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诺大师眼睛一亮,嘴里重复喃喃着这句刻骨三分、颇有厚重历史意味和内蕴深刻哲理的简短语句。
怀尔德也是一愣神,眼神闪了几闪,似乎这话对他自己的为官理念有了些微的冲击。
不过他旋即迅速发挥了“厚黑奸猾更似忠”的心理协调机能,稳定了摇摆动荡的“官心”,变脸做出一副感动涕零甚深的意外模样道:“大师真是慈悲为怀!~我替满城百姓,谢谢两位大师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的耗费精力劳苦施法了。”
但他心里却想到:妈卖批!这些大师就是会故作姿态、沽名钓誉,都这种时候了还拽文抒发爱民情怀。真他妈会比我这混官场还会装模作样。对于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施法者暴力特权阶级,到哪里都会有领主贵族奉为上宾,对你们来说百姓之苦这种东西不就是个距离遥远、春伤秋悲的屁吗?
说到底国家还不是得靠我们这些做实事的官僚辅佐国王、领主才能轻松从那些刁民手里催缴税收,井井有条地做好所有大事、~!
而且这些屁民或愚昧鲁莽,只会在自己那点人脉关系圈子内装哔卖乖、勾心斗角。且惧怕官僚权贵的权利,只将心中生活的困苦胡乱发泄到其他同样的弱者头上,又或是随机报复社会搞些引人瞩目的脑残事情;或一味温驯怕事,无底线忍耐他人欺压,只为求存,而不知抗争革命,一生压抑凄苦如行尸走肉般被剥削等死;或是鼠目寸光,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小害,就出卖自己手中的权利,选举出一些涉黑村霸乡贼鱼肉百姓,横行乡里。
什么狗屁短视百姓的想法,我们自然不可能会值得重视。我们是信奉资本和伟大的普露托女神的新官僚,我们有知识有权利,这个新时代肯定迟早会是我们的天下。那些小心眼的酷吏之神的信徒,只会是旧社会人人厌弃的排泄遗留物和舆论的活靶子。哦~不!还是应该多保留一些,时不时抓出来几个公开批斗,他们残忍行为的存在能最大化激发和恐吓底层那些蝼蚁的生存本能,我们可以借着处置他们这些明显露出獠牙的恶狗,凸显我们自己新时代官僚的公平公正和清廉明察,更是间接凸显我神的至伟至大。信普露托者,得财富和永生!啊哈哈哈~
官字两张口,自然也有两副不同的心肠和脑子来一心二用,怀尔德一副心肠用来给自己不停打小算盘、攀附权利,另一幅脑子里则想的是各种对上阿谀奉承的马屁、对同僚人心的拉拢,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整领主大人交代的事情,忽悠这两个没办法用权利控制的强者。
至于他想要混进王都最上层官僚体系的伟大未来理想,那都是现在的意淫而已,都还早着呢~~~
就在怀尔德财务官对面前这几人不断安抚交谈中夹带着吹捧之时。
而在这一盏茶的时间之前。
城堡内也已经发生了一场和陈大巫师的两个弟子有关的凶险战斗。
确切的说。
是艾迪和希格丽、帕秋莎三人,正在城堡的一条过道里堵住了一批潜入城堡放火杀人的不速之客。
……
城堡外传来战场上阵阵喊杀声,已经持续了大半个白天。
陈旭元的几个弟子都已经感觉习以为常,没有初时随时准备跑路那么紧张了。
艾迪本来就不想上战场拼命,所以和老师自称吃坏了肚子,并与来了“大姨妈探亲”的希格丽,还有被释放了”代孕术“,需要暂时安静养胎、行动不便的帕秋莎两人,一起在房间里玩着陈大师“发明”的——被称为“扑克牌”的另类规则卡牌游戏。
在输了好几个金币的零花钱后。
这位大师兄暗叫一声晦气,丢出了手里还抓着的废牌,准备起身出去上个厕所,洗洗手去去霉气。
结果他用力“嘎吱”一声推开门,正好撞到个潜入城堡偷偷砍杀卫兵、仆人侍女的卡鲁族勇士,那人右手上握着的那把刀上不断滴答着鲜血,形成了背后一路走过的类似省略号的痕迹……
那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可怜人的血,还在往下潺潺滴着暗红的血水。
艾迪见状也是愣了一下,看着对方手里的凶器有点没立马缓过神来,而对方也是正在试图轻轻敲开房门,准备悄然进入正对着艾迪房门的对面房间去清理里面的活口,突然被背后打开门的陈大师的大弟子惊了一道。
两者坚持片刻,大眼瞪小眼了半息之后,倏忽间双方呼吸突然粗重起来,朝着对方突然各自“哇啊”怪叫一声,那敌人首先挥舞俗称狗腿刀的廓尔喀弯刀,带着令人寒毛直竖的腥风,直接迎着艾迪头盖骨和面门就一刀正面劈砍过来。
虽然仓促间没有瞄准脖颈等要害,但如果劈实了就可以一路下滑,剖开对方的胸腔血管密集的区域,等下劈力道用尽再往前一挺,照样可以让对方的身体中央来个一刀两洞透心凉,特别是插入肺部后可以阻止对方呼吸及大声喊叫,比一道割喉还要好使。
这位百无一用的大师兄面临被人切片的下场,则霎时间犹如醍醐灌顶,那身上的奇经八脉、七十二正经都瞬间被打通了大半似的,反应能力简直爆炸。
他先是向对方的膝盖猝不及防地蹬出一脚,略微阻了一阻不明白他虚实的卡鲁族暗杀者,然后整个人再次瞬间一拽左手上拉着的门把手,快速关上门缩回到了房间里。
对方看到他逃走,自然不甘心放过,这时候城堡里还没有人发觉这批人进来的片刻,已经暗杀了不少各个仆人和客房的不少人了,所以想立刻干掉他灭口。
那时候的门都不是什么复杂的结构,家里的房门最常用的是木质锁——其实最多也就是一个门后包铁皮的凹槽木架子,外加一道可以挂在上面的木棍门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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