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哀求我道:“胡先生,你一定要救我二弟的命……。”
我一看,这可不得了,忙去拉大头领,“大头领,这可使不得,我一定尽力救治,只是……”
“只是什么?”大头领茫然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要我的命都行,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我二弟的命。”
我忙道:“大头领,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你二弟,这万一你二弟没救过来,还请大头领能放我一条生路。”
大头领忙道:“胡先生,你过虑了,你刚才救了我侄儿的命,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了,我们绝不会加害于你,你只管放心地救治我二弟,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
唉,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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