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传说中的死跑龙套的，郑虎的片场经验很足。
正如他所料，群头见到周围的人都一哄而散之后，很快再次加价，在等群头加价到三百五的时候，郑虎拉扯着“老王”立刻朝群头走了过去。
“李哥李哥，我们报名我们报名……”
被称为李哥的群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脸笑意的郑虎和王铮：“身板倒是不错，能抗揍么？”
“没问题，从小挨揍长大的！你别看我胖，这身板，梆硬！”郑虎拍拍胸脯。
“行！算你俩一个。”
群头李哥摸了摸帽檐，示意王铮和郑虎去他身后的车上等着。
……
一个小时之后，郑虎和王铮来到了某古装武侠剧的片场。
两人刚到片场，就被一个似乎是副导演的角色，拉了过去，穿戴盔甲化妆成了两个士兵。
“这场戏很简单，就是你们两个扮演的士兵，被男配角用剑击飞，然后从二楼台阶上滚下来……”
“没有台词，也不用做什么动作，就这样表情痛苦一点就行，然后等导演喊咔，你们才能起来，明白了吗？”
“明白！”
郑虎用力点头，随即推了推旁边的老王，老王王铮也反应过来，在郑虎的注视下点头。
……
郑虎觉得很奇怪。
作为一个资深龙套。
混迹在片场的资深扑街，他自认看人很有一手，这个曾在片场借过火，无意中认识的人——老王，却一直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说他是龙套扑街吧，整个人无论什么时候也是非常淡定的。
而且演技似乎很厉害，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作为一个龙套出现，但演的很好，而且吃的喝的虽然不太讲究，但绝对不会吝啬钱。
整个人有一种不慌不忙的气质。
说他是什么隐藏身份的大佬吧，面对什么龙套工作，比如扮演死尸，比如作武替之类的，他不仅不害怕受伤，反而兴致勃勃，而且各种动作戏都做的很熟练，表现出来的经验十足，丝毫不比他差。
总之很奇怪……
比如现在，郑虎侧头去看王铮，见他又在那里自己念叨着，什么这个机位要是再低一点，拍出来的镜头效果会更好；灯光师有点傻，这个角度打光，在监视器里面可能呈现出来的画面还可以，但真正播出的时候，会显得画面太白，不清晰。
……
得，又开始了。
郑虎侧头看了看老王，摇了摇头。
不再去想了。
虽然他很好奇老王的身份，但更好奇什么时候能多挣一些钱。
——从小受到“你得好好读书，爸爸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你供出来”、“家里穷，你得什么都省着点用”的家庭教育下。
郑虎懂得节俭，很喜欢钱，为了钱，也能屈能伸。
……
很快。
有他和王铮的戏份来到了，两个人扮演冲向男配角的士兵甲乙，然后被一剑刺下楼梯。
……
这段龙套戏份很快拍完。
一直让郑虎觉得奇怪的老王——王铮却在叹气。
……
“动作戏份太烂了，完全没有风格。”
王铮坐在片场一角，一边回忆刚刚的那段戏，一边看着远处拍戏，有些叹气。
自从上次王铮准备在武馆学武的想法破灭之后——武馆的好多东西，虽然也有一些真功夫，但基本都是花架子。
没办法，王铮就只得化身成为无名小卒，在片场跑龙套。
不是为了玩闹。
而是为了了解现阶段“武行”的整体现状，顺便观摩一下其他导演的动作戏应该怎么拍。
结果却让人失望。
由于近些年特效的崛起，武行，或者说整个武术相关的行业，都受到了很大的波及，许多所谓的龙虎武师，都很难找到饭吃了。
因为许多东西都可以用绿幕，用特效来做。
这样既可以避免演员受伤，也可以让动作场面做的更加唯美，华丽。
——当然，这里找不到饭吃的龙虎武师，指的是底层的武替等，混出名气来的武指，甚至是动作导演，到哪里都不缺饭的。
就他这段时间在片场的经历来说。
好多的动作场面不是太过于浮夸，就是太老套，都几几年了，还是你来我往的那一套，很俗。
而且，一个动作片或者说武侠片，是要有自己的整体风格的。
比如是拳拳到肉，还是飘逸如风，这些动作导演可以不懂，但是必须心里有底，这样整部片子的风格才能统一。
像刚刚这部戏，王铮看的直摇头，前一秒还你来我往的拳法比拼，下一秒，就吊威亚飞来飞去。
没法吐槽。
不过还好，他倒是找到了一些有些功底，还不怕受伤的底层武指。
这些——都是王铮这段时间的收获。
不过他也是时候走了，消失了半年多，也该重回娱乐圈，拍新戏了。
……
就在王铮思考的时候。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咒骂声，他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脸怒气的郑虎，和一个人纠缠在一起，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不说加钱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说，连说好的小角色也不给了？”
“我呸！郑虎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说不给你就不给你角色，惹急了老子连你今天的钱都不给你！”
……
群头的话音刚落，郑虎顿时脸色通红，上去就要去打群头，但却被周围的几个哥们拉住了。
“虎哥，别闹，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是啊，现在武行不好混，别闹了！”
……
王铮这才听明白，大致是一个导演助理许诺郑虎，说让他当武替，会给他一个有台词的小角色，结果到了不给了，郑虎不服，这才吵起来了。
想到这里，王铮朝那边喊了一声：“郑虎，刚刚导演工会来电，说王铮导演找你做武指！”
正在骑虎难下的郑虎闻言，二话不说就朝王铮走去。
——他当然知道，老王说的是假话，可他刚好可以借着这句话顺坡下。
“兄弟，给力！”郑虎来到王铮身边，拍拍王铮的肩膀。
说完，两人便朝片场外走去。
……
身后的片场上，众人也面面相觑：“王铮？”
“哪个王铮？”
“做导演的王铮只有一个吧……那个拍源代码的王铮？？骗人的吧？”
有人质疑，因为郑虎一个死跑龙套的，怎么可能认识王铮这种超级大导演？
“等等……”忽然有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个郑虎身旁的人，好像就叫王铮来着……”
“你的意思是……那个龙套是王铮？！！”
“看身型……还真像……”有人拿着手机比对。
“好像是真的诶，前段时间还有媒体报道说王铮在全国各地采风……”
说到这里，周围的群演顿时朝后看去——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向刚刚的那个导演助理。
而此时，那个导演助理的角色已然煞白！
……
我今天去找房子搬家，晚上就搬完了，下一张在今天凌晨了……见谅。叹气，真是诸事不顺……求一下推荐票，不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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